云浅微微勾起唇角,这只不过是温玉宸笼络人心的方法,其实对于战死的将士,在他的眼眸中有的只不过是鄙夷,在他的眼中只有软弱之人才会死在敌人的手中,你若是死了便说明你不够强大,不够强大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待在军营之中。云浅甚至感觉到了将士们带着凌厉的光芒射向她的眼眸,看来谣言已经在军营中传开了,此时他们恨不得将她杀掉来为自己的兄弟报仇雪恨吧,只苦于她这个王妃的身份。云浅倒是有些期待了,她倒要看看温玉宸那副虚伪的嘴脸如何在众人面前变幻莫测。当云浅出现在营帐之中的时候,赵江眼眶微红,他愤怒的指向云浅,“就是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害死了先锋将士们!王爷定要将妖女斩杀一慰藉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只听斩杀妖女的呼声瞬间在军营中四起,并且这种愤怒一发不可收拾,如排山倒海般的一潮高过一潮,回荡在山谷之中。“你可知罪?”
温玉宸望向她的眼眸带着一丝冷寒,甚至带着一丝惋惜。他一向是这样的人,只要是对他没有用的棋子,任凭他再怎么喜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丢掉。云浅在心内叹息一声,看来想要完完全全拥有他的心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她抬起清冷的眸子,含笑的看向他,“臣妾何罪之有?王爷竟然不听我的解释就断然给我定罪,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这样那王爷何须再问,直接拿我问斩就是了,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妇人!”
赵江冷笑道。温玉宸的冰冷的眸子在云浅的身上流转几番,这是一个搬倒云家的绝佳机会,纵然他对云浅有些惋惜,可是跟江山王位相比,云浅微不足道。“既然王爷不说话,那我就当王爷默认了。”
云浅既然看出了温玉宸眼眸中的算计。她绝对不会给温玉宸这个机会,她缓缓的走到赵江的身边,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浅笑,“赵将军要给我定什么罪呢?”
赵江看到云浅的镇定有些愕然,他显然有些慌了,可是一想到王爷显然是偏袒他的,便瞬时有了勇气,他气愤的说道,“通敌卖国难道还不够将你这妖女斩杀的?”
云浅脸上的笑容忽而消失,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赵将军你为我定的罪名也太过沉重了吧,那你说说我这个弱女子是如何通敌卖国的?”
“妖女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你故意抛出诱敌深入的计策,然后将这个消息卖给真国,让东傲国溃败!”
赵江说的铿锵有力。“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云浅冷然的看着赵江。“你与七皇子有染,答应嫁给王爷只不过是权宜之策,实际上你与七皇子暗通沟渠,试图让王爷在这次与真国的战争中惨败,让皇上迁怒与王爷,借此为七皇子扫清政途上的障碍。”
赵江按照长宫告诉自己的说辞一一叙述。云浅忽而勾唇一笑,且不说她究竟有没有罪,单是这套说辞已然让温玉宸信了三分。啪!啪!啪!掌声响起,云浅浅笑道,“没想到赵将军竟然是个文武双全的妙人,不仅武艺超群,而且文采斐然,说的条理清晰,且头头是道,赵将军难道你平日里都将自己的才华隐藏了不成?”
赵江这才哑然,他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自己是个莽夫并且识不了几个大字,更不会有这番缜密的心思,他抬头看向温玉宸,果然见他的脸色微微暗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可是开弓哪里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妖女你休得狡辩!”
赵江脸红脖子粗,却硬生生的挺着胸膛。“口说无凭,那赵将军可有证据?”
云浅眉眼弯弯,似是风拂过水面一般,轻轻柔柔,却让人不容小觑,可吹皱一池春水,也可掀起惊涛骇浪。温玉宸适时地说道,“赵将军,你可知道构陷王妃的下场?”
她是他的妻,他若是再不说一句话恐怕他的贤明就要遭到质疑了。赵江忽然挺了挺脊梁,满脸的自信,“自然是有的,王爷不妨派人将整个军营搜查一番。”
“有何不可?请王爷还臣妾一个清白。”
云浅朝着温玉宸微微一福身,姿态做的够低,却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温玉宸的眼眸不断在云浅与赵江身上流转,思忖良久他微微点头,“好,本王答应两位的请求。”
“你们定然要尽心搜查,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赵江得意洋洋的看了云浅一眼。“赵将军说的没错,劳烦给位仔细搜查,免得有人藏污纳垢!”
云浅面上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赵江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真正的幕后黑手马上就要被揪出来了。温玉宸知道,今日他只能在赵江与云浅之中选择一个,只是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断然不会表示自己的态度。一时间营帐中的气氛有些古怪,皆是寂静无声,甚至连风穿过营帐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火炉的噼啪声让人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不知为何,赵江有些惴惴不安,直到门口有人端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他脸上的阴霾才一扫而光,他兴奋的走上前去将锦盒中的血玉拿出来,“这就是真国的血玉,据说是从真国贵族的墓葬中挖出来的,可是好东西啊,价值连城。”
“赵将军,原来你竟然为了一块血玉不惜出卖自己的良知!”
云浅忽而厉声喝道。赵江脸色一沉,“住口,你个妖妇,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喔,是吗?请问这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云浅笑着看向士兵。士兵有些躲闪,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是从赵将军的营帐中搜出来的。”
赵江瞬间蒙了,如同被人从背后打了一个闷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血玉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