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斌的行动力可不是盖的,第二天就开始发动身边的人脉帮他寻找商铺。
他奔着旗舰店的规模,要求店面面积至少六百平米,他的这些举动并没有告知其他股东,掌握了主导权的他准备先斩后奏。 陈耳东则继续专注于店里的事,他想在本周确定一家配送食材的合作机构。 18年左右,很多互联网公司推出了生鲜配送产品,为餐饮商家解决了采购的困扰。 陈耳东并不是想偷懒,之前很多配送公司来找过他,但他依然坚持亲力亲为,可后来听周围同行介绍这种模式的好处,他和杜宇饶正智商量过后,决定试一试。 因为线上下单更加透明,可以杜绝采购中的猫腻,还能节约采购成本,只要配送公司的食材没有问题,对于今后中央厨房和多店运营都有好处。 这晚收工,邹雪瑶来了,陈耳东以为她是来陪饶正智回家,结果邹雪瑶说找他去吃宵夜。 丽吞的工作餐经调整后分成了两个时间,周一到周四晚市后,周五到周日晚市前。 三人没吃工作餐,去了一家烧烤店,邹雪瑶说她才发了工资,今晚请客。 上了菜,饶正智倒了三杯酒,然后说道:“幺爸,我们从野蜂就跟着你,现在开了餐厅,有了一个很不错的事业,我们想感谢你。”陈耳东一愣,心说怪不得这俩小的看起来心事重重,原来是要来煽情。 “我们打算明年结婚。”
邹雪瑶说道。
“哈哈,好呀,你俩也差不多了。”陈耳东笑道。
“你前段时间出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我把开分店的事跟家里人说了,他们愿意支持我,再拿二十万出来。”饶正智小声道。
陈耳东感到奇怪,明明是好事情,却看不出他的喜悦,于是问道:“好事情啊,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小智就是觉得开分店,你的股份会变很少,他心里不痛快。”
邹雪瑶解释道。
听两人这么说,陈耳东很是欣慰,他没看错这两个年轻人,他端起酒杯,说道:“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还是在一起做事啊。”对于一度认为自己的心灵早已千疮百孔的陈耳东来说,无论是前两天的杜宇还是现在的饶正智,在会议之后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最好的止疼药。 时间来到了周五,陆斌忽然在群里发了一串图片,全是商铺,他还标注了位置和租金。 陆斌很贼,嘴里不明着提醒诸位对于增资一事的想法,而是用这种方式暗地里刺激。 大家看到图片后,各自都会有压力,陆斌不光为了餐厅的发展建言献策,还主动扛起找商铺的任务,要知道商铺对于一家餐厅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周六客人多,杜宇却请了假,晚上,杜宇又在群里说周日有事也不来了。 陆斌看到后提醒他,周一开会,把增资的事定下来,商铺不等人,资金需尽快到位。 临近股东们再次出资的日子,虽说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但陈耳东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周一上午,采购完的陈耳东正在店里和一家生鲜配送公司的业务经理谈着合作,忽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点开一开,陈耳东整个人呆住了。 短信是银行发来的,他的银行账户竟然收到了一笔一百万的转账。 陈耳东的第一反应,电信诈骗,第二反应,新闻里看过的转账转错,他经不起猜测,立即点开了手机银行,当余额明晃晃的显示着七位数时,陈耳东彻底凌乱了。 “陈总,陈总?”
业务经理看着突然静止的陈耳东问道。
陈耳东恢复清醒,当即礼貌的把对方请走,说过两天再谈,他当务之急必须把这笔飞来横财的来源弄清楚。 走的时候,那位业务经理半天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哪句话把陈耳东得罪了。 由于没有显示转账人的姓名,陈耳东快速在键盘上拨起了银行的客服号码,刚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杜宇的电话打来了。 “有没有收到银行的短信?”杜宇直接问道。
“我的天!你转给我的?什么情况啊?我他妈都要吓死了!”陈耳东一听是杜宇,更是瞠目结舌。
“惊不惊喜?”杜宇乐呵呵的问道。
“惊喜个屁,绝对是惊吓,你在哪儿?周末两天都没来,你可别告诉我这两天你在给我筹钱?钱从哪儿来的?你没去把房子抵押了吧?”陈耳东紧张的胡言乱语,不过也正常,突然莫名其妙收到一百万,是个人都淡定不了。
“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我给你发个地址,你现在过来,打车哈,别开那破面包了,一会儿坐我车。”杜宇说完就挂了,随后陈耳东便收到了定位和一个包间号。
按照地址,陈耳东来到了香檀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陈耳东连电梯入口都顾不上找,顺着大堂内的豪华旋转楼梯就跑上了二楼,直接冲到了名为凝香水阁的包间门口。 他快速推开门,正准备把脑子里一万个为什么劈头盖脸的问个明白,但当他进入包间的那一瞬间,竟然看到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你,你们?”陈耳东本该停顿在在门线,但开门的冲击力过大,他还是向前多跌出去一步。
“来啦,快跟你的金主沈老板好好聊聊。”杜宇止不住的开心,满面红光。
这个熟悉的人是沈佩,但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的眼前,比做梦还不真实。 “很意外吗?”沈佩灵动一笑。
“太,太意外了,这到底,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耳东还处于如真似幻的状态,吞吐的回了一句。
“你先进来坐下,傻站着干嘛?把门儿关了!”杜宇叫道。
陈耳东这才慢慢的往里挪了挪步子,然后把包间门给关上。 他看到一个长沙发,本想过去就坐,但沈佩坐在那里,他又不敢上前。 此时他的目光所及似乎只有狭窄的两三米,余光里全是雾。 陈耳东朝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个单人沙发,马上就坐了上去,坐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不时的东挪挪西蹭蹭,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坐立不安过。 此情此景,沈佩和杜宇相视一笑,如此窘迫的陈耳东,他俩还是头一回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