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城其实说的是事实。 《香江好声音》这档节目，当初柳明城选择做它的原因，一个是因为周梁淑怡的邀请。 周梁淑怡跟李清韵之间的关系，柳明城不太清楚，但是理应还算不错。也算是顺手帮一个忙。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杰出道事宜。 把人签下来了，总该有个出道的机会，柳明城也只是给了王杰参加节目选秀的机会，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干预。 他还是颇为相信王杰个人实力的。 但这档节目做起来费时费力，论赚钱力度，反倒不如拍电影了。 《嬉闹便利店》、《楚门的世界》，这两部电影加起来给柳明城带来了一千多万的纯利润。 而《香江好声音》呢？ 本身跟亚视这边签的合同就是对赌合同，除了最初的两百万投资以外，亚视会按照每期节目的收视率数据给山渐青娱乐公司打钱。 收视率不足百分之二十，亚视一期会给二十万。 收视率高于二十，不足三十，亚视一期会给三十万。 高于三十，亚视一期给五十万。 现在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已然是要奔着三十个点甚至更高去了，一共十五期，加上前期的两百万，山渐青公司最后能够从亚视这边拿的钱估计也就在一千万左右。 三家广告商的广告费，除了生力啤是独家冠名以外，其余的广告收入都是要给亚视的。 这就跟山渐青这边没啥太大关系了。 刨除掉制作费用，这档节目最后回归到山渐青公司的纯利润，或许也就一千五百万左右。 对于一般的公司而言能够有这种收入，或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对于柳明城来说就差的有些远了。 按照这种赚钱速度，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财富自由啊？ 柳明城没太算自己手上的钱，但是买别墅、买楼、投资，估计银行卡里面剩下来的钱也不会太多。 《香江好声音》这档节目的回款速度也慢。 所以柳明城在跟张松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颇为认真的，不过后续再做第二季第三季的话，柳明城觉得或许能够涨点价。 柳明城把这些账跟电话那头的张松辉一算，张松辉自己都哑然失语，他很想说半年不到就赚一千多万这种数额也不算少了。 新艺宝唱片在没有柳明城加盟之前，基本上也就是这么个利润数据。 这还是在有张国荣以每年三四张唱片发行的情况下才有的，如果哪一年没有张国荣发新专辑撑场面，新艺宝唱片甚至都很有可能根本拿不到这样的利润。 听到这些话，张松辉自己也只能是默默然感慨，人跟人之间的想法果然是不互通的。 自己当年创建新艺宝唱片的时候，都没觉得一年一千万的纯利润少过……。 不过想到这里，张松辉倒是又朝柳明城提出了一个请求。 “明城，你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拍电影、搞电视节目，我倒是有个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
柳明城好奇道：“张总你说，什么事情？”
“能写几首歌出来吗？马上暑期了，这段时间正是唱片销售的高峰期，如果你能够把歌” “给谁写？”
“当然是Leslie啊，还能是谁？”
张松辉如此说道。 目前新艺宝唱片的王中王，只有张国荣一个人。 这种销售高峰期，当然是需要公司里面的王牌歌手出马争锋了，要知道目前各大唱片公司基本上都是让自家最当红的歌手出专辑来抢占市场。 张国荣的新专辑，新艺宝唱片这边已经准备了几首歌，但是想要在市场上有很好的销售成绩，张松辉肯定还是更加信任柳明城。 现在没有柳明城出手，新艺宝唱片这边出新专辑基本上能有个几万张的销量就算成功。 此前被《无心睡眠》、《不再犹豫》、《我恨我痴心》那几张专辑早早的养刁了胃口。 现在再让张松辉看这种几万销量的专辑，总觉得提不起劲。 柳明城闻言点头：“没有问题，大概啥时候要啊？”
“这个当然越快越好？”
“要几首歌？”
“越多越好。”
张松辉也很诚恳。 《无心睡眠》之前柳明城帮着写了两首歌，销量暴涨。 后续柳明城帮《不再犹豫》这张专辑写了五首歌，直接就帮新人乐队Beyond破掉了整个的唱片销售记录。 这样一来，当然是写的歌越多越好了。 柳明城表示明白。 刚好这段时间《香江好声音》的录制也不太需要柳明城继续费心了，柳明城有足够的时间来弄这个事情。 挂掉电话，看着白白的天花板，柳明城脑子里也在思索到底应该给张国荣的新专辑什么样的歌曲。 之前的那首《李香兰》已经是一首了。 “那再来一首《秋意浓》吧……。”
一下子，柳明城感觉自己的思路直接被打开了。 自从上次在《倩女幽魂》片场，把那首《烟花易冷》写出来之后，柳明城就一直在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把国语歌曲在香江市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但一直都没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机会。 眼下看起来颇为合适。 张国荣本身就是顶级的天王巨星，借助他的能力，出几首国语新歌，或许能够让现如今香江的观众们有更强的认可度。 只不过这个事情，肯定还是要跟张国荣先沟通一下。 柳明城也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思考了一下，香江的国语歌并非没有市场，只是需要过渡到九十年代，香江人心思归，娱乐圈就像是风向标一样。 歌手们率先推出国语版本的歌曲。 紧接着便是电影圈，开始配音、国语化，朝着更大的市场进发。 甚至开始逐渐接纳来自大陆北方的演员们，也正是因为这样，大部分的歌手发新专辑的时候都会选择出一版国语的，一版粤语的，以这种方式来迎合市场。 九十年代的四大天王，除了张学友以外，其余三位基本上也都是由国语歌开始成名。 然后出口转内销，才在香江乐坛拥有一定地位的。 