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觉从天亮睡到天黑,开班会的时候到了,第一次班会,找不着教室的几人跟着卢达身后,几分钟后来到综合的教室,之后开班会和晚自习都是记这个教室,不知道这破学校什么规矩大一还要上晚自习,范大继心想。
范大继选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习惯了,因为高中时候的座位就是最后两三排徘徊,可见其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学渣。 和范大继一样选择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还有汪为,这货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学渣,到后来大二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上课就坐到了前面去,这有点奇怪,但是一看旁边坐了一个女的。开始还挺正经,一动不动,彬彬有礼。后来就开始打打闹闹,也还说得过去,同学嘛,很正常。再后来,就你侬我侬了。那就自然的不奇怪了,这不明摆着的吗,恋爱了,嘿嘿嘿,这家伙。 大学上课都是随便选座位,这都知道,随便坐哪里,随便跟谁坐,这都无所谓。但是很多时候得抢座位,不然就会坐不到喜欢的位置,不小心孩子坐在一对热恋中的“狗男女”旁边,这就比较尴尬,当然,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作为同一班同一个寝室的三人,范大继、卢达和汪为,一开始还是挨着坐的,但是自从卢达这货竞选并且成功当上班长之后,就开始脱离“群众”了,到后来,当上了整个专业几个班的那个什么大班长就彻底的脱离了大伙儿。一到上课就坐到那几个他的利州老乡妹子中间去,打打闹闹,也不嫌害臊,真是的,嗯,范大继很是正人君子的“呸”了一声。 班会大致的内容就是督导员来自我介绍什么的,然后就是讲讲一学规章制度,以及对这个学校再次宣讲宣讲,差不多完事儿就各人回寝室,等待即将来临的军训,对军训,很劣质的那种作训服,很多人,军训一结束就把帽子给扔了。当时男生宿舍楼下面到处可见又蓝又绿,不蓝不绿的帽子。 辅导员姓汪,跟汪为一个姓,绵州本地人,叫汪蝉,貂蝉的蝉,可是长得跟貂蝉相差十万八千里,大盘子脸,有事没事说你两句,年龄就比这帮新生大几岁,一幅长辈模样,很喜欢管闲事儿。据曾远飞吐槽,有一次他在网吧玩通宵的时候,期间一女的主动加了他QQ,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很稀奇的事,于是就立马加上开始了他自以为很美好的一次与美女的聊天,结果没聊几句,汪辅导员就露出了真面目,就说自己是汪蝉,已经熄灯了你这娃娃怎么还在网吧,立马给我回寝室去。 哎,也真是倒霉催的,后来曾远飞说给杨兴陆听的时候,杨兴陆一脸惊恐的望着他,然后开始捧腹大笑。 班会开完,回到寝室,范大继准备开始洗洗睡觉,因为前一天晚上的通宵玩耍,虽然睡了一天,但是感觉整个人还是有点打瞌睡,虽然第二天是周末。军训是下周开始,又是无聊的那天,哎,大学最开始的时候总是这么容易感到无聊。 军训,无非就是训练队列,然后汇报表演,当然,大学里面的军训增加了什么军体拳和最后付费的那个打枪,好像是八一杠步枪,五块钱一发。还有在大礼堂观看阅兵式,虽然,范大继从小看到大,但是每一次看都特别震撼,而且另有一番感受。 在枯燥乏味的军训中也不乏美丽的风景,比如那个经常到篮球场来独自一个人打篮球的学姐,个子不高,也不算苗条,一头短发,大眼睛,对,就像歌里面唱的一样,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 因为那个打篮球的学姐,范大继在这个枯燥的军训里有了一丝清凉。 青春的年代,满眼都是青春阳光,当然也有少数时候的愤世嫉俗,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范大继自己怎么都想不到,之后好几年,都与这位学姐保持着某种联系。 说半个月的军训其实有点水分,其实就是两个星期,中间还有一个周末,实打实的就只有十天。军训也还是有乐趣的,不过是在晚上的时候,每个寝室总有那么一个活宝,有些寝室还不止一个,比如范大继他们寝室。 某一天军训结束的晚上回到寝室,就在其余几人都累到躺床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卢达和汪为一前一后先后从门外冲进寝室。只见汪为冲到阳台,立马将靠在角落的晾衣杆拿在了手上,卢达则是在自己床边的一根绳子上取下了两个晾衣架也将其拿在了手上,两人做出了一幅决斗的样子。 一看这阵仗,其余四人皆是十分的惊讶,齐哥严齐就准备去劝架。范大继也准备起身去拉住离他稍微近一点的汪为。眼镜哥张勤则是立马从他的上铺跳了下来,他那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六七的身板还是能拉住两人的。这时就连在阳台边默默抽烟的赵醇也进来劝两人别冲动。 谁知接下来的一幕,让四人真是大跌眼镜。 只见汪为拿出了自己的不知是洗脸还是洗澡的毛巾裹在了头上,将裤腿扎了起来,活脱脱一个八路,哈哈。卢达则不知道从哪里穿了一双靴子来,嘴里还拔牙的叫着,就一个小日本模样。接下来就是一出“八路打鬼子”的戏码上演了,没多少回合,拿着两把“枪”的“小日本”卢达就被“八路”汪为用“红绫枪”给逼到了墙角,然后给“消灭”了,这还没完,“八路”汪为还唱起了经典的,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了,哈哈哈,这戏真是做足了全套。 其余几人从开始的大跌眼镜到后来的忍俊不禁再到最后的忍不住哈哈大笑,没办法,实在忍不住,两个活宝实在太搞笑了。 这时的范大继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还一边笑一边用拖鞋拍打着地板,就像是某种助威一样。同样如此的,还有赵醇。 那时候的笑是放肆的,是纯粹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所以肆无忌惮,换成多年后,呵呵呵,想都别想,没有给你来个职业笑就不错。 这世上,有快乐的人,也有悲伤的人。人有快乐的时候,当然也会有悲伤的时候。只不过因为每个人的境遇和心态不一样,展示给人们的快乐和悲伤的多少程度也不一样。 在范大继最初的印象里,赵醇就是一个悲伤多于快乐的人,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用简单粗暴的说法就是矫情。但是呢,范大继又是个特别好奇的人,特别喜欢跟人谈心的人,对的只谈别人的心,用现在的话说就叫我有酒你故事吗。 也是在军训的某一天晚上,赵醇还是趴在栏杆上默默的抽烟,斜躺在床上的范大继心想,这货该不会有啥事想不开吧,虽然认识不久,但是终究已经是朋友,该劝的还得去劝劝,至于效果怎么样,再说吧。 多年后这货劝王文好也是这种想法,经过多次劝告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范大继心想,没这天赋,听听故事也挺好。哈哈,这厮目的还是不纯。 话说范大继起身走向了趴在阳台默默抽烟的赵醇,这就要开始听故事了,哦不,这就要开始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