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差点被他们骗了去了。这亲娘也是,既然闺女能干活,那和儿子一起养着,没几年就大了。何苦送给老白家当童养媳。”
“听说韩大郎家虽然比不上清荷婆婆家的日子,但几亩地还是有的。咱乡里人家有几亩地就不错了,谁还天天吃肉喝汤的,哪里就吃不上饭了。”
“咋地,方才听着意思,那春丫给二郎当童养媳,她娘也来白家充当丈母娘?是当丈母娘的,还是想取代春桃位置的,怕不是看上大壮了?”
大娘媳妇们顺着村长媳妇的话,议论纷纷。 本来她们还同情韩家,现经过他们这一闹,人人心里存着鄙视。 和春桃关系好的媳妇,拉着春桃悄悄给她分析,可千万不能答应,只怕人家设个套儿,以二郎当跳板,目标是大壮。 等她们进来,哪里还有谢春桃的地位。 小福圆站在谢春桃身边,啧啧赞叹。 要不咋说村长媳妇见识高呢,三两句话拨清了谜团。 村里其她大婶大娘们,三观也正,理清了事情本质,毫不犹豫站在老白家这边。 谢春桃心里有了计较。 不是说给二郎当童养媳吗? 她这个当娘的不同意,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过来。 谢春桃气到不行。 她男人是打虎英雄不错,但没当打虎英雄之前,只不过是个刨地的农民。谁敢想横插她和大壮中间,都不行。 要不是顾念着,上有太奶公婆,下有孩子,谢春桃早都想冲出去将韩家这些人抓一顿了。 “当我家二郎的童养媳?既然说是当人家的童养媳,没道理连童养媳的娘一起养?”
谢春桃提高嗓门道。 买一赠一也不带这样的。 大壮在一旁点头,他心眼实,还没看透韩家寡妇的真实目的。 但也不同意给二郎纳童养媳。 尤金桂又恢复到一旁看戏的好心情。 刚才已经在白家上下表明战斗力了,接下来就不管她的事了。 反正,他们是想把童养媳塞给老大家的孩子,不是三郎。 还有那寡妇,她知道,白家不可能让这对母女进门,但是能让谢春桃心里不痛快的事,她还是很支持的。 “这寡妇不是看上大哥了吧?”
尤金桂心里暗乐,一脸忧心的问谢春桃,“也是,大哥打虎下来,那走路架势,老带劲了。”
谢春桃果然一脸气愤,尤金桂心情大为舒畅。 小福圆在一旁摇头,这个二嫂啊,还在考察期呢,逮着机会就蹦跶。 真是记吃不记打。 白老太太压住愤怒,朝前站了站,面对春丫的磕头,波澜不惊地对着韩家老爹和韩大郎媳妇说:“二郎的腿虽然不好,但也是我家一等一的宝,我们平时伺候的好好的,不需要其他人来伺候。再说了都是庄稼人家,做饭烧火种地都是平常过日子的活儿,并不需要外人来看。”
白老太太越过春丫,死死盯着韩大郎媳妇,继续道:“乡里人家,说不上日子多好,但饿死也不至于。你男人没了,你更应该带着一对儿女好好过日子才是。你说是不是,大郎媳妇?”
白老太太耐心差点耗尽,眼里露出锋利光芒。 韩大郎媳妇,跪在地上,被白老太太逼问地瑟缩了一下。 韩大郎媳妇看了看公爹。 公爹不愤儿子的死,觉得老虎都是白木板以身诱虎引来的,他儿子才受了无妄之灾。 原本的意思是想要银子。 是她出的主意,不仅银子要,还要将春丫给白家当童养媳。 她有自己的私心,韩大郎一死,她不想守。 她好容易说服了公爹,可不想临阵打了水漂。 韩大郎媳妇瞥了一眼白大壮,转头冲白老太太哭求:“白奶奶,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您家缺女儿,我闺女到了您家,就相当于您多了个重孙女。”
真是厚颜无耻之人。 尤金桂都不甘安心看戏了。 一提到重孙女,她心里就刺刺的。 老白家还没有一个重孙女,她憋着劲想生在前头,越过谢春桃去。 只是,自打那次假孕,这些年都没动静。 现在不三不四的人竟然敢抢她的先,上赶着当老白家的重孙女,这把她放哪里。 论生闺女,尤金桂家从她娘到嫁出去的姐妹,除了尤金桂,个个生的都是千金。 尤金桂深信,老白家的第二个闺女非她肚子莫属。 还女儿,就你们母女俩这样的,克死男人和亲爹,白送给别人家就不要。 尤金桂冷眼扫了扫眼前跪着的人,忍住开口的冲动。反正这口锅是老大家两口子的,堵心的也只能是谢春桃和白家老太太以及公婆。 他们任何一个人遇到烦心事,她都高兴。 白老太太继续风平浪静地说:“我家已经有孙女了,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其她女孩。”
意思是哪里来的哪里去。 白木板和甄氏对这话深表赞同,论贴心的女孩儿,谁能比得上小圆宝。 谢春桃和白大壮跟着点头:“对,我家二郎有小姑姑就够了。”
白招妹挥了挥拳头道:“我家有妹妹就够了!”
什么乌七八糟的人,想塞给二郎。 大郎二郎三郎小小的身子点头如鹌鹑:“我们有小姑姑就够了。”
尤其是二郎,喊的最大声。 眼看逼迫不成,韩老爹眼神一转,带着哭腔说:“大伙儿都觉得我把春丫给白家当童养媳是强人所难,谁能体会我的心。我刚死了儿子,我儿子是咋死的?是替白木板老弟死的。”
韩老爹的话让大家窃窃私语。 韩大郎是被老虎咬死的,大家都知道? 难不成其中还有隐情? “这话可不能胡说!”
赵村长率先呵斥道。 白木板和白大壮气的脸都红了。 打虎队是各村组织的,老虎冲下来的时候,大家散的散,躲的躲,被老虎咬死纯粹运气不好,怎么能是替白木板死的。 “韩老哥,你儿子咋能替我死的?”
白木板气愤地质问道。 他今儿必须说明白,不是为了和韩家掰扯,而是和相邻辩个清白。 他不能让自己的打虎英雄蒙上一层虚假。 “你儿子都没和我呆一块儿,咋能替我死?你们村的人,我们村的人,包括你自己,当时都在山上,大家都可以作证。”
白木板看向围观群众。 “是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夏清皮率先开口。 “我看的真真切切,你以身诱虎的时候,我儿子就是那时候被老虎扑死的,老虎扑死了我儿子才扑向你……” 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