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诗笑容一僵,许凝玉再也憋不住:“许安安,你别太过分了,你真以为自己身份高贵,无人能比吗?”
许安安没搭理她,她把目光投向陈雅诗,语气不解:“侯夫人,本宫这要求很过分吗?”
陈雅诗差点维持不住笑脸。她深吸一口气:“不过分。”
许安安点头:“那快去吧,站着怪累的,对了再遣人带碟水果出来,讲了这么久嘴有些干了。”
陈雅诗转过身,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有些冷:“没听见明妃娘娘的吩咐吗?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办。”
有仆人唯诺应道,立马去抬了步辇端着水果来,许安安舒舒服服的坐上面,嘴里吃着水果。 陈雅诗落后一步,许凝玉手捏成拳:“母亲,你怎能让她在你面前这么蹦跶!还这么听从她的话,她不过是一名妾……” “玉儿!”
陈雅诗厉喝一声,她美眸一凛:“她是皇上的妃嫔,是皇家的人,不可无礼。”
“你可以不向她行礼,说好一点你位阶比她高一些,退一步你俩是姐妹,不必在意这么多礼数,我不同,天家的是君,而我们是臣,必须恭敬,才能不落人口舌。”
陈雅诗叹了一口气:“玉儿,你莫要与她明面作对,许安安性子看似懒散好欺,实则圆滑狡诈,你斗不过她的。”
许凝玉神色明显不服:“那她勾着子萧哥哥又算什么回事,我就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心挂念在她身上吗?”
陈雅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摇头:“玉儿,凡事不要太看表面,如若平阳王真的喜欢她,就不会在你跟她之间选择你了,你且安心吧,只要侯府在,她永远越不过你去。”
“你答应母亲,别再去寻她的麻烦了。”
许凝玉过了半晌才勉为其难的轻应一声。 陈雅诗这才放下心来,她往府里走去,刚刚她还有句话没说,程子萧不一定喜欢许安安,但也不爱自家的闺女。 男人只爱权势,看重的也是侯府的势力,要不是许凝玉喜欢他,陈雅诗都不会让许凝玉嫁给平阳王。 许凝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程子萧在府中就不停的让她跟许安安交好。 可惜啊,他不知道,她们这辈子都好不了。 她们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许安安休想越过她。 镇远侯府的里面的景色错落有致,府里很宽,分为好几个大院,占地是玉林街最大的府邸。 许安安一进来,那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好似她真的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一样,她把这怪异的感觉甩开,她来自现代,这熟悉的感觉应该是原主的情绪吧? 许安安在心里默默想着,她一定会护着许老夫人直到百年的,这是原身唯一的亲人了。 怪异的感觉这才消散,她轻叹一口气,她性子懒散,不喜欢搞太多的弯弯绕绕,只希望这群人别不开眼的来寻她的麻烦。 步辇直接去了许康文的书房,许安安慢吞吞的走下来,手里的水果还一直端着。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许安安直接边吃边走了进去,她一眼就看见渣爹在书桌后画画。 许康文也才满四十,蓄着胡子,看起来很年轻,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成熟魅力。 听见声音,他抬眸看了一眼,很快低下:“来了。”
许安安又往嘴里扔了块苹果,说话有些含糊:“有事说事,我还要去看祖母。”
许康文停下笔,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用嘴吹了吹,墨干几分他又再次放在桌上。 许康文脸上没什么表情,两人说是父女,实则连陌生人都不如。 他淡淡道:“为父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许安安嘴里没停,微掀眼皮:“我倒是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也没啥好聊的。”
许康文把画卷了起来,许安安依稀看见他似乎画了一个人,但她没看清画中人的样子。 对于她的话,许康文不置可否,反而淡声道:“安安,在宫中呆了一年,为父都要以为你心玩野了,所以这么久了,你还未动手。”
许安安嘴里的咀嚼慢慢停了一下,动手?动什么手? 见她怔愣,他微微眯眸:“你该不会忘了进宫之前答应为父的事吧?”
许康文绕出书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为父近日听平阳王说,你拒绝与他接触,并且还诅咒他倒霉,可有此事?”
几乎一瞬,许安安心里有些发毛。 她绝对被人抹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她很快敛下眸中的神色,风轻云淡的道:“我没有,只是在宫中与他接触于我声誉不好,我可不想被安上秽乱后宫的名头。”
许康文越过她坐去了椅子上,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很威严:“那便好,乖乖听话,你要救的人,为父不会伤害他的。”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包白色药粉:“听说近日你跟皇上走得很近,干得不错,这包是慢性毒药雪蒿散,每天都放一些在他的茶水里,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他便殒命了。”
“为父见你迟迟不动手,特来帮你一把。”
药粉就丢在桌子上,许安安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程子萧递给她的那包药,她把嘴里的苹果慢慢吞咽下肚,伸手接过。 所以她进宫之前答应了渣爹和程子萧去害程淮也? 只是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忘记了这段记忆,然后在宫里混了一年,直到跟平阳王接触,难怪他上次跟她说别忘了答应的事。 因为她的抗拒,许康文就找了个借口把她叫回来。 许安安把药揣怀里,假意答应了:“我知道了。”
随即,她抬眸,状似无意的问道:“他如何了。”
“你听话,他就能好好的。”
许安安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想造反是吗?”
许康文轻笑一声:“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做好这件事就可以了。”
最后,许安安拿着药走出了许康文的书房。 她只觉得一头雾水。 一开始她只想查出在冷宫布下阴灵阵的背后之人,没想到会因此遇见那只百年厉鬼。 现在这后面好像又有秘密,她要救的人又是谁…… 许安安头疼,她只想咸鱼,怎么穿来以后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再就是害程淮也,她是疯了才会去害他。 她可不想因为害他被他的气运弄到自己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