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孕晚期,顾江年推了一切社交活动。 专心陪妻儿。 可这个专心,姜慕晚似乎并不太喜欢。 临近九月中旬,宋思知手中科研项目有所突破,与院方对接时取得了优秀的成果。 成果斐然。 这日夜间,一群大佬相邀庆祝。 宋思知做东。 宋思慎得知此事,在时候度寸土寸金的地方选了包间,挥金如土的给亲姐弄排场。 让宋思知看到现场时,直感叹资本主义拿钱不当钱。 宋思知的庆功宴,姜慕晚岂有不去的道理? 即便是挺着几个月的孕肚也要去庆祝一番。 首都国际会所门口,一辆低调的林肯缓缓的停在门口。 后座,顾先生推门而出。 将姜慕晚迎了下来。 “你去忙吧!”
君华九月事务繁忙,顾江年进军互联网要准备的东西不是一丁半点,发布会记者会一轮接着一轮来。 与姜慕晚冷战那段时日本就荒废了许久。 如今在荒废下去,君华内部老总只怕都想换领导了。 “把你送给宋思知我在走。”
顾先生不放心。 孕晚期让姜慕晚独自出门他本就不放心,更何况来的是这种让鱼龙混杂之地,虽说是一群医学界大佬的庆功宴,但该担心的还是有所担心。 “我看你不是只想把我送给宋思知。”
姜慕晚看顾江年那眼神,总觉得他想拉自己回去。 只是出于什么隐忍住了。 “你知道就好。”
顾先生大大方方承认。 他何止是想送她进去啊,更迫切的是带她回去。 顾太太笑了笑,话语淡淡:“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不能如我所愿是吗?”
姜慕晚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回应:“是的。”
首都顶尖会所。 聚集了一众豪门子弟,且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子是奢靡气氛。 顾江年在c'市的凤凰台见多了这样的场面。 大抵是见怪不怪。 但自己见怪不怪是一回事,老婆怀着孕来这种地方又是另一回事。 且不说里面烟酒味冲天。 熏死个人。 即便是高级会所也难免会有不长眼的人。 顾江年此时,想把宋思慎拉出来打一顿。 全首都这么多地方不订,订到此处来。 想彰显自己的财富价值还是想彰显自己身为明星的特权? 顾江年的眉头,从进了会所就没有展开过。 “确定要进去?”
“我不是已经进来了?”
顾太太侧眸望向他,表示惊讶。 顾先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哽了一下。 但也不好在说什么 毕竟是宋思知的庆功宴。 顾江年也能理解,宋思知的庆功宴在这七年,也就这么一次而已。 实在是难得。 今夜行业大佬齐聚一堂只为她庆祝。 明日才是家里人。 只是,返回会长去开发布会的人全程心不在焉,一分钟要看数次手机。 看的身旁的副总想说什么,愣是一句都没说出来。 会所里。 姜慕晚跟在宋思知身后进去,乍一进去就看见了付远。 她微愣。 显然是没想到这行业大佬还包括付远。 “付叔,”姜慕晚开口招呼。 那客客气气的模样叫付远及其怀念。 大抵是付婧从达斯离开之后就鲜少听到了。 姜慕晚为了不拖累付家做出了这种选择也无可厚非,付远自也能理解。 彼时宋家正处在风口浪尖多的是眼睛盯着。 谨慎为好。 “你这都快当妈了,付婧一点想结婚的心思都没有。”
付远望着姜慕晚,无奈的摇头叹息。 “每个人的人生规划都不一样,您看别用我去做参照点。”
姜慕晚耐心的规劝着, 宋思知在边儿上听着,悠悠道了句:“就是、姜慕晚没爹,付婧能行不?”
付远:............. 姜慕晚:.............. 聊天终结者? 大概说的就是宋思知了。 宋思知对付远,很是嫌弃。 大概是当初付远也念叨过她。 可嫌弃归嫌弃,但说到底还是为人长辈,为人恩师。 付远朝着宋思知一摆手:“滚滚滚、懒得理你。”
“付婧最起码还知道谈个恋爱调剂下生活,你这辈子就抱着你的细胞过吧!”
