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惊惧的看向许安安,整个人抖成了筛子:“明妃娘娘,奴婢,奴婢没有说谎。”
许安安冷嗤一声,她可没必要跟这群鬼讲情面。 她蹲身到荷香面前,身子微倾能隐约看见刻在心口的曼陀罗花纹。 “你明明知道凿桥的人就是你妹妹柔菊,可我传召你的时候,你却说没有眼睛,不知道凿桥的人是谁,你不是要找寻眼睛而不想投胎,而是想尽办法帮苏良媛压制那藏在池底的阵法,帮你妹妹掩盖罪行,这里面的二十九条人命都跟她脱不了干系,可惜的是,她并不知,她在帮一个亲手杀害了她姐姐的罪人。”
“荷香,你的眼睛从始至终就带在身上,只是来见我的时候取了下来,我说得对吗?”
荷香的面容一阵扭曲,她快速朝门口而去,许安安符纸一甩,准确无误的贴在荷香的背影,她瞬间魂体冒着白烟,整个鬼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喊。 “明妃娘娘……你,你放过我吧,奴婢不跑了,求你放过我。”
禾清在一侧看得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好像是第一次见许安安动怒了,那呲呲呲的声音,像烤肉一样,禾清不寒而栗。 直到荷香不动了,许安安才拎起她,看着她眼里对她的惊恐,许安安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咧嘴,露出一口白皙的贝齿:“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符纸带着雷击,仿若要把她魂体击裂,荷香怕了,她疯狂点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不会再隐瞒。”
许安安勾唇,松开了她,顺带撕下那张符纸:“很好,那便说说,这一年你在池子边都知道些什么。”
符纸光芒暗淡了许多,但不妨碍她还能二次使用。 荷香立马爬起,离许安安远了两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道:“明妃娘娘,奴婢是因为意外看见苏良媛用手去挖心,被她发现以后挖了双目丢进了池子里,而柔菊是被苏良媛身边的大宫女似云用银钱收买蛊惑,做了很多错事,导致那些阴年出生的人死亡,她是无辜的。”
“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有律法,包括她做的事,都是瞒不住的,我只想知道,与苏良媛交易的人是谁。”
荷香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宫中还有只横行的厉鬼,其他的奴婢真不知道。”
许安安瞅着她,见她真不像知道的样,故也没为难她:“你现在,要么自己去投胎,要么我亲自送你去。”
荷香连滚带爬的跑出紫薇殿:“奴婢自己去,奴婢自己识路。”
禾清走向前,迟疑片刻才问:“安安,你要去找苏良媛还有我皇姑姑吗?”
许安安往柔软的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不急,等求雨过后再说吧。”
翌日,金灿的阳光破开云层撒向大地,许安安没去请安,让茯苓给她请个假就说她生病了。 实则,她起不来只想睡懒觉。 茯苓觉得这样做不好,想规劝两句,许安安迷糊道:“以前不也是这样请过来的,皇后不会说什么的,困死了。”
说着,她又把头蒙在被子里,茯苓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告假。 当沈思思得知此事的时候。 立马带上珍贵的补品前去看望许安安。 太棒了,她又找着借口去蹭吃蹭喝了,去看望许安安的同时,她不忘把胡才人也带上。 两人是请安散了以后火速过来,许安安还裹在被子里有些懵逼,沈思思把补品放在一侧:“听说你生病了,我特意来看望你的。”
许安安有些感动,这就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吗?她不过救了沈思思一命,就被她惦记在心上了。 许安安看沈思思都顺眼了不少,于是为了宽慰她,道出实情:“我没生病,只是想睡懒觉,故而去告的假。”
没病? 沈思思微愣,随即喜笑颜开:“那真是太好了,咱们立刻马上做炸鸡吃吧!”
许安安:“……” 这人过来竟然只是为了一顿炸鸡? 她黑脸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大早上不宜吃太过油腻的食物,会不宜消化。”
沈思思有些遗憾的看着她:“为了这顿炸鸡,我特意斥巨资让御膳房弄了三碗海鲜粥来尝鲜,看来是吃不成了。”
许安安立马爬起来穿衣裳:“瞎说,早晨吃点油腻的有益于补充一天的能量,走吧,我食材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海鲜粥了。”
炸鸡很简单,比火锅简单多了,许安安又让茯苓去御膳房买了一些里脊肉回来,教胡才人做锅包肉。 香味四溢,许安安跟沈思思都站在门口望眼欲穿。 小全子和小平子抬了张石桌放在石板铺成的院子里,还放好了石凳。 细柳去御膳房取了粥,胡才人的炸鸡以及锅包肉已经做好了,为防止油腻,她还特意搞了个凉拌黄瓜。 三人围坐在一起,炸鸡炸得色泽金黄,咬上一口外酥里嫩,蘸上特意调制的辣酱,一口下去,沈思思开心得眯起眼睛:“还是你有法子做吃的,这些独特的吃法比那些循规蹈矩的菜品好吃多了。”
许安安吃着锅包肉,谦让:“我有法子也得有人手艺好才是,这还得多亏了胡妹妹,不然咱俩可没口福吃到这顿好吃的。”
“啊对对对,来胡妹妹你多吃一些。”
沈思思抽空夹了一筷子给胡才人,胡才人笑道:“两位姐姐过奖了。”
走过恭维的场面话这个环节,三人皆沉默下来,吃得吭哧吭哧。 最后许安安嫌筷子麻烦,直接撸起袖子用手吃炸鸡腿,对于这种行为,沈思思以前是很谴责的,毕竟她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行为不可能粗鲁。 只是现在…… 沈思思用手拿着一只啃一半的鸡翅:“这种吃法真香。”
完全释放了双手,解放了筷子,非常爽快。 程清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除了看上去还算优雅的胡才人,另外两人简直不忍直视。 半晌,她才出声:“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