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被抓来时很泄气,找到了小福圆,心情倒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没有回答小福圆的问题,反而拉着她的手说:“有我在,你不用怕。”
小福圆:“……” 你不在我也不怕啊! 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嘛? 阿臻又问她:“你怎么在麦苗姐姐铺子前被抓了?麦苗姐姐呢?”
小福圆摇摇头,随即说道:“麦苗姐姐不见了。我看到她铺子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就不见了。我去铺子前看个究竟,就被抓来了。”
“不过,抓我们的马车不是同一个。”
小福圆顿了顿,补了一句。 阿臻点了点她的额头,板着脸道:“让你不要乱走,不要乱走,你发现不对,还敢去铺子前。”
“你可真够大胆的,被抓来了吧。”
下次还敢?”
阿臻的话比平时格外多。 小福圆:“……” “阿臻哥哥,你不乱走?你不大胆?你咋也被抓来了?”
阿臻:“……” 想想他就气。 他顺着小福圆撒的松子糖,还没走到镇外,就被人从背后给敲晕了。 而是还不是塞进马车,是放在拉鱼的车里带到这个鬼地方。 现在他浑身还都是腥臭味呢。 屋子里其他孩子看到阿臻和小福圆熟稔的说话,心想原来他们认识。 这小公子,看起来穿着打扮不俗,长的出尘,恐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家里人解救他,会顺带解救那漂亮丫头,不知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孩子们看着想着,一张张脏兮兮的脸上挂满泪。 冯芝衡脸上挂着泪,加入俩人谈话,问:“你们俩认识?”
小福圆点点头:“认识,他是我邻居哥哥。”
阿臻看向冯芝衡,问:“你京里来的?”
冯芝衡抽噎着停顿一下,刚才只顾着哭了,倒是忘记眼前这小男孩口音和自己都是京城口音。 她点了点头,惊喜地问:“你也是的?”
阿臻没回答,继续问:“你是谁家的?”
冯芝衡犹豫一阵,低头不语。 阿臻见他不回答,便不再问,皱着眉头看着屋子里被拐的孩子。 这些孩子均是看起来不超过十岁,共同特点是长的白嫩。 方才他听到药引子。 恐怕不是普通的被拐案。 孩子们被阿臻盯的忘了哭。 眼前这个小孩,气场怎么那么大呢。 “你们家都是哪里的?都是怎么被抓的?”
阿臻随手指了指眼前的一个小男孩问。 “我是阳城县的,出来看耍猴的,被抓进马车……”小男孩抽噎着哭。 一个开口,接下来,孩子们一个个的讲述自己被拐的经过。 “我是豪县的,我不想念书,从私塾钻出来……呜呜呜。”
“……我去地里给爹娘送饭,经过林地被打晕。”
“我是南关镇的,我家卖包子。呜呜呜……我认识这个小妹妹,她从猫嘴里救过我……”一个小男孩认出了小圆宝,哭着说。 这孩子是陈掌柜的儿子。 “我……我爷带我去阳凤县……被抓了。”
一把细小的嗓音怯怯响起。 说话的人小福圆认识,就是春丫。 她边说边抬起头扫了小福圆一眼,小福圆觉得她的眼神令人不舒服。 含着恨,带着怨。 “呜呜呜……呜呜呜……” “我想我娘了。”
“哇哇,我会死吗?”
“嘤嘤嘤,怎么办?谁来救我们。”
孩子们讲完自己的被拐经过,想到未知的命运,忍不住又哭起来。 此起彼伏的哭声,响彻禅房。 阿臻扫了大家一眼,板着脸沉声说道:“都别哭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震慑力,孩子们觑着他,哭声逐渐变小,最后只变成轻微的抽噎声。 忽然,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 孩子们吓的小鸡仔一样挤作一团。 络腮胡子男,朝屋里扔了两袋馒头几个水囊,凶狠地说道:“每个人都吃饱了。”
说完,锐利的眼睛朝阿臻等人扫了扫,关门而去。 这些孩子被送去之前,必须先要吃饱了。 到了地方,还要沐浴更衣,打扮的白白净净。 孩子们乌拉拉捡起地上的馒头和水囊,冯芝衡也抢了俩大馒头,递给小福圆和阿臻一个,剩下的一个就要往嘴里塞。 饿死她了,刚才的三块芙蓉糕不顶饱。 小福圆掰开馒头,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皱了皱眉,递给阿臻说:“阿臻哥哥你闻闻。”
阿臻闻了闻,将馒头扔到地上,站起来朝孩子们说:“都不许吃。”
他的声音给下命令似得,带着压迫人的不容置疑。 孩子们拿着馒头,肚子咕噜噜叫,不理解的看向阿臻。 “里头有蒙汗药。”
阿臻镇定的说。 包子铺老板的儿子石头已经将馒头咬了一口在嘴里,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吐了出来。 其他孩子拿着馒头,犹疑着,最终吞咽着口水放下了。 蒙汗药,那不就是将他们蒙翻了,随意处置。 又渴又饿,又怕被蒙汗药蒙翻,孩子们精神实在承受不住,一个个又要放声哭。 阿臻沉声道:“都别哭。忍一忍,很快有人来救你们。”
石头抽噎着说:“怎么相信你?”
阿臻冷哼:“不信,你就吃。”
孩子们听他这样说,擦干眼泪,挤在一处坐着,安静下来。 春丫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水囊,眼神暗了暗,随即揣在了怀里。 阿臻带着小福圆来到禅床一角,细细打量着屋子。 心里沉思着,为何将他们带到这里。 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这禅房和外面破旧的寺庙风格不符。 禅房倒是摆设珍奇。 绕过禅床,发现里面又有一个精美的床榻。 “阿臻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小福圆手指的方向,发现是一柄紫檀小木鱼。 阿臻和小福圆走近了看,只见小木鱼,连着木槌,那木槌精致光滑。 小福圆好奇,抬起脚,拿起木槌,对着木鱼敲了几下。 忽然,床榻后地板响起“铛”的一声铜铃响,一扇小地板被推起,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郎从里头钻了出来。 那少年郎见两个毛孩子,站在床榻前,吃了一惊,又缩了回去。 阿臻和小福圆也吃了一惊。 俩人蹲地上仔细看,发现床榻后的地板,做的十分精妙。 缝隙处推开,是一扇门,门关上就是地板。 外头推不上,只能从里头推开。 这禅房里莫不会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