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柳明城也是在晚上的时候给张国荣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说有事情商量。 最后定了一家潮汕火锅店打边炉。 这家店还是前段时间王祖贤带柳明城过来的，柳明城颇喜欢他家的吊龙。吊龙是牛肉又瘦又嫩的部位，几乎没有脂肪，口感有点像棉花糖。 除此以外柳明城还特别喜欢吃这边的手打牛肉丸。他家的手打牛肉丸确实是有点东西的，每一颗丸子的肉质都非常光滑细腻有弹性！ 温水下锅，外里爽嫩。 据说是有专门的老树砧板和八斤大铁锤疯狂敲打，直到牛肉变成糊状，再捏成牛丸。 一口下去牙齿和牛丸之间仿佛在打架，谁也不肯认输，紧接着便是满满的肉汁“吱”一声喷发在口腔里，Q弹有嚼劲，简直是一绝。 柳明城点了两盘，一边吃，一边沟通。 张国荣对于柳明城的这个想法，在思考了一下之后道：“我倒是没啥想法，只是现在发国语专辑的话，在香江这个地方，会不会不太好卖？”
张国荣其实是出过国语专辑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在南湾卖。 香江没有做过太多尝试。 柳明城道：“你这张专辑，我来亲自当监制吧，我想了想，觉得是可以做一下尝试的。”
柳明城一颗红心向祖国。 他做这件事情也有私心，等时间迈入九十年代，香江的电影圈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宁了。 李连杰的经纪人被当街开枪打死。 刘嘉玲被绑架拍裸照。 成龙、刘德华、周星驰……。 这些数得出名字的影星，哪个没有被黑社会威胁拍片？ 柳明城不想这样，这也是为什么他坚持要在幕后做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防止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如果能够做点事情，接上大陆那边的渠道，让他们知道香江文艺圈还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热爱祖国的好人。 想来肯定多多少少会有助力的。 对于张国荣的顾虑，柳明城也有解决办法：“我打算你的这张新专辑，出五首歌，一个两唱，十首歌只有五首不一样的曲子。他们之间的区别填词、唱词会不同。”
张国荣听完之后都惊了，五首不同的曲子？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啊！ “你写的出来吗？”
柳明城咧嘴一笑：“你得把那个吗字去掉，给我一段时间，我最迟七月初就会把曲谱都给你。”
“之前的那首烟花易冷，也是你的打算吗？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柳明城摇头：“那首歌是偶然，这次应该都要重新写。”
《烟花易冷》这首歌，柳明城要是偷懒的话，倒确实可以把他放到张国荣的新专辑里面去。 但是他写不出这首歌的粤语版本啊……。 所以只能搁置了。 张国荣初时的惊讶褪去，这个时候一边烫生菜，一边笑着对柳明城道：“那我就要期待一下你的才华了。”
柳明城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新专辑事宜两个人沟通完毕，然后和张松辉提了一嘴，张松辉颇为犹疑，他不太敢确定。 一张国语专辑是否能够在目前的香江获得足够大的认可。 可柳明城充满了自信，他跑去问张国荣，张国荣就只是笑，说幼安总归不可能让自信失望。 于是便也压住心里的惴惴不安，开始安排这张新专辑的一些宣传工作了。 今年香江娱乐圈的暑期档很热闹。 电影方面，有《倩女幽魂》、《龙兄虎弟》、《精装追女仔》等电影在暑期档打擂台，疯狂厮杀。 音乐方面，谭校长在今年已经连发两张专辑了，三月份发行的《墙上的肖像》，光是香江销量就卖了四十万张。 五月份又出《再见吧，浪漫》粤语大专辑，也有足足三十几万张的销量。 而紧接着推出的《最佳12》这张专辑，则是把谭咏麟之前几张专辑的火爆歌曲全部收录了进去。 像《夏日寒风》、《爱情陷阱》、《暴风女神》、《千年埋葬》等等……。 这是宝丽金唱片用来应对暑期销售的爆款。 所有谭咏麟的经典曲目基本上全部在里面了，预计要在七月一号正式上市。 宝丽金唱片这边也是疯狂在宣传谭咏麟的新专辑。 相对于谭咏麟在今年上半年的繁忙，张国荣就显得没什么太大产出了。 整个上半年都在忙着拍电影，先是《楚门的世界》，又是《倩女幽魂》、《英雄本色2》，上半年基本上没有时间搞新专辑。 要不是《香江好声音》这档节目给张国荣保证了一定程度的热度，张松辉是真的要焦心了。 可即便如此，一个歌手如果没有强大的唱片销量做依托的话，一样会很难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松辉才会主动找到柳明城，希望柳明城能够出手。 没办法啊，宝丽金唱片是一个商业至上的公司。 《最佳12》这张专辑里面一首新歌都没有，全是过往已经有过强大口碑的老歌。 这个时候拿出来就是明摆着告诉所有竞争对手，我就是要用这张专辑来冲销量。 去年和今年年初，宝丽金被新艺宝唱片压得太狠了。 再不让谭咏麟出手赚点钱，宝丽金唱片今年的营收也堪忧。 张松辉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找柳明城出手的话，光靠目前的新艺宝唱片来给张国荣攒歌，那得攒到猴年马月去。 “也不知道宝丽金怎么回事，今年上半年来势汹汹的……。”
“这才六个月，就帮谭校长连出三张专辑。”
“都没到年底呢，就开始用这种方式冲业绩吗？”
张松辉当着新艺宝唱片的很多员工面，曾说过这样的话，表达自己对宝丽金唱片的不满。 最后还是赵菲菲安慰他，说或许是宝丽金唱片知道幼安这段时间没空出手，所以在趁着真空期抢占市场。 等幼安把新歌写好，到时候市场必然会重归新艺宝唱片的！ 张松辉闻言大喜，觉得赵菲菲说的非常在理。 且让宝丽金唱片再嚣张几天，等幼安把新歌写好，必然又是一片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