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看到张小英,都吓了一跳。
“婶、婶子,怎、怎么是你?”“石、石头他、他们怎么了?”
“你、你怎么半夜没睡在石头家啊?是、是不是梦游了?”
…… 他们的表情,无一不是惊悚,再加上地上的骆东林,本能以为张小英杀人了,个个都魂飞魄散。 张小英:“……” 她无奈地道:“今天我来给罗公子看诊的时候,发现罗公子的药被人换了。罗公子怀疑是他随从全忠换的,再加上他晚上总是梦魇,就请我夜里过来查看一下。 “结果,罗公子的怀疑是对的,全忠给他和石头一家人都下药了,他想让罗公子发狂然后杀人,将罗公子送到大牢去。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全忠的同伙,就是地上这个人,你们猜猜他是谁?”
众人听了张小英解释,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们悄悄看了张小英一眼,发现她神色很正常,并没有发疯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婶子,全忠同伙是谁?不会是咱们村的人吧?”
问这话的人叫大黑,就住在刘石头隔壁,跟刘石头关系很好,“可石头也没得罪谁啊,为什么要害他?”
张小英踢了骆东林一下,让他面朝上,好叫村民都看清他的模样。 “赵春宝?他不是已经打残废了吗?怎么还能跑到石头家来?”
“这、这……阿麟说过他这辈子都要躺床上的,他居然还能走?难不成一直都是装的?”
“我去喊他老娘过来,问问他老娘。”
有反应快的,立刻飞奔去找徐氏。 张小英转身又去屋里将全忠也拖出院子。 村长这会儿也赶了过来,见状倒吸冷气。 “谁跟我一起去看看石头他们?”
张小英环顾四周。
“我来。”毛氏站出来,“石头媳妇也在呢,总不能让大男人进去。”
“走。”
张小英跟毛氏一起进去。
刘石头夫妇被张小英扎了一针后,幽幽醒来。 他们看到张小英两人,都吓了跳。 刘石头磕磕巴巴,“婶子,你、你们怎么都来我们家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先出去看看吧。”
张小英丢下一句话,就跟毛氏出去,“等下就知道了。”
刘石头和孔氏面面相觑,随后透过窗口发现院子里火光摇曳,似乎很多人。 “我去看看。”
刘石头急急穿上衣裳,连鞋子都顾不上就跑了出去。
而张小英也将铁蛋弄醒。 铁蛋揉了揉眼睛,“我在做梦吗?怎么看到许婆婆?”“先起来,一会儿别人问起来,你就将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告诉大家。”
张小英温声道。
“什么事?”毛氏低声问道,“小英,是不是赵春宝干了什么啊?”
“外面那人不是赵春宝,我也不确定赵春宝是否还活着。”
张小英道,“罗公子怀疑全忠的事是真的,铁蛋看到些不该看的事也是真的,回头你就知道了。”
毛氏呼吸一窒,“就……刘家也没什么吧?值得他们这样吗?”
“主要是冲着罗公子来的,但对那些没有人性的人来说,人命是草芥,他们根本在意无辜之人的死活。”
“天啊,那石头救人还救出事来?”
“这也不能怪石头,算了,等下再说。”
张小英等铁蛋穿好衣服,拉着他走出院子。 村里的男人基本上都到了。 郁阳他们也在人群里。 徐氏和两个儿子得到信也急急忙忙赶过来。 当她看到地上半死不活的骆东林,大叫一声,“春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骆东林平时在赵家,基本上对赵家的人不理不睬,如今徐氏这样对他喊,让他有种想让徐氏永远闭嘴的冲动。 “他不是赵春宝!”
张小英平静地开口,“你儿子是否还活着只能问他了。”
此话一出,徐氏和村民都愣住了。 随后,张小英蹲下来,直接将骆东林脸上的易容撕下来。 本来是要用药水敷一下才能去掉的,结果张小英这么暴力撕扯,骆东林脸上好几处的皮被沾着扯下来,血淋淋的,看着很吓人。 那张脸和骆元青有几分相似,但比起骆元青更加的成熟且看上去多了几分阴狠。 此时此刻,他因为受伤又被张小英拆穿身份,那双眼更是阴鸷得可怕。 胆小一些的人甚至下意识地往身边的人后面躲了躲。 “他不是赵春宝,是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留在大福村除了想偷土豆和红薯的种子之外,还想偷学我的医术,甚至不惜害我救的罗公子,为的就是想验证一下我医术到什么程度。”
张小英的话半真半假,并没有照实说。 “铁蛋,你跟大伙说说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张小英看向铁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铁蛋身上。 铁蛋吞了吞口水,看了张小英一眼,见张小英点点头,这才将那天晚上的事说出来。 大家听了之后,都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天啊,怎么跟鬼故事一样,太吓人了吧? 张小英这才继续说道:“那天铁蛋偷偷告诉我,我没让他说出去,而是暗地里注意全忠,后面发现他有时候会偷偷去找赵春宝。 我那时发现,原来赵春宝已经不是赵春宝了!虽然阿麟的医术暂时还不如我,但一个人是否真的被打废他还是能诊出来的……” “小英,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春宝?我是他娘,为什么看不出来?”徐氏急急打断张小英的话。
张小英淡然道:“我懂医术,自然能看得出这个人有没有受过伤?我发现这个‘赵春宝’双腿完好,且身形比赵春宝高大,再者,他有种赵春宝没有的气势。 “就像周山长一样,我们是不是一眼能看出他跟普通人不一样?你不知道他是假的,因为他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你交流过,毕竟没有亲娘认不出自己儿子……” “对对对,就是这样,好像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他整天就躺在床上,也不跟我们说话,不理我们了。”赵春雷立刻接过话头。
“我还以为是他又受了什么刺激,也没敢招惹他,每天准时送饭进去,收碗出来,真没有说过几句话。”徐氏也点点头,顿了顿,她激动地冲着骆东林喊,“那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