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东荣怎么会来见我?”
贝宪华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通常来说,即便是友好宗门之间,也不会有其中一方的门主亲自到另一方的山门求见,而且是在没有提前邀约的情况下登门。 这种行为,显然是将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上,也是让自己的宗门置于低对方一等的位置上。 不过,虽然搞不懂对方的行为,但对方身为一门之主,既然亲自上门求见,他不可能不见。 “将卢门主请上来,带到会客厅里好生招待,我等会就到。”
贝宪华吩咐了一声,便看向许安平,询问道: “卢东荣此行很可能与许长老有关,或许是为了袭杀许长老一事而登门道歉,不如,许长老待会随我一同前去会见卢东荣,如何?”
许安平点点头: “好的,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两人在书房里继续坐了一会,待门人前来汇报,说卢东荣已经在会客厅等待,他们才动身前往。 不一会儿。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会客厅。 正在会客厅内坐着的卢东荣立刻站起身来,主动拱手道: “金鼎门门主卢东荣,见过许长老,见过贝门主。”
当先一步的贝宪华,本来还打算回礼,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冷淡了下来,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 落后一步的许安平则坐在下首位,目光平静如水。 “卢门主请坐吧。”
贝宪华淡淡道:“卢门主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
两名侍女走过来,为两人斟上热气腾腾的茶水,随即默默退下。 卢东荣仿佛没有看到贝宪华满脸冷淡的表情,正声说道: “此行前来,主要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二位。”
“青天门用花言巧语迷惑了各大宗门,号召几大宗门联手来对付你们,尤其是前几天,更是安排了十二位长老偷袭许长老。”
许安平冷笑道:“你们金鼎门也在这几大宗门之中吧?那袭击我的十二人里面,有没有你们的人?”
卢东荣尴尬一笑: “在这里,我先郑重地向许长老道歉,那袭击你的十二人里面,确实也有我金鼎门的两位长老。”
许安平冷冷道:“等我过两天灭了金鼎门,再对着你的尸体说一声抱歉,想必你也能坦然接受吧?”
卢东荣继续尴尬地陪笑: “许长老,我此行前来,当然不只是口头上的道歉,还带来了我金鼎门的巨大诚意。”
这时,贝宪华冷哼一声: “诚意?你所谓的诚意,就是来挑拨离间的吗?”
“贝门主何出此言?卢某绝无此意。”
卢东荣一脸迷茫地问道。
贝宪华冷冷地看着他: “我贝宪华是玄月门的门主,负责管理宗门的一切事务,玄月门当以我为尊,但唯有许长老的地位凌驾于我之上,因为我已经决定推举许长老为玄月门唯一的太上长老。”“只不过,你给我记住,任何人想要借此挑拨我和许长老之间的和睦关系,我绝不轻饶!”
“卢门主,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你也不用给我装傻,这一次,我只是警告你一声,下一次若有再犯,我可不会再顾及你的门主身份和脸面,而会直接将你驱逐下山。”
卢东荣脸色僵了片刻,随即强笑道:“我明白了。”
贝宪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向许安平悄悄使了个眼色。 “说说看吧,你所谓的诚意是什么。”
许安平淡淡道。
卢东荣深吸一口气,在许安平二人诧异的目光中,起身走到大厅中间,对着贝宪华深深地躬下身子,肃声说道: “我,金鼎门门主卢东荣,愿携金鼎门上下两百三十三人,自今日起归顺于玄月门,希望成为贵宗的附属,恳请贝门主接纳!”贝宪华和许安平顿时愣住了。 他们虽然猜到卢东荣主动前来道歉,肯定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会举宗投靠玄月门。 作出这样的决定,卢东荣恐怕会成为整个河洛城的笑柄,成为金鼎门历史上的罪人。 要知道,一方宗门成为另一方的附属,可不仅仅是名义上称对方为上宗,还要每年还要上贡大量的金银钱财,更要听从对方的命令。 这几乎是将整个金鼎门的命运交到了玄月门的手中。 从此,玄月门若是兴盛,金鼎门或许能跟着喝一口汤,玄月门若是衰败或者遭遇大敌,金鼎门大概率会在玄月门之前灭亡。 许安平看向贝宪华,后者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眼神一阵交流后,贝宪华开口道:“身为一门之主,你可知道成为附属宗门需要承担什么代价?”
“我明白!”
卢东荣仍未起身,肃声回应。 “金鼎门愿意成为我玄月门的附属,于玄月门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我非常乐意接受。”
“只不过,你既然此行主要是为了向许长老道歉,那么这些条件,还要看许长老是否满意?”
贝宪华看向许安平,笑着问道:“不知许长老是什么意见?”
许安平假装沉吟片刻,这才冷冷说道:“金鼎门举宗投靠,对宗门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但于我个人而言,还是不能感觉到你们的道歉诚意,所以,我要你们各位长老来到锦屏山,公开向我负荆请罪!”
“记住,是所有长老!”
卢东荣顿时脸色一黑。 他本以为自己豁出去脸面,亲自来上门投靠,对方必定会欣然接纳,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知道他们愿意举宗投靠的前提下,许安平竟然还想公开折辱他们! 这是践踏要践踏他们的尊严。 “士可杀,不可辱……” 卢东荣站直身体,正想义正严词地表示拒绝。 可许安平只是冷冷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我过两天杀上门去吧!”
“来人!送客!”
卢东荣本以为自己带着整个金鼎门来投靠,对方怎么也该有所让步,不至于太过强硬,哪知道许安平说话如此决绝,顿时有些慌了。 他可不敢拿整个宗门的命运去赌许安平是否真的会打上金鼎门。 于是,他连忙说道: “许长老请稍等!”
“我在金鼎门毕竟不是一言堂,无法强行要求每一位长老都来负荆请罪,所以需要回去想办法说服他们,还请许长老给我一些时间。”
“另外,我们的长老各有要务在身,不一定能全部过来。”
“你看,能不能只要求出手袭击许长老的两人过来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