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容貌清丽的贵族闺秀出身的人尚且如此说,更别说旁人了。 樱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只觉得脑袋被压的难受。 “这凤冠太重了。”
她抬手戳了下凤凰的尾巴,抱怨道。 陶姨娘笑道:“只戴这一日呢,公主且忍忍。”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倒抱怨。”
杨氏嗔道,“这是属于公主你的荣耀。”
“什么荣耀,我看这是枷锁才对。”
樱宁撇嘴,“穿着这样七八层衣服,走快不能。戴着沉重的凤冠,连扭头回头都费劲,更别说低头。时时刻刻只能端着自己。坐牢都比这样舒坦。”
“你坐过牢吗?”
李雁行一进来听见这话,就笑骂道,“不知民间疾苦的丫头,亏你还在庄子里住了那么久。”
“我知道百姓苦,但我可不跟牢房的罪犯共情。”
“你怎么说都有理。”
李雁行笑眯眯的瞧着女儿,“哎,也不知我李雁行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我的女儿竟然能做公主,嘿!”
他一拍拳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杨氏取笑他:“人家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咱女儿虽然不是皇帝的女儿,却也成了公主了。也不知嫁不嫁的出去。”
“怎么嫁不出去?”
李雁行哼道,“张高秋的女儿名声那么坏,明儿不就出嫁了?”
白绣轻轻嗤笑一声:“她那是什么嫁呀,好端端的正妃,变成了侧妃,满京都谁不笑话。”
其余人都没说话。 李雁行瞥她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白绣忙垂下头。 “你们都出去,别在这里,挤了一屋子闹腾。”
李雁行说,“三丫头四丫头留下来陪你们姐姐。”
陶姨娘和柳姨娘都喜滋滋的出去了,只有白绣姨娘垂着头,慢腾腾的跟在后面,满脸哀伤郁闷。 杨氏说:“王爷对白姨娘别那么苛刻,瑶丫头没了,她一直闷闷不乐的,如今才好些。看着咱们一屋子的女孩儿,她能不想瑶丫头吗?”
“这我还能不知道?可她也也不能太不知轻重了。难道瑶丫头没了,家里得捧着她一辈子?”
“爷可真无情啊。”
杨氏轻哼,“当年那么宠爱她,如今就这么丢开手了。”
“没你说的这般严重。”
李雁行笑笑,“虽是在家里,有些话也不是乱说的。即使我不说,你也该教她们规矩,记住了,谨言慎行,方是家族兴旺之道。”
“是是是,我都记住了。”
杨氏不愿听他啰嗦,还是高高兴兴的去打量女儿。 李念姝和李如意围着樱宁,眼底都是兴奋和羡慕喜悦。 虽说郡王的女儿可以被册为县主,但作为庶女的她们,却是没这个资格的。 虽然在家里,几个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吃穿用度,一样的教养长大,但外面对嫡庶却看的分明。 李雁行对几个女儿的婚嫁,没有太大的要求,唯有一点,绝对不能给人做小。 一旦给人做了妾,在人家就是半个奴才,自己没有尊严也就罢了,将来生的儿女也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