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蝶坐在屏风后,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敬事房太监走了后,央央气的哭起来。 “你何苦?”
金凤蝶开口,“敬事房的太监竟然敢送来羽衣,便是经过陛下的授意,你还跟他呛口,吃亏的只能是咱们自己。”
央央捧着羽衣进来,难过的说:“奴婢是心疼娘娘啊。娘娘都已经是贵妃了,难道连在自己寝宫侍寝的资格都没有吗?还得被那帮不男不女的阉人搬来搬去的,太侮辱人了也!”
“陛下登基至今,所有侍寝的妃嫔全都是这样,又没有例外。”
金凤蝶心里忽然想到,若是皇后娘娘侍寝,皇上也会允许太监把皇后娘娘光着搬来搬去吗。 她知道陛下不会这么做。 这次皇后娘娘生病,皇上在宣政殿日夜不休的守着,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皇后娘娘用情至深。 可陛下为什么一直没有让皇后娘娘侍寝呢。 这一点,金凤蝶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相信,这也是后宫绝大部分人心中的疑惑。 央央放下羽衣,赶着准备沐浴汤池,让金凤蝶沐浴,梳妆打扮好,然后等着太监来接。 虽然身为贵妃还要被太监背着去侍寝,让人觉得难过和屈辱,但好歹是能够侍寝了。 能侍寝,往后才有希望。 金凤蝶坐在浴桶里沐浴,央央拿着花瓣朝她身上撒,叹道:“娘娘嫁给陛下这么久,终于等到侍寝这一日了,希望娘娘从此以后,苦尽甘来。若是能再顺利有孕,诞下个皇子公主的,就更好了。”
金凤蝶没说话。 她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允许她生孩子。 毕竟她是外族女子,还是会令朝臣忌惮的。 沐浴后,她擦干身子和头发,仔细装扮,然后便裹着羽衣,静静等待敬事房太监的到来。 她被太监背着路过宣政殿门口的时候,樱宁看见这一幕,也觉荒唐。 她不喜欢皇帝招妃嫔侍寝是一回事,皇帝让太监背着贵妃去侍寝,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到底是要给金凤蝶恩宠,还是要羞辱她? “娘娘,回屋吧,外面闷热的很。”
锦书扶着她,“薛夫人说,您还得静养至少半个月,才能多出去走动呢。”
樱宁依言回房,对蕊花说:“把墙上的古琴取下来。”
“娘娘要抚琴吗?”
蕊花惊喜,“往常也听说娘娘的琴极好,只是没有福分见识。”
锦书笑道:“别说你了,连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娘娘抚琴了。”
樱宁道:“锦书,按理说,你的琴技不应该比我差。”
锦书虽是她的贴身婢女,但自小与她一同长大,樱宁读书,她在旁跟着读,樱宁学琴,她也在旁。 樱宁幼年时不爱练琴,百般推脱偷懒,好多次都是锦书帮她糊弄过去。 锦书为了帮她应付老师的检查,只得抽空苦练琴技。 想到往事,锦书也失笑:“娘娘可别捧奴婢,奴婢确实苦练,奈何天赋太差,每每被老先生识破,结果罚的还是奴婢。”
樱宁笑道:“你跟着我可真是辛苦啊。”
锦书敛容,认真纠正她:“娘娘,奴婢一点也不辛苦,奴婢能跟着您,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