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步,又岂能回头?”
还需一步她就可以让他坠落于地狱之间。只要在皇上的寿辰上她将手中的这封信抛出去,相信那些希望温玉宸垮台的人定会添油加醋让这捕风捉影的事情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实。“这一步之遥有可能是天堂,更有可能是地狱。”
黎澈的眼眸暗沉,他虽然不知道云浅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她所要做的事情定然凶险万分。“不管生死我都要搏一搏,若是就此丧命,我也绝不后悔,至少我不会认命。”
云浅望着眼前翻滚的乌云感受着苍穹的斗转星移。“这是流苏姑姑帮你置办好的房契和田产,此地远离京城,并且多有外族人杂居其中,朝廷无法在此地核查人口,很是安全。”
黎澈将盛放着房契和田契的锦囊放在云浅的手中。云浅凝望着黎澈,嘴角微微勾起:“多谢了。”
“你无须谢任何人,我为你跑这一趟心甘情愿,流苏姑姑也不过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
黎澈淡然的说道,如翼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双清澈的眼眸波光流动。云浅对着黎澈福了福身,黎澈大惊失色的扶住她。“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再隐瞒了,流苏姑姑是你的人,不是吗?”
云浅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笑意,在她与流苏姑姑第一次做成生意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纵然她说的那番话让流苏姑姑心中悍然,纵然她拿出的银票让流苏姑姑心动,但是流苏姑姑是何许人也,她手中的财富富可敌国,况且她是一个在权贵中游刃有余的女人又岂会真的受她的威胁?但当时也只是她的怀疑,但是如今看到握在手中的银票,云浅更加断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确是流苏幕后的主人,可是他与流苏的关系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每次去见她都是小心翼翼。“那日我对你提出与流苏姑姑的交易,可是你竟然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况且我并没有给你任何的凭证,你竟然轻而易举的做成了与流苏姑姑的交易,这只能说明你是流苏姑姑敬重的人,见到流苏姑姑对你而言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云浅淡然的看着黎澈。黎澈轻轻一笑:“聪慧如你,什么事情也逃脱不了你的慧眼。”
黎氏一族已经隐没已久,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与外界隔绝,而流苏姑姑则负责黎氏与外界的联系。春风浮动,芙蓉山烟雾缭绕甚是美丽,云浅却失去了那份欣赏的心,她淡然的说道:“听说最近的贵公子晚上的时候皆闭门不出?”
“不错,最近江湖上的出现了一个口味怪异的花盗,他不喜女人,专喜男人。且不喜平民却喜欢世家贵公子,还有一点他只喜欢容貌俊美的贵公子。”
黎澈心中起疑,云浅为何对这个花盗起了兴致。“呵呵,倒是个很有意思的花盗。”
云浅轻轻扯动红唇,眼眸飘向大殿之中,温玉宸如此羞辱她,她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前一世她忍气吞声,温婉贤惠,这一世她步步为营,为的就是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你把贵公子在芙蓉山的消息散播出去,我相信流苏姑姑的手段。”
云浅轻轻的拍了拍黎澈的肩膀,笑着走进了大殿。倩影虽然已经离去,可是那份馨香依旧萦绕在黎澈的鼻息,黎澈的脸颊上深深掀起两个漩涡,他觉得云浅很是可爱,竟然想要这种手段来整治温玉宸。送走了夜,温玉宸将云浅揽入怀中,他有些微醺,眼神迷离的望着云浅艳若桃花的容颜:“今夜本王就不走了,不如就让本王在芙蓉帐中偷香窃玉一番可好?”
云浅看似无意却暗地里用尽力气将温玉宸推开,温玉宸一个踉跄倒在了玉案上,琼浆玉液将他的衣服浸染。温玉宸正欲发怒,却见云浅悲悲戚戚的低泣,那高低起伏的声音让他的心有些碎了,再看那梨花带雨的娇柔之态更是让他的怒气荡然无存。“王爷在宴会上如此轻贱于我,让我日后怎么做人?还是说王爷看到云浅已经被云家除名,失去了云家这座靠山,才会将云浅当做姬妾一般的羞辱?”
云浅将浸染了辣椒水的衣袖在眼眸上一擦,再抬眸已经是泪如雨下,她就如风中摇曳而无助的海棠花,娇艳欲滴却生出一种让人心疼的落寞感。温玉宸上前将云浅的眼泪擦拭,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方才是本王的不对,本王只是一时被醋意冲昏了头脑,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看到云浅哭的这样伤心,温玉宸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她好歹也是他的正妃,他本不应该为了心中虚无缥缈的疑惑来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来试探她。温玉宸小心翼翼的为云浅擦拭着眼泪,谁知那眼泪如泉涌般流了出来,让温玉宸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这样耐心的哄过一个女人。“我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到王府。”
云浅抽噎道。“好好好,什么都依你。”
温玉宸将云浅揽在怀中。夕阳西下,红云缀满天空,整个山峦都染上了一层沉甸甸的红,美不胜收但带着一丝莫名的沉重。云浅闭上双眸倚在马车的软垫上,红霞跳跃在她的脸上似是染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温玉宸静静的看着云浅,他将手中的书籍放下,伸手将云浅的手握住:“云儿,还在生我的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