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我的马车中有一套父皇赏赐的桃红色绢丝流云裙,不如今日你拿去换上吧。”
明珠的脸上洋溢着少女明媚的笑容,她巴不得明惠出糗,只是此刻是她要做一个温柔而体贴的妹妹。明惠望着明珠脸上温婉的笑意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怎会看不出明珠这是踩着自己的肩膀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样子呢,可惜自己出门太过慌张竟然没有带备用的衣饰,她只能忍气吞声的换上了明珠的衣饰。只是明珠的身材过于清瘦,而明惠则有些丰腴,这件绢丝流云裙穿在明珠的身上是飘逸清新,而穿在明惠的身上则显得不伦不类,更重要的是这衣服明显是小了几个尺码,衣服紧紧的勒住她的身体,硬是将那丰腴的身体勒的赘肉横飞,滑稽无比。明惠将手温顺的放在身前,将明珠硬生生的挤在一旁站在了靠近夜的位置,脸上勾起自以为妩媚动人的笑容,微微一福身:“往日里本宫几次相邀西楚太子一同游湖,太子都不肯赏脸,看来还是六哥的面子大。”
不知谁在明惠的屁股上蹬了一脚,明惠整个人踉跄着朝着夜扑了过去,夜皱着额头灵巧一闪,明惠便一头栽在了地上,伴随着明惠的呻吟声便是衣服开裂的声音,那件桃红色的绢丝流云裙瞬间在明惠的背部、腰际、臀部绽开,明惠刚把手放在臀部却听胸部的衣服再次裂开。因着明惠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儿众人皆低垂下眼帘,只是肩膀不断的抖动。禹小王爷则拍着腿大笑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画虎不成反类犬,哈哈哈”明惠只能咬着牙狠狠地瞪着禹小王爷。云浅假装好意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明惠的身上,她忍着笑意说道:“明惠公主何须行此大礼?”
明惠偷眼看了夜一眼,便忍着怒意任由云浅扶住自己,谁知云浅将明惠的裙裾踩住,她刚站起来便又踉跄的倒在了地上,而那件本就裂开的衣服几乎瞬间化成了碎片,明惠几乎不着寸缕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尽管明惠身边的侍女慌乱的脱下外衣将明惠裹住,可是那乍泄的春光早已被看热闹的人一览无遗。明惠窘迫的捂着脸由侍女搀扶着上了马车。“六嫂多谢了。”
明珠贴着云浅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在她看来今日的明惠在西楚太子的眼中已经是颜面丢尽,她已经失去了竞选西楚太子妃的资格。方才云浅去扶明惠的时候,她可是看的真真的,若非云浅踩上一脚,明惠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云浅与明珠拉开距离,她淡然的说道:“我不是在帮你,我只不过是在帮我自己出一口恶气。”
明惠三番两次的搬弄是非,并且总是将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岂能让明惠安然无恙?云浅有种预感,像明惠这般没有脑子的人早晚会被人当成枪头折断。云浅总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眼眸似是锋芒一般,让她极为不舒服,她猛然抬起头却见夜正一脸冰霜的看着自己,他看到云浅抬起眼眸与自己对视似是有些意外,他便淡然的将眼眸移开。温玉宸与夜站在一起寒暄,云浅抚了抚云鬓微微福身道:“王爷,我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告退了。”
温玉宸上前扶住云浅,面露担忧:“怎么回事?方才不是好好的?要不要我去请太医帮你看看?”
云浅摇了摇头,她的嘴角扬起一丝牵强的笑意:“许是经受了些风寒,喝碗姜汤发发汗或许就好了。”
温玉宸眼眸不舍的目送云浅离开。“世人都传说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夜淡然的笑了笑,眼眸中却闪过一丝讽刺。花园的小池塘中养这几尾红鲤鱼,云浅站在木桥上将手中的鱼食丢向池塘中,一圈圈涟漪荡起,那些红色的鲤鱼蜂拥而至,在绿水中游甚是可爱。“王妃好兴致。”
不知何时夜已经站在了云浅的身后。云浅生怕夜会将自己推下去,她的柔夷紧紧的握住木桥的栅栏,目光警惕的看着夜:“西楚太子的兴致也不错,宫中的那几位公主对西楚太子可谓是望穿秋水,可是您偏偏驻足与王府,知道的只当您与六王爷不过是礼尚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西楚太子另有所图。”
云浅的几句冷嘲热讽已然将夜心底的怒火挑起,他猛然倾身一手握住云浅的腰肢,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若是落入别人的眼中定然认为这两位是交颈鸳鸯,可是云浅却感受到了无比的疼痛,细密的汗滴顺着她的额头将鬓发湿润,她只是倔强的看着他,却不曾有一丝的求饶。“听闻六王爷的马车遇袭本太子甚是开心,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看看你伤的如何狼狈,没想到你夫君护你护的如此好,你竟然毫发无损,本太子确实有些失望了。”
夜的眸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唇角的弧度上扬成讽刺的笑意,刺痛了云浅的眼眸。“不知皇上的几位公主可得太子的心意,还是说西楚太子有些眼花缭乱了?明湖公主兰心蕙质,明兰公主明媚可爱,明珠公主聪慧可人,而明惠公主虽然有些鲁莽可也算率性之人。若是西楚太子拿不定主意,不如让我来帮你参考一番?若是论相貌这明湖公主倒是与紫兮的眉眼有几分相似,若是论性子则是明兰公主,不如西楚太子将这两人一同娶了,也算是坐享齐人之福。”
云浅勾唇笑道,话音刚落下颚传来让她有些麻木的疼痛,只听咔嚓一声,她的下颚已经脱落,云浅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她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紫兮一直是夜心中的刺,谁也碰触不得,可是云浅却三番两次的用紫兮作为攻击他的由头,这让夜大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