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琼的情绪距离崩塌,只有一步之遥。 她的人生毁了。 她的世界也止步于此。 她所有的信念都被摧残的所剩无几。 她的家庭,爱情,都崩塌了。 那些陪伴她几十年的人生都是假的。 是像个偷窃着,偷来了几十年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结局,令她难以接受。 一个私生女,得多了所有的宠爱。 唯独她。 在苦难中踽踽独行。 她像极了孤魂野鬼。 独自飘荡在这世间。 难怪,难怪梅建安是越是爱她,李沐就越是不喜她。 难怪她将所有的压力都落在她头上。 难怪梅瑶可以一直是公主。 难怪她在负重前行,难怪她要为了家族大业去联姻。 难怪她生病了没人管。 难怪李沐从来不关心她的衣食住行。 她早该想到的。 早就该想到的。 这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你凭什么?凭什么摧毁我的一生?”
“李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你像个疯子,把对人生的不满都发泄到我身上,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替你去受这份痛?我凭什么要替你去承受这一切?”
她嘶吼着。 怒目圆睁的望着她。 恨不得能伸手掐死她。 看她知道,她不能。 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可以掐死李沐的地步。 但也绝对不想放过她。 “你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吗?”
李沐疾言厉色的反驳。 “你无辜难道是我造成的吗?是我的错吗?”
“谁让你受尽伤害你找谁去啊!我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吗?这辈子投胎到梅家? 做了李沐的女儿。 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没有得到自己爱的人。 她这一生何其可悲,活了个寂寞。 “你生我养我难道就是为了践踏我,踩踏我,磋磨我的吗?”
梅琼嘶吼着,眼泪从眼眸中不自觉的滑落下来,落到衣衫上。 她望着李沐,痛心疾首,肝肠欲断。 痛到她恨不得伸手将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 “你以为你有多根正苗红?你不也是出轨了吗?”
李沐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却还在此时仍旧想将梅琼拉下来。 梅琼闻言。 笑了。 她撑着膝盖笑弯了腰。 将灵魂都笑出了身体。 于是,她伸手,抄起茶几上的茶壶,向着李沐的脑袋砸下去。 “要不是因为你未曾给我疼爱,要不是因为你偏心,我会走上这条路?我会去别人身上找温暖?我会去四处谋爱?”
“李沐,你百死不惜。”
“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李沐捂着被砸破的脑袋。 鲜血顺着她的脸面顺延而下。 她望着梅琼。 梅琼望着她。 客厅里的气氛变的诡异而又沉默。 “杜时润要是死了,梅瑶——————。”
“陪葬吧。”
她此时此刻站在梅家的客厅里,望着李沐,异常凶狠。 最后那三个字,说的及轻。 但却给人一种坚定而又浓厚的感觉。 ………………….. “怎么了?”
观澜别墅里,姜慕晚刚洗完澡出来,就见顾江年拿着手机站在窗边,面色凝重。 “杜时润失踪了。”
姜慕晚擦着头发的手一顿。 望着顾江年的目光有些愕然。 男人收了手机。 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李沐干多的?”
“应该是刘清。”
“怎么说?”
她不解、 “新闻是刘清爆出来的。”
姜慕晚一愕。 显然是没想到。 此时,姜慕晚的脑子里闪过一行字。 梅家的气数尽了。 但很怪异的。 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点怪异的纠结感的。 大抵是仅存的那点慈悲之心,让她对杜时润这个人起了不忍之心。 不忍他白白牺牲。 “会有危险吗?”
“不好说。”
顾江年摇了摇头,不太敢确定。 “刘清如果想将贺家摘干净必然是要有点手段的。”
而因为有宋家的这个前车之鉴,一般的事情又不可能将她摘出来。 刘清显然是在憋着大招呢! “你的意思是说刘清想让杜时润自己承认跟梅琼这段不正当的关系,好让贺希孟从中摘干净。”
“是这样,”顾江年缓缓点头。 “杜时润不会的。”
“你很了解他?”
顾先生闻言,眉头轻轻的挑了挑。 姜慕晚拧了拧眉:“见过两次,他给人的感觉很谦和,不像是做出来那种事情的人。”
姜慕晚对杜时润的人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感。 一如杜时润那般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谦卑的。 而他对梅琼的爱在许多年前都是隐忍的。 独独这段时日。 才逐渐的显现出来。 如果那人作恶多端。 姜慕晚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可不是。 这是位谦谦君子。 “是吗?”
顾江年的声音在身后淡漠的响起。 简短的两个字,飘出了许多情绪。 这日。 顾太太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顾先生站在身后给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本是一场平平无奇的 交谈。 可在顾太太替杜时润说了两句好话之后。 这人给姜慕晚擦头发的手用了劲。 差点没将她的脑袋给摁到梳妆台上。 温温柔柔的人突然变的粗鲁了。 姜慕晚一惊。 反首望向顾江年。 见人黑沉着一张脸。 有些疑惑。 半秒之后,想到了什么。 她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衫角落,弯着眼眸望向他,像个小狐狸:“醋啦?”
哗啦、顾先生将毛巾丢在她的脑袋上。 丢下两个字:“自己擦。”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你才知道?”
顾太太猝然浅笑,望着顾江年,笑意深深道:“是啊。我才知道。”
她起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笑眯眯的望着她。 弯弯的眼眸像月初的弯月,过分好看。 顾江年望着她时,一眼就扎进去了。 双手揽住她的腰肢。 鼻间相抵。 “蛮蛮,生个女儿吧!像你最好。”
顾太太笑了,伸手将顾江年的脖子勾下来,亲了亲他的鼻尖:“那以后又多一个人磋磨你了。”
顾先生回吻她,笑意深深:“一个是磋磨,两个三个也是磋磨,不在乎在多一个。”
姜慕晚想了想,摇了摇头,望着顾江年道:“不要。”
“不要什么?”
“我想独占你的这份宠爱。”
观澜别墅的主卧室里。 顾江年抱着姜慕晚,狠狠的吻她。 疯狂的亲她。 他将人摁在梳妆台上,一手落在她腰后,一手扶着她的脑袋。 恨不得将人融入骨髓。 二人在这段婚姻中,找到了和谐的相处方式。 自胎动那日伊始。 她们的感情承直线式上升。 他吻她。 她深深回吻。 急切而又热烈。 直至顾江年的掌心落在她腰侧时,顾太太轻轻的推开人。 喘息开口:“不要。”
“不要什么?”
顾先生问,被情|欲染红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她。 “不要停?”
言罢,男人将她打横抱起。 惊得顾太太一声惊呼。 “那就如蛮蛮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