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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就扔了(1 / 1)

看见这样痛苦的许星桥,她担忧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焦急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能感受到他压抑着的颤抖。他没回答,几秒后许星桥睁开眼时情绪已经平静不少,倒好像是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眼里的红血丝没办法掩藏,“关你什么事?”

他终于舍得把手从身后拿出来,却是为了把她推开。颜絮被推后了几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木讷开口,“你怎么了?”

“我挺好的啊!”

他说。“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颜絮执拗开口,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我以前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说得好像你多了解我。”

许星桥走近她,停在半米开外的地方,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眼里戏谑满满。颜絮直视回去,盈满眼眶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倔强地望着他,“我是不了解你,可我晕了是你送我去的医务室,我想吃的那家麻辣烫你会排两个小时给我买来,我肚子不舒服你为了给我打热水足足跑遍了整个教学楼。”

颜絮一股脑儿说了半天,却见许星桥满脸不在意地看着她,她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任由眼泪划过脸颊,她吸了吸鼻子,嗡声开口,“在你眼里,这些算什么?”

他垂眸,颜絮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半晌,他朝着颜絮走近,近到他呼吸可闻,她忍不住拽紧了裙角,他把头靠近她耳边,轻声开口,却是满满的嘲讽,“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他“啧啧”两声,不顾一屑道:“那不过就是同学间的关心。”

他顿了顿接着说,“还是说你想多了?”

颜絮心里没由来的伤心和愤怒,他居然把这些鲜活的过往简短概括成同学间的关心,她用力推开许星桥,兔子般红红的眼睛凝视着他,声音带了些冷,“我是想多了。”

许星桥被推得在原地晃了半晌才稳住身形,垂下的碎发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颜絮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大声质问他,“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她听见了泪落在地上的清脆响声,虽然有些荒诞,但她就是听见了。他明显愣了下,随后事不关己般说了句,“哦!”

表情依旧冷冷的,仿佛颜絮的告白对他来说只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可颜絮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纵使如今局面已然有些不堪,她破罐子破摔哽咽着问道:“你呢?”

许星桥狭长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她,漆黑的瞳孔在她面前放大,“你不是知道了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意有所指。颜絮一愣,还没等她回味过来,他毫无波澜的话传到了她耳边,“别再来找我了。”

瞬间打破了她所有幻想。那一刻,所有过往顷刻崩塌,那鲜活的回忆也变成了灰色,眼泪止不住地沿着泪痕往下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水洼。“好。”

她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叫住了她,“等一下。”

颜絮没什么表情地转过头看着他,“蛋糕带走,早就吃腻了。”

他指着放置在一边的草莓蛋糕说。原来还是吃腻了。“那就扔掉好了。”

她淡淡地看着他,眼里一片空洞。就像扔掉这段回忆一样,与这相比,扔个蛋糕可简单多了。说完她就接着往外走,越走越快,她听见身后许星桥又叫了她,可她不想再看见他了。直到走到楼下,颜絮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她才恍惚意识到伞落在了许星桥屋里,可她是不可能再上去了,她闭了闭眼一股脑冲进雨里,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很快浸湿了她全身,裙子贴在了身上,头发丝也湿漉漉黏在身上,她一时分不清从眼角滑落的究竟是雨还是泪。忽然,雨水像被隔绝在外,她转过了身,许星桥也浑身湿透了,他站得远,伸长胳膊把伞举到了她头顶,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伞忘记拿了。”

他硬是把伞塞到了颜絮手里。“不要了。”

颜絮说完就松开手冲进了雨里,随之那把浅黄色的伞“砰”一声落在了地上,溅起不少水花。她什么都不要了,跟他有关的她再也不想看见了。许星桥定定地看着颜絮跑远,他不再去追,缓缓蹲下身子把伞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好,拖着腿回了屋子,而他站过的那块地,有血红的痕迹被雨水晕开。走到房门口,对门的邻居正好开门,“星桥啊!怎么搞得这是?对了好久没看见你跟你妈了,这是要搬家了?”

许星桥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行尸走肉般缓缓走到屋里,关门之际他听见她还在说,“最近总有个小姑娘来找你……”余下的话被他隔绝在门外。关上门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慌到了极致,抖着手拿起那个草莓蛋糕,靠着门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吧嗒”一声,眼泪落到蛋糕上,他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像只困兽,哭声低低沉沉。他弓着背慢慢滑落到地上,将头埋在腿弯,嘴里呜咽着,“对不起。,借着暴雨天的遮掩,他的哭声愈来愈大,仿佛要与它争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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