宋思知:…………“聊天就聊天,你人身攻击是几个意思? “哼————。”
“学霸的快乐你懂个鸡毛,细胞也是我的爱,我能抱着细胞过八年,要多少夫妻没过七年之痒的?”
宋思知这话糙理不糙,说的及其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一头扎进科研事业里干八年。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夫妻都没有走过7年之痒的。 要多少人在结婚时说要相守一辈子的人,最终都分道扬镳了? 实在是太多了。 “为国奉献的人不一定是一个好丈夫好妻子,但一定是对d忠诚的人。付老师,每个人的梦想跟目标都是不一样的。”
宋思知说着,还苦口婆心的拍了拍付远的肩膀。 说完,她安顿好姜慕晚。 拉开包厢门去了卫生间。 会所里,人声鼎沸,音乐声不绝于耳。 宋思知穿行在长长的走廊里。 行至卫生间门口。 刚准备拐弯进去的时候,险些撞上一人。 她往后退一步,刚准备抬头,头顶上方一道及其欠抽的声响传来:“嘛呢?走路不长眼?”
“研究脑子的时候没顺带把眼睛也研究研究?”
宋思知:……………席修泽? 她这一抬头,还真是。 这狗东西。 还挺厉害。 “我以为厕所里只有蛆,没想到还有席总,怪我,没长眼,踩着您没啊?”
席修泽跟宋思知都是嘴巴及其厉害的人,怼天怼地怼空气。 更何况这二人还有仇。 而且这仇吧,还不浅。 观澜别墅那一战,梁子结下了。 “咋着?宋老师改变研究方向了?”
“研究方向随时可变啊,人类的小伙伴也是妙趣横生,难道席总不知道自己的同类有多有趣?”
席修泽被宋思知一口一个蛆说的恶心劲儿犯了。 他竟然来这里是来应酬的,陪着几位合作商,又是喝酒又是抽烟的。 眼看着几位合作商被女人迷住了眼出来上个厕所透口气。 没想到,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宋思知。 “宋老师的口味还真是挺独特。”
“见到席总我就独特了。”
“那真是难为宋老师了。”
“不难为。”
宋思知正儿八经的摇了摇头。 “是吗?”
席修泽在宋思知跟前吃了瘪,到也是不慌。 而且这不慌不忙的姿态让宋思知觉得很是疑惑。 她想了想,刚想说什么。 见席修泽朝着自己走近。 宋思知还没反映过来。 席修泽将她摁倒了门板上。 哇的一声。 吐了出来。 且还吐宋思知一身。 宋思知:…………… “席修泽。”
一声怒喝声响彻云霄。 九点整。 正在开会的顾先生手机响了。 他接起,温温柔柔的喊了声蛮蛮。 那侧,姜慕晚看了眼躺在地上捂着脑袋血流不止的席修泽,无奈喊了声:“顾江年。”
“恩?怎么了?宝贝儿?”
“宋思知把席修泽给打了。”
顾江年:……………. “还挺惨,”这是姜慕晚在盯着躺在地上的席修泽看了数分钟之后得出的结论。 席修泽这日醉酒,跟宋思知斗智斗勇处于下风。 约莫着是故意的。 拉着宋思知吐了她一身。 而宋思知呢? 首都出了名的恶毒。 脾气不好。 恰好卫生间门口有侍从端着托盘过去,她伸手抄起酒瓶就往席修泽的脑袋上抡。 抡了八瓶酒没东西抡了才停下来。 席修泽一身白衬衫全是血。 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三魂七魄都不见了。 “不严重,我刚刚看了下伤口,缝针的话也就七针半,脸上有点伤口但不至于严重到破相。”
医学大佬蹲在席修泽的跟前,正儿八经的看了看他的伤口之后,得出了这种结论。 姜慕晚时间不知道该说席修泽幸还是不幸。 “美容针七针半,平常用不了。”
又有一位大佬开口。 她们就地蹲在会所的走廊里,望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席修泽开始研究了起来。 就地取材,席修泽成了标本。 他们此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恨不得把席修泽直接抬到手术台上,当场研究都是好的。 宋思知呢? 看着自己满身污秽。 打完人之后还气不过,又抬脚在席修泽的脸上踩了两脚。 姜慕晚吓得不轻。 伸手拉住人。 付远在一旁嗷嗷叫:“姑奶奶,姑奶奶,人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踩人家的脸像什么样子?”
