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樱宁知道他内里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小小灵魂,因此并不惊讶,随手塞一颗蜜饯到他嘴里,然后夸赞道:“辞儿真乖。来,躺下,盖好被子,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辞儿吃了蜜饯,漱了口,便立即乖乖躺到床上。 明妃眼泪汪汪的:“这孩子太懂事了,跟他爹爹小时候一个样儿。”
樱宁看她一眼。 明妃立即捂住嘴。 樱宁让锦书守着,她自己则请明妃到外间说话。 太医们都还围在一起低声说话,看到樱宁出来,纷纷行礼。 樱宁说:“这两日辛苦各位大人了,辞儿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各位大人也请回去歇息。”
薛太医立即说:“公主,让其他人都回吧,我留下来照应小少爷。”
“也好。”
樱宁想了想,现在还不知药效如何,留个太医在身边,也可以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她转头对折兰吩咐道,“去收拾一间屋子,请薛太医暂住休息,让厨房为薛太医准备合胃口的饭食,不许怠慢了。”
送走薛太医,樱宁缓缓坐了下来。 “公主,累坏了吧?”
明妃的声音响起。 樱宁这才记起她还在这里,遂笑道:“不累,就是有点困乏。”
“刚才,瑄王与公主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又说难听的话,或者威胁你了?”
“没有。”
樱宁摇头,“恰恰相反,瑄王给了我一张药方子。”
“他可不会医术呀。”
“他说是董太医给的。”
“董太医不是死了吗?”
“也许是董太医生前给的,事实如何,我也不知道。”
樱宁的心情有一点点乱。 她觉得顾长渊变的有一点怪。 具体哪里怪,她一时说不上来。 但的确是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虽然他的容貌外表没什么变化,但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一下子变得沧桑了许多。 太医说他身体伤了根本,看来是真的了。 至于他到底从哪儿得来的药方,樱宁是真的有些好奇。 明妃嘟嘟囔囔的:“这孩子性子古怪,既然有方子,早点怎么不拿出来?还说不是为了要挟别人呢。”
樱宁听了,忍不住说:“明妃娘娘,瑄王可是您亲儿子。您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虽然他是我儿子不假,但他也是个男人呀。男人就是天生想要欺负和掠夺占有女人的。”
明妃嘀咕,“男人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不能因为瑄王是我儿子,我就无视他的缺点。”
樱宁笑道:“娘娘这话有失偏颇,我倒觉得,女人和女人,或者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差别,往往远超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不可否认的确有娘娘说的那种男人,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明妃默默听着,忽然问:“公主这是在帮瑄王说话吗?”
“也不算是为他一个人说话,我父亲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有妻也有妾,曾经还差点做出宠妾灭妻之事,我不会为他辩驳。但我两个哥哥却都是专情忠诚之人,没有娘娘所说的那些缺点。”
明妃就笑道:“世上男人千千万,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但这寥寥几个好男人,并不能掩盖那些不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