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顾江年将至公司,徐放那方调查结果将有苗头,便听闻华众姜副总辞职一事。 男人跨步前行步伐微顿,随即、缓缓转身望向徐放,似是未曾听清他刚才的言语,问道:“你说什么?”
“姜副总辞职了,”徐放在道。 若说刚刚尚且还不确定,那么此时,这份不确定,变成了肯定。 此事,肯定与姜慕晚有关。 姜临摁着她的头让她吃哑巴亏,她看似乖乖巧巧的吃了,可谁曾想,反杀回去的动作如此激烈? 搅乱风雨,而后很扔下一个炸药包跑了。 “想独善其身?”
顾江年冷嗤的话语从喉间冒出来,舌尖微微抵了抵腮帮子。 把他们拉下水之后想用一封辞职信解决一切? 她姜慕晚当真觉得君华是她的菜园门? 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c市国际机场。 姜慕晚下车,付婧拉开驾驶座的门站在一旁,二人隔车而立。 前者面色担忧,后者神色平淡。 “宋思慎虎虽虎,但毕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心里应当有数。”
“首都那边,有事情,记得找贺首长,”付婧此时,望着姜慕晚,似是有着操不完的心,碎碎念的语气跟个老妈子似的。 此行,若是宋思慎嘴上不把门,姜慕晚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二人在c市万般布局,网都没收,怎能心甘情愿的离开? “姜临这边,你只管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姜慕晚温温开口。 付婧明了,点了点头,让她安心。 她转身,离去的被背影带着一股子萧瑟之意。 姜慕晚啊!何止是善谋人心。 一封辞职信,响彻华众的同时也撬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她那一封字里行间都在表述自己功不配位的辞职信,在一次将织品与华众推上了巅峰,同时受到牵连的还有恒信。 候机室内,她将将坐下,大门被人推开,如此熟悉的情景再一次上演。 徐放一身黑色西装在身,立于跟前,望着姜慕晚,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顾董要见姜副总。”
这是一句及其强势霸道的陈述句。 勿用徐放解释,姜慕晚都能知晓这其中少不了顾江年的意思。 闻言、姜慕晚笑了,微微弯身,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徐放,悠悠开腔:“徐特助是觉得我傻?”
被你们顾公馆磋磨了一次还有第二次? 诚然,来之前徐放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姜慕晚这直白的话语道出来时,他还是微微蹙了蹙眉。 要怪、只能怪自家老板下手太狠,将人逼得跳了楼,留下了心理阴影。 只怕这顾公馆已经成了姜副总的禁地了。 “姜副总傻不傻我不知晓,但我老板,不是个吃亏之人,姜副总自己掂量,“言罢,徐放将手中手机递过来,放在姜慕晚身旁的圆桌上,示意她看。 后者虽疑惑,但也知晓顾江年那人阴险狡诈的手段何其了得,侧眸望去。 手机屏幕上,宋思慎的面孔呈现在跟前,这是一场新闻发布会,底下坐着密密麻麻的记者举着长枪短炮。 姜慕晚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仰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徐放,眉头轻佻。 似是在问何意。 徐放伸手,一手扯开西装外缘,一手将手机塞回去,话语淡淡:“姜副总隔江炸桥的本事不差,但并不见得我们不会隔江拆桥,宋二公子的发布会现场,很好操控。”
宋思慎的发布会现场,若是有心之人提及c市姜慕晚这么号人物,于她而言,便是致命的打击。 别姜家还未来得及收拾,便被宋家人绑回去了。 “无须过多,仅五个字便可,”徐放伸手理了理西装,笑意深深,望着她,再一字一句道:“c市姜慕晚。”
一瞬之间,杀气四起,姜慕晚冷厉的视线落在徐放身上,清明的眸子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强烈杀意,望着徐放的眼眸,就好似从深渊中行走出来的恶鬼。 仅如此,未有只言片语。 徐放此时,只能保持静立不动,若张嘴,怕是要输。 须臾,一声冷嗤从喉间溢出来,浑身的杀气渐渐收拢,望着徐放,片刻,缓缓起身。 2008年八月下旬、这个本该返身回首都的人再度落在了顾江年手里。 这二人,来往之间,杀气腾腾。 在胜败之间徘徊。 君华办公室内,姜慕晚立于中央,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 顾江年的办公室与顾公馆的装修如出一撤,黑白灰的现代风,时尚中透着低调沉稳。 看惯了太多的中式与新中式的办公室,猛一见顾江年的,倒也觉得这人品位不俗。 “顾董在开会,姜副总稍等。”
君华会议室内,为首的男人靠着椅背听下属做工作汇报,徐放推门而进,步伐微轻,俯身在顾江年耳边道了句什么,男人点了点头,却无起身之意。 徐放懂,这是要晾着。 这一晾,便是两个小时。 顾江年开完回来,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姜慕晚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手拖着手肘,一手夹着烟。 吞云吐雾之际缓缓转身,顾江年这才看清,姜慕晚手中夹着的,是他放在办公桌上的黄鹤楼。 “啪~~~~~~,”男人面色微寒,伸手将手中的文件夹仍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将他的军还抽他的烟?下一步是不是要目垂他的人了? “姜副总好雅兴,怎不等我进来给你点个火?”
男人冷声轻嗤,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尽显。 “无福消受,”姜慕晚伸手,抽了口烟,话语淡淡。 睨着顾江年,未有半分躲闪之意:“顾董这般姗姗来迟,怕是想留我下来吃晚餐了。”
顾江年闻言,跨步朝着姜慕晚而去,唇边擒着一抹冷森森的笑意,走近,站定,居高临下望着她,阴凉的话语顺势而出:“姜副总就不怕?”
轻呵声响起,姜慕晚仰头看着他,反讥讽道:“只要不是断头饭。”
“若是断头饭呢?”
“那便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