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大叻抬手摆乱了棒球帽,痞里痞气地走出餐厅,后面跟着他的妹妹大啲。……这话还要从李人妖那句“事情变得开始有意思起来了”讲。他说那句话时,太阳正毒。等到太阳被西边的草原吃得只剩下一点残渣,簋市子的老板胖泽儿来了李人妖的办公室。“你是谁?”
李人妖问。“我是胖泽儿啊,不对,我是胖胖啊!”
胖泽儿说。“帅哥,你哪位?”
李人妖这句明显是开玩笑了。“瘦了不少吧?”
胖泽儿确实瘦了很多,一身珠宝贵气十足,贴身的衣服是专门量做定制。李人妖的办公室虽然离簋市子不超过二里地,但俩人已经好几年没碰面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等到成了与天同寿的神仙几十年,几百年不见面都有可能。可不就是李耳梦想中的世界?——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瘦了太多了,从前线回来后晚上没办法去偷羊奶酥烙吃了?”
李人妖说。以前胖泽因为要斗法、要厮杀,心理压力很大,他排解压力的方法就是吃。晚上凭借三百多斤却鬼魅般灵活的身法潜入厨房,大快朵颐。那些巡逻的兵卒发现不了胖泽儿,能察觉他的人看他战场上斗得勇猛,也不计较那点吃食。“西二区西餐厅东门,学生打起来了,里面有两个是你的学生,这事儿怎么弄你给划个门槛,是关两天,还是关几年,再或者给砍了。”
胖泽儿表面的身份是书店老板,那只是个副业,实际上是这整个校区的巡查官的一个头目。“虽然那俩学前班的妖怪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你可别护犊子,那是一点过分吗?那俩人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尤其是那个当哥哥的,哐哐把人脑门按地上打,一拳一个初一的小朋友。”
胖泽儿说。“那能怪我学生吗?是那几个初一的学生欺负我学生迟钝,我学生完全是出自反抗校园霸凌才弄死几个人防身。”
李人妖说。“看你连门儿也不出,情报来源还挺强的。”
胖泽儿说。“强什么强,我能看见监控,从两边打起来我就知道了。但是我不想劝架,我还要批卷子、改班规,我还要玩,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我一直盯着监控,想看看叫大叻的能不能赶得上你当年,现在觉得差不多。”
李人妖说。“照你这么说应该开个后门,直接让他们兄妹俩上前线。毕竟我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
胖泽儿说。“也不用,先送到妖奴矿场磨磨锐气,出来以后找俩老师开个小灶儿。”
“后面的事儿就跟我冇关系啦,我只管给关起来,他们怎么出来的,怎么去的矿场,怎么去的前线,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胖泽儿说。天已经完全黑了。然而在天黑之前,天还是很亮的。大叻和大啲是一对象妖兄妹,身材高大威猛,每人都用一对镀铜的铁锤。二人一起发笑,可以惊得林中之鸟尽数起飞盘桓。但就像看起来的那样,这两位的智商比正常妖怪略低,长得又凶狠丑陋,于是成了初一班的学生欺凌的对象。要说长得不好看就活该被霸凌吗?一只狮子和豹子杂交的动物说道:“我们只是像找点乐子。”
正午。狮豹兽与大叻吵了两句,尽管大叻被喷了一脸唾沫,还是没打算动手,直到他的帽子被狮豹兽摸了一把。大叻身后站着妹妹,他把不锈钢餐桌上的食物斜撒在地上,避免误伤老妹,反抡盖脸把餐桌扭曲成了狮豹兽的模样。差不多这个时候,坐在办公室的李人妖说道: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众人看狮豹兽倒下,有上百个妖怪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大叻和大啲兄妹围住。大叻就地取材用脚勾起餐刀,直戳马妖的眼睛,反手握刀用带着一颗眼球的餐刀结果了一只豺狼。——豺狼偷袭大叻之前大叻假装看不见,做假动作卖破绽,然后一击解决这个狡猾的家伙。大啲那边有自己的战局,她附身下潜躲过一直河马的进攻,用餐盘重砸河马妖的后脑,她双手一扯,把餐盘撕开成了带锯齿的利器,反手横切犀牛的喉咙,并顺势正手切其腹。一只拿着酒瓶的手从向大啲砸来,大啲用餐盘的锯齿废掉了持器手,用象牙给对方来了个戳心刺。大叻反手捏餐刀贯穿了隼妖的鸟喙,一指戳其太阳穴,这一指头上百年的功夫,隼妖当场暴毙,脑浆喷了一地。鼠妖懂得利用人数优势,知道莽着上只有最前面的十几个人能交手,使用飞扑抱摔想要限制其行动,却被大叻躲过,他跳起来借助下坠的重量超人拳砸鼠妖的鼻梁骨。卒。一只昆类妖怪蹬地,下潜抱摔前推,大叻重心不稳果然晃了一下,大叻把装了半桶的垃圾桶套住这只昆虫,直接连桶带虫抱起来,当做盾牌挡住熊妖的正手冲拳,两人各退了一步。大叻踹桶,桶里的昆虫妖怪像跑弹一样,正撞熊妖。大叻箍住鱼妖的颈部,让他的脸跟承重墙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另一只手大回环打退鳄鱼精。侧身勾拳打飞一直雌性鹿妖。鳄鱼精又杀回来,大叻翻身侧踢踹击腹。大啲用不再锋利的餐盘扔向蛤蟆精,干扰了其视线,“你知道我小时候怎么烤牛蛙吗?”
蒲扇似的手握住蛤蟆精,使劲一挤,内脏在他嘴中吐了出来。大啲抓住肠子在蛤蟆精脖子上打个结,扔向兔子精,兔子精怪叫一声“哇打”,帅不过三秒,被蛤蟆精撞飞。大啲抓住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妖怪,单臂过肩摔撂倒在地,现出原形,居然是大葱成精,怪不得有那么长的腿。穿着高跟鞋的雌性妖怪正蹬踹,大啲被踹到腹部有些吃痛,侧身扶手抄腿后拉,把妖怪的腿架空在桌檐,肘击其膝盖,抓起高跟鞋把鞋根从鼻孔塞进了对方的前颅。大啲后跳步躲闪刺击她腹部的獐子精,用擒拿技把獐子精手里的利器送进它主人的脖子。全凭力量优势,獐子精刺到大啲只是皮外伤,大啲伤他却是暴击。大啲被一只羊精从背后锁住喉咙,抬腿勾起獐子精身上的匕首抓在手中,后顶肘撞羊胸,得到活动空间用刀刺对方眼球。与她的哥哥一样的攻击方式。大啲把羊精用公主抱抱起,撞膝摔,扭断了羊精的脊柱。前翻身躲闪,投掷地上的秽物迷惑狮鹫的注意力,跪步下刺大腿,一个照面后,后仰正蹬踹打击他的裆部。这只是第一场打斗。这样的打法,兄妹二人从中午打到夕阳正红,一共打了四场。敌方选手的人越来做多,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红蓝配的蜘蛛赶到这里,被兄妹二人用泰山压顶坐断了身子,只剩下胸部、三分之一的腹部、两只手和头颅。时间到太阳西下,胖泽儿走进李人妖的办公室,除了兄妹二人外,所有参与此事的初一部的妖怪都倒下,大叻才捡起被狮豹兽掀翻的帽子,痞里痞气走出餐厅,夕阳正好,他说:“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于成:这一章前半段都是对话,后半段都是打戏,而且我这个主角一次露面都没有,合适吗?作者:好好好,后面就给你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