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题看着笼子里被关着的四个生物学家,不管怎样他也不会让沈乐动他们一下。 他接到这个任务后,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毕竟这乐丽大世界也不仅仅是一座普通的欢娱场所而已。 因为,站在它背后操控一切的正是人们尊称一声“龚老板”的龚章业,世人皆知他是汪系革命军总司令汪靖国的第一秘书。 苏河题微微皱眉对沈乐说道:“赌命。”
沈乐没有接苏河题的话,而是笑了笑看向擂台,只是对他说道:“赌局已经开始了。”
围着铁栏杆的拳击擂台之上,一个全身颤抖的男人,任由身材魁梧的裁判像是拎东西一样,提着后衣领扔到对手的面前。 “戴上。”
裁判把一副拳击手套扔在地上,对这打着哆嗦的男人喝道。 这男人没有任何动作,他还是把双臂垂在身体两侧,低着头拼命晃着,嘴中不停的嘟囔着。 苏河题试着听了听,可是周围的嘈杂起哄声实在太大,根本听不到他到底说的什么。 一旁的沈乐笑着对苏河题说道:“美人哥哥,想看好戏就要加些彩头。”
苏河题问道:“什么彩头?”
就见沈乐笑了笑也没有回答苏河题问题,她走到第一个铁笼子旁边,脱下酒红色西装外套随手扔在铁笼子上。 然后又卷起黑色衬衣的袖子到手肘处,半蹲下来低头,伸进一只胳膊朝着里面关着一个瘦弱男人招了招手喊道:“喂,过来。”
那瘦弱男人似是吓了一跳,只是拼命摇着,向后躲着沈乐的手。 沈乐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个向前猛冲一把就抓住了这瘦弱男人在胡乱舞着的手。 她轻松的就把瘦弱男人扯了到了笼子栏杆边,冷道:“为什么我对你好好说,你就是不听!”
瘦弱男人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沈乐,他嘴里不停的念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沈乐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你说不要杀你,这也不是不行。”
这瘦弱男人被沈乐这话惊到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沈乐会不杀他,她是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可,可以不杀我吗?”
就见,沈乐从腰后拔出随身佩戴的匕首,用刀侧面拍在这瘦弱男人的脸上,恶狠狠的问道:“怎么你这么害怕我吗!连看都不敢看我!”
“这只能说明你用不到这眼珠子,不如我给你挖出来如何!”
苏河题见此迅速向前跨了一步来到沈乐的身后,他刚要动手阻止她,却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沈乐正回身看着他,他不能这么快暴露自己,然后说道:“小心别划伤自己。”
沈乐略带戏谑的笑了笑,举起匕首照着自己的样子,对苏河题说道:“美人哥哥,你真关心我。”
说着,她转而又对瘦弱男人说道:“既然来到这里参加赌局,就要加注来点彩头。”
这瘦弱男人仰着头,仍是闭着眼睛,问道:“什么彩头?”
沈乐说道:“你不是想活着吗,这是非常轻而易举实现的愿望。”
“睁开眼睛看看,只需要他打赢这场拳,你就可以活着,而且是两人好好的活着噢!”
她说完,扯了一把瘦弱男人的手腕,回身指了指拳击擂台上的那个低着头的男人。 瘦弱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他透过铁栏杆的缝隙看向一直站在拳台上发抖的男人。 他忽然挣脱了沈乐的手,双手紧抓着栏杆朝着那男人大喊道:“赵封,赵封,我在这里,快救我!”
擂台上这个发抖害怕的男人叫赵封,他突然听到熟悉的求救声音,赶紧寻声看去。 终是在北面墙边放置的铁笼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朋友,他不知所措的搓着手,喊道:“阿来,我不敢,我会被打死的!”
笼子里这个叫阿来的瘦弱男人,抓住沈乐的胳膊哭求道:“沈老板,我们不过是两个普通的银行职员而已,求您放过我们。”
“他真的会被打死的,求求您,我给你磕头,磕多少都行,只求您放过我和他。”
沈乐紧攥住阿来的手,不悦道:“我又没死,你磕什么头!既然这样,那就由你来救他。”
只见,沈乐朝着众人大喊道:“各位,今晚的赌局非常精彩,此刻正是加注博彩头的时候,还不赶紧把钱押注!”
众人听到沈乐的宣布,皆是欢呼起来,有人起哄着喊道:“沈老板亲自加注,我们岂有不跟的道理,快打起来啊!”
“是啊!快打起来啊!我们想看看是谁先被打死,哈哈哈!”
接着,沈乐把这瘦弱男人的右手拉到自己的面前,毫无犹豫的把手中的匕首向他的食指刺去。 苏河题轻轻挪了一下脚步,还是强忍了下来,他的任务是全力救出那四个生物学家,保证他们毫发无伤,至于其他人他不能管。 阿来疼的紧闭着眼睛,他激烈的挣扎着,想要挣脱沈乐的手,却是根本摆脱不掉。 这种极刑的痛,他定然难以忍受,鲜血瞬间从右手食指中涌了出来,他声嘶力竭的凄厉叫喊声传遍整个拳击场内。 拳台里的赵封扔到手中的拳击手套,跑到围栏边剧烈晃动着喊道:“放了他,我求求你们,放了他,他受不了这种酷刑的。”
沈乐和众人狂笑着,裁判走到赵封的身后,说道:“既然他受不了,那你便是可以受的了的。”
赵封听到这话,却霎时松开了手,他虽是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多。 沈乐又朝着阿来的右手中指上狠狠的扎了进去,狠道:“哈哈,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在意的那个男人,他恐惧了,他害怕了。”
“你在这里受着痛苦极刑,他却不敢打拳,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猜他想让你死!”
说着,一直扎进中指里的匕首,被她转了一个圈,阿来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他睁开眼睛,朝着拳台上的赵封喊道:“赵封,我受不了了,你快救我,救救我。”
可是,赵封却摇着头,懦弱的喊道:“阿来,我不不想死,我真的会被打死的!我,我还有老婆孩子,我若是死了,她们该怎么办!”
阿来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他急喊道:“赵封,可是你若是不打,我就会被杀了的,难道我活该死吗!”
“咱们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些情谊还不足以你替我打一场拳吗!”
赵封捂着耳朵,吼道:“不,不要说了!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我们的这种关系终是会被人唾弃的,见不得光的!”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成家的,我们不能这样一辈子,我没病!”
赵封的这些话,对于阿来来说无疑是一刹那的晴天霹雳,十指连心的痛似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疼上几百倍的心痛,他怔在那里,紧紧攥紧铁栏杆的左手慢慢松了下来。 沈乐大笑着站起来,挥舞着带血的匕首,对苏河题说道:“哈哈哈哈!美人哥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彩头,真是一场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