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重新安静下来,主持公公这才面带微笑,拍了拍掌。 只见许多御林军忽然从外面整齐划一进入,散布在整个区域的空闲区域。他们三三两两抬着一根数丈长的木柱子,柱子下边有让御林军把握住的扶手,能扶住移动。木柱之上镶嵌几块颜色不一的铁牌,位置还都乱七八糟,甚至倒吊在顶上。 数不尽的木柱子冲天而立,加上肃穆之气深重密密麻麻的御林军,看着让人觉得气势汹汹,但摸不着头脑。 “比赛还有一个出发的规则。大家看看,我手中有五个颜色,你们挑中哪个颜色,待会身体就只能落在哪个颜色之上。”
主持公公从手袖中亮出五张小纸条,分别是红橙黄绿蓝,再指了指那些木柱子上的颜色,“若身体任何地方碰到非对应颜色区域,就得回到这里从头开始。所有参赛者都必须从这里出发,从练武广场西门离开,之后从皇宫南门出去。皇宫禁地不容乱闯,这一段路是定死了的,大家必须遵守,而出了宫门则悉随尊便,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令牌带回来便成!“ 各人听明白这个规定后,纷纷开始思考这个内容是什么意思。龚不决现在要解决的却不是内容的问题了,赶紧把唐通拉到一旁低声交代些什么,反正一看就知道对什么颜色什么柱子心不在焉。 血狼环视一周,这练武广场十分巨大,别看观众来了不少,但场地还很宽敞。加上这数千御林军才把这里塞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想挤出去都难。再眺望远处,估计一路到皇宫南门都有这些御林军抬着的柱子。若不能触碰对应颜色以外的地方,这里除了他,想一步轻功跃出皇宫南门压根不可能。 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脚不落地,从练武场西门出再拐弯到皇宫南门。 所以这一关考验的还是轻功,要参赛者挑着高处柱子上的对应颜色落脚,空中借力,展现过人轻功离开皇宫。 这么一来,选择颜色就变得至关重要。 柱子上的颜色乱七八糟没有规律可言,但轻功高手只要粗略一看,还是能飞快规划出路径最短或者某个颜色最好落脚的动线。 血狼还慢慢想通这轮比试弄了个如此隆重复杂的花样的原因。 这轮比试参赛者得跑出城外竞速,这里聚集的观众自然啥都看不到,说不定还得干等几个时辰,略显无趣。于是皇上等人策划在这里整这么一出,好让参赛者在宫内也比出一段精彩的轻功表演让大家观赏,这个皇宫举办的热闹盛宴也就不会平生枯燥。 血狼迅速掌握了关键,甚至看了几眼便掌握最有优势的颜色,连忙要提醒盗帅。 但盗帅也不是浪得虚名,无需血狼提醒飞快掌握情况,迅速上前打算挑颜色。 “诶,公良大人,不对不对,盗帅你别急。”
主持公公看着公良俊逸的脸下意识唤错了名字,然后才连退两步将颜色条收到身后,深怕被盗帅偷了一般,“咱们按顺序来挑选!”
“顺序?什么顺序?”
血狼茫然道。 “挑选颜色的顺序,按你们的出场顺序定!”
主持公公得意地笑道。 出场顺序?!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血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是得按他们介绍出自己伙伴的顺序来挑,先出场的反倒有利! 妈呀,他刚才婆婆妈妈拖这么后搞毛!吃大亏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挑红色。”
陆简二上前大大方方挑走了红色纸条。 张眼看去,大部分柱子上都有红色区域,并且大多在差不多的高度,轻功施展起来还有路线规划起来十分舒服。 见陆简二拿走纸条打算随手一放,主持公公连忙阻止道:“陆少爷请慢,纸条先收好,一会还有用。”
陆简二只好规规矩矩拿着纸条。 “没事!不要慌!虽然陆简二拿走了最有优势的颜色,但我们一定还有胜算!就算让他先出城,先跑个几百米,又能算什么玩意!咱们崩个屁就能追上他!不能气馁,你是最棒的!“ “血狼将军……在下一个屁崩不到几百米不说……你的同伴盗帅先生在那边呢,为何拽着我的衣服给我说加油鼓劲呢?”
唐通摸摸头,一脸憨笑朝血狼道。 “下一个就到你挑色了,我这不怕你丧失信心给你鼓励吗!等会这个陆简二就是你最大的劲敌,你一定要好好拖他后腿,懂吗!”
血狼在龚不决的鄙视下,理直气壮地说道。 龚不决都不知道该怎么赶他走,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当着他面挑拨他们一二顺位的人自相残杀,好让后面的人捡便宜?! “你真好,不禁让我联想起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遇见过的店小二,和你一样,在我应战之前都会给我好好鼓励一番!”
唐通感叹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个鬼,才不到一个月之前的事就给老子忘了! 啊呸,也不对,老子才不是什么店小二! 隔着老不同的两个相貌你都能联想到一块,所以你记性算好还是不好啊! 唐通朝血狼拱了拱手,上去说了声“我喜欢蓝色”,把蓝色纸条给挑了。 蓝色是唐门标志性颜色,唐门的人看见了就和苍蝇见着屎一样上头,可以理解……血狼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了,反正唐通挑了第二优势的颜色,没给后边留一丝机会。 “那我只好挑橙色了。”
寒宁上去也不废话,把剩余之中最好的颜色挑走。 这点基本的判断寒宁当然没有问题。 血狼看着轮到盗帅上去挑颜色,相当不愉快……他们倒数第二。 前面一个唐通一个陆简二都是最大劲敌,却拿了最好落脚的两个颜色,优势不小……盗帅很可能在这里被拉开的差距往后都追不回来。 血狼郁闷间,盗帅已经玉树临风地回了来,朝血狼帅气地点了点头:“挺好,挑了个最适合你的颜色。”
“啥?”
“绿色。”
滚! 血狼险些要一脚踹在那张公良俊逸的脸上! 之所以没踹,是因为剩余的两个颜色里面,绿色确实稍好。 瞧最后上去的那个什么尘飞同志拿回来的黄色,一眼看去整个广场很少柱子上有,即便有都是相隔甚远高低不同,难受死了。再瞧吕复金的脸色,比纸条的颜色还要黄,老子真怕这货心情大起大落等下脑中风给瘫了。 “大家都挑好颜色,那各位请把纸条轻轻绑在手腕上,必须亮出来……注意别弄断了。”
主持公公指点着大家道,“纸条在皇宫里一旦断了,就必须回到这里换一条再重新出发!在皇宫外弄断,如果没取得令牌,要罚站两分钟;若已经取得了令牌,则要让视线所及的人选择与你交换令牌还是罚站两分钟……然后到最近的官兵处重新换上新的纸条。”
众人闻言,纷纷沉下神色。 这规定,等于明说这次比试不止比拼轻功,还允许互相下绊子抢东西,允许一定程度上的“身体接触”……这场比试要考量的东西变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