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流传着暗阁不少的消息,虽然没有谁真正知晓有关暗阁的所在之处,其似乎无处不在,又如影随形。 大家都说,天下事没有暗阁不知晓的,也没有暗阁不能办到的。 暗阁叫你三更死,阎王不留到五更。 虽然这些传闻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在,但也却说明了暗阁在江湖中的能量。 原本苏樱是想留着这张王牌到关键时刻使用的,没想到这么早就得消耗掉了。 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苏樱能看见他眼里流转的对自己的情丝,所以她坚信,这次只要自己提出来,对方绝对会帮忙的。 家里父亲既然不想让自己女儿回啦,要是对方自己自愿回来呢? 她相信那个男人能在暗阁立起来,自然有能力方法让人妥协的。 苏樱其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在外面偷听书房里的谈话,只听了一半就跑开了,自然没听到苏式对于朱流沙更详细的解释。 她并不知晓,并不是苏式不愿,而是对苏离已有了宗师境界的猜测,所以不敢动。 苏樱将护身符拆开,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后,符纸的背面显示出一行米粒大小的字。 按照符纸上所言,苏樱偷偷的联系上了名叫易一的男人。 对方来得很快,当天晚上苏樱房间的窗户就被人从外轻轻的叩响。 苏樱还未睡熟,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小声又警惕的问道:“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苏樱面上一喜,光着脚就爬下了床。 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快速的将窗户打开,苏樱压低了声音,道:“你来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吧。”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看中闺誉的。 要是被人看见大晚上的,一个男人出入自己的房间,她也就可以不要做人了。 像壁虎一样攀爬在外面的易一快速的从窗户跳进了房间。 此刻易一的脸与苏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又有些不同。 但她倒是知晓江湖中有些人,是不会以真实面目见人的,倒也没有多么诧异。 易一专注的看了眼苏樱,“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苏樱笑盈盈的歪着头,调皮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找你?”
易一木纳的摇摇头,“没有。”
“我是有件事情想要寻你帮忙的....” 苏樱倒是有心想跟对方培养下熟络感,但时间不等人,这件婚事不能快点解决,她心里的大石头就一刻都不能落下。 易一听完苏樱的话,久久都没做声。 苏樱颇为委屈的撅着嘴巴,“之前不是你说的,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原来你也是骗人的。”
易一深深的看了苏樱一眼,面前这个让他心动的姑娘,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了她,曾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现在他被衣服遮掩下的身体上,布满的全是各种伤痕。 还有一道刺在心脏旁的,差点要了他的命。 在接到苏樱传出讯息的时候,他正躺在一隐秘之处养伤。 因为是她,自己就是拼着被敌人发现的危机,拖着被废的身体,还是来了。 如果苏樱换一个请求,不管多难,他用尽手段都会为她达成,但是这次.... 他真的是无能无力。 有关那一位..... 易一:“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易一不敢对苏樱说出她想要对付的人的真实身份,但他还是可以提醒她不要这么做的。 就是暗阁的那位小主人不出手,她身边的暗影也绝对不会让苏樱好过去。 他不想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落到那等境地。 被暗影盯上的人,离生不如死也差不离了。 苏樱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被自己强行压制住的任性彻底爆发开来。 她小声的嘶吼着,“不要不要,谁都让我不要....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一继女的身份比不上人家国公爷亲生女儿?”
易一疑惑的静静地看着苏樱发泄,心里迷茫渐起。 突然间发现自己喜欢上的人,似乎自己一点都不了解。 他爱的是对方的温柔善良,让他贫瘠冷漠的人生增添了一丝色彩,可是现实却告诉他,似乎他弄错了。 易一再次认真的强调了句,“有些人不是你嫩惹得起的。”
易一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却让苏樱的误会更深了。 她狠戾的咬着牙,“现在我偏偏就想让她乖乖的进府,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易一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又从来时的窗户离开了。 苏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修剪很好的指甲差点都被她折断了,但她不敢大声阻止,生怕引来府里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没见过面,但苏樱此刻对苏离的怨念已经空前大了。 苏离也不知道世间怨恨她的人又多了一人,不过就算她知晓,只怕也不会在意的。 此刻眼皮一动,快速的从床上跳起,顺手拉过一件披肩就将自己裹了起来。 另一只手在窗前的茶盏里沾了两滴茶水,对着门外就疾射而去。 房门被突起的气劲撞开,紧随其后的茶水没入深沉的黑夜中。 一声闷哼声清晰的传入耳中,随后一道风起,像是什么从暗处快速的退了出去。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回去跟你主子说,明日子时我亲自来拜访。”
巍峨的皇宫大院,皇上特意命人为供奉宗师建造的楼阁内,身着明黄色五爪金龙龙袍的中年男人,正不断的来回踱着步。 一阵风刮过,凭空一个流着白须小老头站在其身旁。 皇帝一喜,刚想开口,视线却被小老头嘴角的一抹血迹吸引,瞬间滔天的怒火减起,“有人伤了你。”
小老头一抹嘴角,“辜负了陛下所,吾无一敌之力。”
皇上大惊所色,“她这等年纪竟然有这么厉害?”
他脸上的骇然把整张胖脸都给挤的不成样子。 今日出动的小老头可是皇家所有供奉中最厉害的一位,连他都没有一敌之力,那…… 如皇帝隐隐的猜测,小老头兴奋的挥动着自己的胳膊,“她是大宗师。”
“老身有身之年,竟然看到了一位活生生的大宗师,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