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齐了,刚要找一伙人打球。
忽然。 江阳停下来:“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球友和周浩停下。 好家伙。 穿黄球衣的哥们被制裁了。 一兄弟从地上站起来,朝着黄球衣就是一个飞踢。 然后。 黄球衣的也有哥们,现在3V3打球变成了3V3打架。 不过,黄球衣的对面,有个兄弟显然练过,别看体型像江阳家乡的撒老师,打起架来却贼有气势,一个人能应付俩。 球友一面报警,一面看戏。 顺便。 黄球衣每挨一脚,球友都觉得来劲。 这孙子打球的脏是完全不考虑别人安全的脏,就这种打球的,球友觉得他得一一揪出来,整理一个黑名单,防止江阳打球的时候让这种人给伤了。 打球哪有打架有意思啊。 江阳看着打架,打球的心思也没了。 等叔叔来,把打架的带走,江阳他们在球场边做了个作证的笔录就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路上,江阳还回忆的津津有味儿。 他刚下电梯。 不等进家门,李清宁就听见:“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勾拳,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李清宁一头雾水。 这是遇见什么事了,一副中二的样子。 不过。 这歌儿还是挺有意思的,rap承担了旋律和人声节奏,然后唱法和词相得益彰,属于拼天赋的那种歌,就是说,这种音乐属于后天努力很难写出来的,属于有天赋的人在某一时刻的灵光乍现。 李清宁正想着,江阳推门进来,人未到,声先到:“老婆,你猜我打球的时候看到什么了,打架——” 江阳话正说着,看到了朱蕊和助理,“有客人啊。”
李清宁知道江阳为什么“哼哼哈兮”了。 李清宁翘着腿:“你打架了?”
江阳:“没有,我看人打架了。”
那李清宁放心了。 朱蕊的助理却有点儿想笑。 她看江阳兴冲冲的样子,特别像她妈听到了什么八卦,或者知道某超市打折,回去吆喝朋友时的样子,虽然一些年轻人可能觉得这种东家长里短挺招人烦的,但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就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生活的气息和乐趣。 或许—— 助理看一眼李清宁,她正看着江阳笑,大魔王身上的温柔就这么来的。 江阳回来的正好,朱蕊刚聊到节目的问题。 李清宁没答应,让江阳自己拿主意。 朱蕊又简单说了一下。 江阳在听到有人说节目价值观问题的时候,忽然想到,在家乡的这档节目,曾有一期把节目的立意拔高了,就是姓撒的自爆,自己投自己那一期—— 《请回答1998》。 也就是这一期,关注家暴这样的社会话题,算是把《明侦》节目存在的基本立意稳住了。 当然。 这一期还有一点好。 就是它的推理没有那么烧脑,但剧情挺好的。 既怀旧,又很暖心,要梗有“我是继女”,杀人动机说成“山东鸡”这些,要车有车速狂飙,要催泪,有在周天王《世界末日》“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的背景音乐中,那个为爱,为心中正义,杀了家暴少女的继父,最后走向自我毁灭的少年悲壮。 这一期节目还证明,明侦不一定要追求推理多么烧脑,剧情好也很好。 江阳觉得对于现在节目组进入的困境,有很好的帮助。 所以—— 江阳一想到这一期节目将迎来的赞誉,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是时候让这些人再说一声江爷牛皮了。 虽然是江阳抄的。 而且。 江阳觉得正好可以让《十二公民》剧组的演员参加这一期节目。到时候,这一期节目的立意,还能同《十二公民》联系起来,把立意拔的更高呢。 朱蕊见江阳答应,长舒一口气。 至于让《十二公民》剧组参加节目,这完全不是问题。 朱蕊还决定了,等回去以后,她一定要向上头要更多的推广资源,江洋在头一案以后再次操刀新的本子,一定可以把下滑的人气再拉回来。 甚至再创新高也不一定。 朱蕊起身。 她虽然没有说太多感谢的话,但语气中的恳求,已经足够说明她对江阳这次出手的感谢了。她甚至不介意投桃报李,在短视频推这期节目切片的时候,资源多向电影宣传倾斜。 江阳送她们到电梯口,等转回家以后才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攒的工作有点多啊,得闭关一阵子,好好挖掘一下小脑袋了。 *** “就这儿。”
调音师在穿过胡同,看见小广场以后,终于确认,江阳新话剧就在这儿上演。 蛋蛋觉得:“还挺隐蔽。”
他们上次看江阳的话剧《十二怒汉》,是在大剧场。 这小剧场还是头一次来。 “网上说,江阳每部话剧的排练和首演,都在这边小剧场。咱们看的这部《暗恋桃花源》,今天是首演,咱们是头一批观众,所以只能来这儿看。”
调音师来的时候查过攻略的,“网上说这边小剧场停车麻烦,尤其在有话剧演出的时候,车能堵半天,所以把车停在外面的胡同口,走一段路最好。”
调音师还不忘补充一句:“走这一段路值得!小剧场的座位少,所以票少,许多人想走这一段路还抢不到票呢。”
他们穿过马路,进到小广场。 小广场上还挺热闹的,特别的有烟火气,有戴着志愿者红箍儿的大爷大妈在维持秩序,还有人在检票,还是调音师的老熟人,就三哥他们乐队这一帮子。 他们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以后调音师才知道,原来石头是这部话剧的导演。 调音师和蛋蛋进小剧场以后,远远地看见了石头。 他们正要走过去,忽然让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这女人戴着墨镜,穿衣红黄两色叠穿,手里还拿着饮料,反正挺怪的,有点精神不正常。 这女人拦住他们后,焦急地问:“你们见到刘子骥了吗?”
“刘子骥?”
蛋蛋听着名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调音师着急去见石头,摆了摆手:“没,没有。”
怪女人失望的走了。 调音师这才过去向石头打个招呼, 石头看起来有些紧张,向调音师笑的时候有点儿僵。 “放轻松。”
石头老婆,也就是医药总代蒋胜男拍了拍他肩膀,“这又不是你头一部话剧。”
“这不一样。”
石头的头一部话剧是《鸟人》,但《鸟人》首演的时候,他还好。 现在他却特别紧张,因为今晚上的这部话剧—— 在江阳在剧本末尾敲上句号那一刻,这一部话剧注定不凡。 这么一部注定不凡的话剧,交给了他,石头如何不紧张。 这玩意搞砸了—— 石头掐死自己的想法都有。 但话剧就是这样。 话剧是演员的艺术。 当大戏开幕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跟导演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