“这个狗东西,老子要拿针把他的嘴巴和肛门都缝起来。”
姜慕晚:…………… “你听见了吗?”
她的电话,仍旧没挂。 顾江年在那侧,自然也听见了宋思知的豪言状语。 顾江年微微扶额,一副头痛到无可奈何的模样:“听见了。”
“怎么办?”
“你离他们远点,护着自己。”
“我在开会,让萧言礼过去,你带宋思知回家。”
“不跟着去医院?”
姜慕晚有些担忧:“席修泽看起来,确实是很严重的样子。”
“去干吗?去把席修泽嘴巴和肛门缝起来?”
“宋思知不去,席修泽还有条狗命在,去了医院就是宋思知的地盘,你确定宋思知不会就地搞死他?”
“把人拉手术台上捅两刀;没病也给他开个脑子?”
姜慕晚:…………….. 那还是回家吧! 顾江年心情很烦躁。 全然是没想到在这二人能撞到一起去。 刚刚还神志不清的席修泽,此时;已经昏迷了。 会所的经理见此,吓得魂飞魄散。 毕竟,席家在首都也是个中翘楚。 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可一群医学大佬在场。 纷纷安抚着告诉他皮肉伤死不了人的时候。 他心都安了几分。 大佬们又问:“知道我们是谁吗?”
会所经理摇了摇头。 医学大佬语不惊人死不休:“生个病你就认识了。”
经理:…………. 付远跟姜慕晚拉着宋思知准备离开 宋思知呢? 叫嚷着:“放开我,老子要弄死他,别人的嘴用来吃饭,他的嘴用来喷屎,不缝上它老子不姓宋。”
“犯法。”
“犯法老子也要干。”
“这个狗东西。”
姜慕晚:…………… 她突然觉得,顾江年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 把宋思知留下来,席修泽没命是一回事。 她会犯法又是另一回事了。 宋思知狗跟席修泽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而且还是极大的梁子。 “你砸了几瓶酒?”
“没数。”
医学大佬对宋思知砸人的手法很好奇,在这场混乱中问出了精髓。 宋思知呢? 全身心的都在想着要弄死席修泽这件事情上,注意力压根儿就不在这儿。 “八瓶。”
被抢走酒的服务生在一旁瑟瑟发抖,看了眼自己的托盘,回应了大佬的问题。 大佬又蹲下来看了眼席修泽的伤口,最终得出结论:“还是留情了。”
“不然不会砸的这么匀称。”
姜慕晚:............. 正当姜慕晚无语时,大佬们又来了:“一会儿是横着缝还是竖着缝?”
“先止个血吧!我们回去接着庆功宴。”
有人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别、别、别、我怕,”经理一听这话,腿都抖了。 那瑟瑟发抖的模样足以看出他此时有多害怕。 姜慕晚不知何时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能在一个行业内行到顶尖位置上的人,其实都有那么点疯子的潜质。 而眼前的这群医学大佬,根本就没一个正常人。 不只是姜慕晚一个人这样觉得,站在一旁的会所间里和服务生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席修泽这日,被拉到医院了。 萧言礼看到人时,腿脚发软。 当即拿出手机给顾江年去了通电话:“这是将人往死里打啊。”
“很严重?”
“严不严重你不知道?” “不知道。”
姜慕晚虽然跟他说了很严重,但男人口中的严重跟女人口中的严重完全是两回事,顾江年听到姜慕晚说很严重时。 还没觉得有什么。 可一听萧言礼这么一说。 就心慌了。 “看照片。”
萧言礼也不跟人废话了。 直接拍了张图片发过去。 顾江年这一看。 心凉半截。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说一句,席修泽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