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兮披着一条粉色的轻纱长裙,发髻如云,斜坐在榻上。 肤色娇嫩雪白,白皙的赤足上,套着一个金灿灿的足环,十足的妩媚。 这可太不像樱宁想象中的太后形象了。 按理说,穿衣打扮是人家的自由,即使成了太后,也不能阻止她爱美,喜欢鲜艳的颜色。 可问题是,先帝驾崩还不到一年啊! 她还在丧期中呢! 再加上樱宁已经知道了她和法通和尚的那些事儿,眼前这一幕,就显得有些不堪和辣眼睛了。 如果樱宁知道,当年的那一本春宫图,最终会让花若兮变成这副模样,她真想再次重生回去,剁掉自己的手。 叫你手贱! 叫你手贱! 花皇后分明看出了她眼底的痛心疾首,不由失笑:“樱宁,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做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似的。那个小宫女的确是我给皇帝的,你不喜欢,就把她撵走。”
樱宁此时的心情,就像是看着一个自己从奶崽崽开始抚养,最终却长成了一个她根本无法控制的漂亮野兽。 后悔,痛惜,无可奈何。 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口说:“母后,您能安分些,别作妖了,行吗?”
花若兮道:“樱宁,你别生气,其实我送宫女给皇帝,只是为了让你进宫来看看我。”
“行,我来了。”
“樱宁,你过来坐,我最近攒了好些首饰,都是极适合你的。”
她完全不顾一旁余公公的脸色,热情的招呼樱宁。 虽然余公公一直要求她疏远瑄王小两口,她真的已经足够忍耐了啊。 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必须要发泄一下子自己那无处安分的母爱了! 樱宁对着一箱子五光十色的珠宝首饰,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母后就不打算问问,瑄王什么时候出发的吗?”
亏她还以为,太后想法设法弄她进宫,是为了打听瑄王的情况。 原来是她想多了。 花若兮心里是真没她那个儿子。 现在,樱宁真的觉得顾长渊可怜了。 “瑄王虽然去打仗,但他是统帅,身边成千上万的将士保护着呢,出不了什么事。”
花若兮轻描淡写的说,“樱宁,你也别太担心,他这一去至少半年才回来,你若这般,日子还不过了呢。”
樱宁推开珠宝盒子,说:“这些好东西,母后还是留着自己打扮呢。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求母后。”
“你说啊,无论什么要求,母后都答应你。”
“以后别再送宫女给皇上了。”
樱宁恳切道,“他还小,真的不能这样折腾。母后若真想送,等他长大了,亲政了以后再说,行吗?”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过是几个宫女,也值当你求的吗。”
花若兮笑道,“好,母后答应你,再也不送了。还有什么要求,你一并都说了。”
“如果母后愿意听我一句劝,以后不要再与法通来往了。”
樱宁轻声说,“法通是和尚,悟性极高,人家将来是要做得道高僧的,您就这么破了人家的戒,坏了人家的修行,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