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莫非是那几位皇子觊觎王爷在皇上面前屡屡得宠,如今又新立战功?”
云浅那双天真的眸子闪着清亮的光芒,似是一个不明朝政只是妄自揣测的无知少女。温玉宸表面上对女子温文尔雅而恭敬无比,实际上是个十足的男权主义者,他认为女子可以涉猎诸多,但是千万不要太深,若是太深他就会生出几分反感与质疑。“哼!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温玉宸微微眯了眯眸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你是不会明白的。”
她不明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可是看着温玉宸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兄弟姐妹构陷,然后提着尖刀踩着他们的尸骨坐上那个位高权重的龙椅的。直到这一世,云浅恍然明白,即使没有长宫对自己的构陷,白姑姑对自己的敌视,她上一辈子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因为她对温玉宸的卑鄙手段知道的太多太多,一个威严天下的君王在成功的登上龙椅后自然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圣明贤德而光明磊落的形象,而不是一个步步为营善于鬼魅魍魉之技的小人!恰好温玉宸在这些事情的时候,云浅就站在他的身边,甚至做了他的帮凶,他自然不会留住她。“我只是一个女子罢了自然没有王爷的心思和胸襟。”
云浅谦恭的笑了笑,她顿了顿说道,“只是没有想到那些皇子竟然在这里动手,这里可是距离皇城很近,稍有不慎就会走路风声,或者说现在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到时候……”到时候龙颜大怒,那些皇子还有什么好果子吃?云浅知道温玉宸是聪明人,有些话她只能点到为止,若是说的太深了反而会引起他的猜忌。温玉宸的眸光果然暗了暗,此时侍卫上前来报,“王爷,那人已经服毒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死无对证?温玉宸握住书籍的手用力的揉搓着,薄薄的白纸瞬间变得皱皱巴巴,而他的脸上则闪现一股戾气。他将云浅的话细细揣摩一番,瞬间那抹戾气消失了,似是质疑似是不相信。因为他知道那几个皇子心思缜密,个个做事滴水不漏又怎么会在皇城附近将自己刺杀,若是真的要动手也是在边塞。当他的眸光落在俏丽柔美的女子身上时,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但那也只是一个念头。云浅温顺的将茶盏放在温玉宸的手中,声音轻轻柔柔似是阳光照进流水一般,“王爷若是因为此事忧思伤神才是中了那些人的奸计,不如喝杯热茶顺顺气。”
温玉宸接过温热额茶盏瞬间将云浅微凉的手指握住手中,勾唇微笑道,“我得了你这般的解语花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所有的忧愁也就烟消云散了。”
温玉宸的手温热,而她手中的茶盏有些烫,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油锅中煎熬一般。云浅笑着将茶盏放在温玉宸的手中,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故意岔开话题道,“王爷此次回皇城定然要去觐见皇上,到时候皇上定然会对王爷封赏。”
温玉宸的心情大好,瞬间将刺客的阴霾一扫而光,他眯着那双狭长的双眸释放着异样的光彩,“你是不是盼着本王得了封赏好为你添置些朱钗?”
云浅的面上泛起一丝红,她佯装羞怯的低垂下眼眸,娇嗔的声音犹如黄莺婉转,“王爷真是的,竟然将我的心思一眼就看穿了,以后我恐怕想藏点心事都难了。”
“哈哈哈……”温玉宸爽朗大笑,他的眸子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云浅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温玉宸向来是一个善于把握自己情绪的人,他很少如此爽朗的笑,平日里也不过是低眉浅笑,这说明她已经顺利的走入了温玉宸的心中。这样很好,温玉宸到时候我定然让你尝尽被心爱之人心口插入尖刃的疼痛!“我会带你一起入宫的。皇祖母还没有见过你,我带你去拜访一下,皇祖母可是大方的很,到时候金玉朱钗的赏赐自然会少了你的。”
温玉宸笑着看向云浅。云浅心中恍然明白,她怎么忘了后宫之中当权的不仅仅是皇后,还有一个稳如泰山的仁德太后,并且那是皇上的生母,皇上对她很是孝敬,宫中凡是好东西都先紧着太后挑选,无意太后是一个能够左右皇上决策的人,而温玉宸这样聪慧的人,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后宫之中是女人的天下,他恐怕不得自由进出,可是云浅若是得了太后的欢喜自然可以在后宫中游刃有余。对于这个仁德太后,云浅没有太多的印象,她只是依稀的记得她与温玉宸大婚的时候,仁德太后曾经派人赏给她了一对玉如意,并且不久后仁德太后就仙逝了,当时整个东傲国素缟漫天,皇上令宫中人哀痛了三天三夜。算算日子,仁德太后在皇上寿辰的前一个月就死去了,也就是说云浅还能有幸见她一面。“嗯?不想去?”
温玉宸打断了云浅的沉思。云浅笑了笑,“怎么会呢?求之不得?听闻仁德太后仁慈贤德才得了这个封号,并且她老人家最喜欢热闹。”
“呵呵,知道的还不少。”
温玉宸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盏。云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窘迫,“只是我不知道太后喜欢什么,不知要带着什么样的礼物拜访。”
她是在委婉的将自己在王府中的窘迫透露给温玉宸,她自然知道温玉宸的府中有无数的奇珍异宝,她虽然是当家女主子,可是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头衔,真正的实权则是在白姑姑那里。“你不用担心,白姑姑自然会为你备好礼物。”
温玉宸的眸光暗了暗。马车在富丽堂皇的王爷府停下了,而白姑姑则率领家中的丫鬟婆子守候在九九百十一颗铜钉的大门前,两旁威武的石头狮子被人用红布包裹着,似是对他们的归来甚是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