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县,乃是现在池溪和席大壮所在的县。县内,县令的官便是最大的。若是旁人听说县令会有所报答,一定会喜不自胜。但席大壮却不以为然,淡声道:“此去镇上只有一里路,但去县城,就算赶马车也需要足足一个时辰才能到。我跟我媳妇儿出门在外,家中有母亲等候,实在是不方便相送。不若二位便去镇上租辆马车,再请几人相护便是。”
陈婉晴还是害怕。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杏花一眼便看出了小姐的犹豫,出声道:“池公子,你方才也看见了,那群人凶狠至极,我跟小姐两个弱女子实在是害怕得紧。就算我们去镇上租辆马车,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信得过的人护送我们回去。池公子武艺高强,最为合适。若是有所顾虑,我们可以去镇上请人前往大河村为公子向家里传话。”
席大壮拧着眉头,望向池溪。显然是听池溪的。杏花瞬间便懂了做主的人乃是池溪,便急忙道:“池夫人,我知道我们乃是强人所难,但还请池夫人看在咱们同为女人的份上,让池公子护送我们回去吧!”
一县之长的报答,不用想也知道不会太轻。挟恩图报,并非池溪所求。但见陈婉晴害怕得小脸都白了,池溪便于心不忍,她扭头望向席大壮,询问他的意见:“相公,这位姑娘所言有理,今日时辰还早,若是赶快一些,在天黑之前我们应当能回家,不若便送她们一程吧?”
池溪都这般说了,席大壮便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他点头应道:“一切都听媳妇儿的。”
杏花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笑着恭维道:“池公子和池夫人感情真好,真是让人羡慕。”
池溪扭头望了望身材魁梧得让人极为安心踏实的席大壮,脸颊微红地说:“我家相公为人踏实良善,对我极好。”
杏花嘿嘿笑了两声,又恭维了几句,这才说:“趁着时辰还早,咱们快些离开吧!可不能耽误了你们回家的时辰。”
“好。”
四人一起上路,在镇上租辆马车。三个女人坐在马车厢里,席大壮负责驾马车,速度极快地往着湘江县而去。马车厢内。杏花见池溪的脸白皙如玉,又嫩又白得宛若剥壳的鸡蛋。越发觉得她一点都不像是村里农妇,克制不住好奇地问道:“池夫人,你的皮肤看起来可真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池溪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眸子亮晶晶地说:“大概是心宽吧?自从我跟相公成婚后,他便不让我下地干活,每日在家中,极少晒太阳,便白了许多。”
“可你的皮肤看起来比县城里的好多足不出户的小姐还好呢!”
杏花觉得不可思议,一脸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保养皮肤的秘诀吧?”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尤其是她家小姐。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脸上总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痘痘。让原本好看的脸变得坑坑洼洼。现在进入秋天,还会干燥脱皮,用了许多办法都不见好。她作为贴身丫鬟,见自家小姐为此烦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池溪又怎么看不出杏花的想法?她笑着点头,娇羞道:“没想到被你给看出来了,我确实调配了一些膏药涂脸,不仅能保湿美白,去除干燥,还能淡斑防止冒痘。若是用的时间长了,便可改善皮肤状态。虽不至于永葆青春,但让三十岁的妇人看起来像二十岁一般,并非难事。”
“真的吗?”
不仅是杏花,陈婉晴都一脸惊诧。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淡黄的脸,艳羡地望着池溪白皙如玉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的脸,也能变得跟你的一样白嫩吗?”
“当然可以!”
池溪笑着从兜里掏出一罐白色膏体,递给了陈婉晴,笑着说:“这是我平日里用的,你拿回去,每日睡前用一次,一刻钟之后用清水洗掉便可。十日之后,便可见效。”
这膏药乃是池溪用灵泉空间里的珍贵药材按照后世美白养颜的法子调配的。她现在不拿出来售卖,不过是因为镇上的人没有这么多银子,她要的价格根本卖不出去。若是能用陈婉晴打开这个口子,以后将膏药卖到县城、州府、乃至京都城的话,那一定能赚翻了!池溪的野心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她还有更远的路要走。陈婉晴眼底闪过惊喜,伸手接过,随后又觉得白拿池溪的东西不好,便从手腕上拿下一个银镯子,递给池溪:“这是我在县城里买的,值些银钱,你且拿去戴着玩吧!”
池溪垂头看了一眼银镯子。大概值个十两银子。跟她价值二十两银子的膏药比起来,不值一提。她笑着摆手:“这镯子样式不错,你随身携带,应当是很喜欢的,便留着吧!”
陈婉晴抿了抿唇,想要将膏药还给池溪,却又舍不得,但不给些东西,她又良心不安。杏花很了解小姐的纠结,出声道:“哎呦,小姐,池夫人既然给了你,你收下便是。方才池公子的救命之恩咱们都欠下了,这么一罐膏药而已,小姐就不必耿耿于怀了。”
池溪笑出了声,点头应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陈小姐便收下吧!若是你用过之后觉得好,便请陈小姐以后为我推销此物便是。”
“推销此物?”
陈婉晴惊讶地瞪大眼:“你是准备将此物卖出去吗?”
池溪点头:“对,若是此物好用,想必需要的夫人小姐不在少数,她们需要,而我能供给,这便是一桩买卖!”
陈婉晴总算是心安了,笑着点头道:“好,若是好用,我一定为你推销!”
“那便多谢陈小姐了!”
席大壮赶车的速度快且稳当。还未到一个时辰,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湘江县衙门前面。“何人竟敢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还不速速离去!”
马车刚停,守在县衙门口的官差便上前赶人。席大壮拧着眉头,还未开口,马车内便传来陈婉晴的声音:“是我,休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