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没有多久之后的华海市又一次掀起了狂风,它带来了冬日凛冽的暴雨。 这样恶劣的天气将人们阻挡在了家中,街上偶尔只有一、两个穿着雨衣急匆匆而过的行人。 而申明剧院的后院里,苏河题为了避免之前的意外再次发生,只好停止了谢宅的搭建。 雨水密集的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踩着地上的水洼,跑到了海天大酒店的门口。 这人摘下雨衣上的帽子,原来是韩新初,他又将雨衣脱了下来,抖了抖衣服上落下的雨水。 海天大酒店门口站着的服务生捧着一条白色毛巾,笑脸迎上去说道:“韩先生,大雨天您还出去真是辛苦了。”
韩新初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微笑道:“不辛苦,去买了些东西,谢谢你。”
这服务生躬身礼道:“您太客气了,快请进。”
韩新初点点头,提着一个油纸包疾步走进了海天大酒店里,向住宿区的三楼走去。 他来到了春秋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问道:“春秋兄弟,你在吗?”
须臾等了半刻,才听到门内应道:“这就来。”
春秋打开门见到韩新初笑着说道:“新初哥,快请进。”
韩新初一边举起手中提着的油纸袋一边开心的向客厅里走着对春秋说道:“你最爱吃的酱牛肉,我买来了。”
春秋一愣,他随即惊道:“这么大的暴雨,还这么冷,新初哥是特意跑出去为我买的!”
韩新初把装着酱牛肉的油纸袋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没事,只要你喜欢吃就好。”
春秋确实未有想到韩新初会把这样细小的一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他自己都不曾记得是何时随意提起的一句话而已。 但是韩新初却在拜访他的时候特意买来给他吃,春秋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他开始怀疑的人,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没错,若不是那日黄四朗脱口而出的信田辛出这个名字。 春秋怎么也不会将眼前这个阳光纯真的好大哥和那个令他极度痛恨却有害怕的人联系在一起。 “春秋,春秋?”
韩新初唤了一声道。 春秋这次回过神来,他赶紧笑着说道:“新初哥快请坐。”
韩新初坐在沙发里,他环顾着房间的装修说道:“你这个房间还真是挺特别的。”
春秋也坐了下来,他笑了笑问道:“是吗?咱们的房间都不一样吗?”
韩新初想了想说道:“别人的我不知道,起码你我与段大哥的房间确实不相同。”
春秋问道:“不同在何处?”
韩新初指着正前方墙壁上挂着那幅壁画说道:“这个地方摆放的东西不一样。”
“你这里挂了一幅壁画,而段大哥的房间内这里什么也没有,我的房间里是一个壁炉。”
春秋笑着说道:“这或许是设计这座大酒店的人故意搞的吧。”
“对了,新初哥,我去厨房接水,你也尝尝我煮茶的手艺。”
韩新初赶紧摆手说道:“你不必如此客气的,咱们坐在这里聊一会便好。”
春秋却提起茶几上的铜壶站起身来说道:“那怎么可以,新初哥为了我冒雨去买酱牛肉,我也无以为报,你便是等着就好。”
韩新初见到劝不动他便是笑了笑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他见春秋在厨房忙活着,就站起来走到酒柜前,透过玻璃他看到了很多酒。 其中有一个灰绿色的瓷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拉开酒柜门拿了出来,放在手中细细看着。 这也是一壶酒,只是它的外形与其他西洋酒不同,它整个瓶身不过成年男人的一掌高度。 灰绿色的颜色似是透着微微的红光,他从这光中看到了一个穿着奇怪民族长袍的男人,走进了一处漆黑的地方。 接着,他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似远似近的凄厉哀嚎声,韩新初心下一惊晃了晃脑袋之后,那些场景不见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微弱的红光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这时,春秋提着铜壶站在他的面前疑惑的问道:“新初哥,新初哥!你在想什么?”
韩新初的心神都在那壶酒上,他根本没有听到春秋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 此刻待他听到春秋的唤声时,他猛地抬起头手中的酒壶霎时脱手滑落下来。 春秋见此一个箭步跨上前来,敏捷的便接住了这壶酒,他有些担忧的问道:“新初哥,你没事吧?”
韩新初慢慢的摇了摇头,他指着春秋手中的那壶酒问道:“这是什么?”
春秋一愣,随即答道:“这,这是清酒啊。”
韩新初问道:“清酒?是什么?”
春秋诧异的反问道:“新初哥,你不知道清酒是什么吗?”
韩新初仍是摇着头,非常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春秋扶了扶韩新春初的胳膊说道:“新初哥,你先到沙发里坐下,我们慢慢聊。”
韩新初点点头跟着春秋重新坐回了沙发中,他愣愣的看着春秋放在茶几上那壶酒。 “新初哥,清酒是大和国的特产,就像我们景国的很多白酒一样,梨花白、烧刀子等等。”
春秋认真的说道。 韩新初似乎非常困扰他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春秋有些惊讶的问道:“新初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韩新初点点头,他皱着眉说道:“来到申明剧院之前,我是从医院里醒来的。”
“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告诉我,我受了非常重的伤,几乎就要丧命。”
“他们救了我,当那些人把合法证和衣服还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叫韩新初。”
“但是,这个名字好像不是我的,却又是我的。”
春秋的脸上浮现过一丝的犹疑,他眼中的不信任呼之欲出,他心下想的是韩新初在试探他? 春秋立刻悄无声息的恢复了神色,他说道:“新初哥,你不要这么困惑,等到雨停了,我陪你再去医院看一看,你觉得怎么样?”
韩新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一下做到春秋的身边。 接着,凑到他的耳旁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在夜半之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春秋侧头看着韩新初,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到欺骗和试探,不过却真的没有。 那就是单纯的警惕,对这个他所谓的声音的问题的警惕。 “没有。”
春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