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冷瑞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那个陶罐却稳稳地停下了,正对着冷瑞的鼻子尖。“你大爷的!拿老子耍着玩儿!”
冷瑞心里大骂,表面上却是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态。“哈哈!”
赫连浩放声大笑。“说吧!把配方说出来!”
冷瑞摇摇头,吃力地说:“这都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具体怎么做,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冷瑞是打定主意了,什么事情都往云火身上推,有本事你们去抓云火吧!“云火?不可能!他只会炼丹,什么时候会制作火器了?”
赫连浩对冷瑞的话一点不信。“也许是买的,或许是别人的送的。反正他走时就留下了这么两个东西,告诉我们晚上防贼用。”
冷瑞连忙帮着分析各种可能。“你师父去哪里了?”
赫连浩问道。“那天来了个高人,说是请我师父帮忙炼一炉什么天级丹药,据说要七七四十九天方成。”
冷瑞顺嘴胡说,他要让这个“薛老大”有点顾忌。“你师父会炼天级丹?”
赫连浩一下子来了兴趣。“不知道,反正那个高人说的。”
“那个高人叫什么?”
“不知道!”
“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
赫连浩不耐烦了,一脚把冷瑞踢飞,气急败坏地说:“废物!就会说不知道!”
冷瑞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懒得动了,干脆装死,又“哎哟!哎哟!”
叫唤起来。赫连浩有点感觉,眼前这个小孩他有点看不透了。看着就是个常人,也没有修炼过,也怕疼,也怕死,问什么都说。可是说来说去都是一堆废话,一点有用的都没有。隐隐约约,他感到这个小孩不简单。可他却亳无办法,有点“狗咬刺猬__无法下口”的感觉。“这个地方你是逃不掉的,也不要指望云火能找到这里。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两个丹药是怎么炼制的!否则,你别想活着出去!”
赫连浩凶狠地说道。冷瑞还是在那里“哎哟哎哟”地叫唤,连话都不说了。他心里更明白,真说了,估计马上就没命了。现在这里家伙抱着点希望,暂时不会对他下死手。“好,不说是吧!那就再尝尝丹药的滋味儿!”
说完,他抬手一指冷瑞,一颗丹药稳稳地飞入了冷瑞的口中。冷瑞的感觉就是吞了一个魔鬼级辣椒一样,不,比那还厉害。口腔、鼻孔马上就火辣辣的痛起来,再接着就是咽喉、肚腹乃至全身都变得火辣辣的痛。冷瑞大声地咳嗽,鼻涕眼泪全流下来了。他恨不得马上找个冰窟窿跳进去,全身火辣的痛根本让人忍受不了。“说吧!说完马上不疼了!”
赫连浩声音和善、亲切,带着极大的亲和力。冷瑞只是身体拼命的扭动,嘴巴里发出“嘶嘶”的吼声,仿佛一头受伤了的小兽。两个黑衣人进来,又把冷瑞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小茅屋里,顺手扔了一袋馒头,转身走了。冷瑞浑身疼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打滚、蹦跳、翻跟头,但都无法解除身上的痛。“最后一招了,希望能救我。要不老子真的要招了!”
冷瑞保留着最后一丝丝清醒,开始盘膝坐好,调整呼吸。长长的吸一口气,想像着它流遍全身,把疼痛带出来,然后汇于小腹之处。开始徐徐向外呼气,又臆想着疼痛随着呼出的废气向外散出。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每一次吸进来的气都是清凉的,每一次呼出去的气都是火辣辣的。十次,二十次,…,一百次,……渐渐的,冷瑞真真切切感受到,身体里的疼痛随着呼气一点一点排出了体外,身体上的疼痛也越来越轻。“有门儿!”
冷瑞心里一阵狂喜,更是集中注意力,全部意念都集中在了呼吸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进入了那种空灵的状态,无嗔无念,无忧无虑,人渐渐的溶入了大自然之中。他感觉自己就是这大自然的一部分,他就是一滴水,一颗小草,一块石头……这个世界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宁静美好,让人希望永远这样延续下去……天上的两轮明月慢慢的凑近了,这是一个月中仅有的一天,两轮明月可以完全重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破绽。越来越近了,两轮明月猛地溶在了一起,月光突然间亮了一下,整个天空都猛然亮了起来。正处于空灵状态的冷瑞觉得身体内“啵”的一声,好像开了一个开关一样,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月光温柔的照在他的身上,似乎轻轻地穿过了他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韵律引起了他身体的共鸣。身体内的神秘因子也如同听到了召唤一样,在冷瑞体内开始有规律律动,像一群翩翩起舞的小精灵,一次又一次地滋养着他的皮肤、筋骨、五脏六腑,就连他的经脉断裂之处也微微发痒,那种感觉,就好像久旱的种子遇到了甘露,要萌发,要生长。他的身体各器官,也似乎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每个细胞都有规律地韵动起来,和神秘因子和谐共舞,渐渐的,细胞和神秘因子仿佛进入了一个旋律,互相结合,神秘因子在细胞之间逐渐形了一个三维的立体网络,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冷瑞现在有一种全新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经历一场蜕变和重构,和大自然的联系更紧密、更合谐了。望京城现在气氛有点紧张,当韩将军知道,不仅冷瑞本人,还有两颗诡雷也一起不见了,他的心头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负责九城兵马司多年,有一种职业上的敏感。他隐隐感觉到,冷瑞的失踪,不是单纯的报复,很可能牵涉到一场针对上华国的阴谋。他加大了对同善堂的保护,一个十五人的小队不停的在同善堂周围巡逻。全城黑白道上的人他都打了招呼,全力寻找冷瑞,谁发现了,赏银十万两。隐匿不报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大虎一天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睛时不时地瞄向门外。范小文几个人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弄出一点动静。几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个白天都不知道做什么。晴儿如同走马灯一样,一会转进来一次,一个白天,都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三狗子!你去哪儿了?”
晴儿心里不断念叨着,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刘广才和韩芳都被禁足了,只能待在家里。韩将军生怕再不见一个,他的头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