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奶奶和爹娘,对于我为啥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我至今也糊涂着呢。”
白三壮趴在床上说道。
白三壮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不是说你当伙计时和别人合伙倒卖玉器,夹带一件祚帝的陪葬品?这是咋回事?”甄氏觉得此时重点还是这个陪葬玉器上。
“说实话娘,我当时听的时候也是懵的,这个所谓的陪葬品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当时确实去淮城经常帮一些古董商带着古董玉器,也经常帮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厮仆妇夹带一些玉器,可这一件我完全没有印象了。”白三壮说道。
祚帝的陪葬品,简直太荒谬了。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不一定呢 那皇陵是那样好盗的? “老三,你想想,就算有这么一件东西,是谁告你的秘。”白老太太问道。
白三壮沉思半天,想不出来。 “老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麦苗和家里人干了啥事,得罪了啥人?”白木板问道。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田麦苗了,但依然不放心。 万一儿子连儿媳妇一起瞒着呢。 白三壮想了想说:“行商的,你的生意好了,别人的生意就会差,这是自然的。但我想也不会有人拿着谋反的罪名来坑我,这种事容易把自己折进去。”白三壮不信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会用这样龌龊的手段打压他。 “我听说你在淮城的铺子将淮城的绸缎生意抢了去,加上淮城沈家的皇商身份被褫夺,还有……”甄氏斟酌着,看了一眼小女儿,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 大家心知肚明,甄氏的意思是怀疑沈家因为白家拒绝小福圆和沈家公子结亲而蓄意报复。 能攀上皇家当皇商的商人势力不容小觑。 “你先养伤,这事对面管了去,总会有个定论的,先别想了。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甄氏说道。
…… 两天后,在知府大人刘鸿亲自审理下,白三壮牵扯到“谋反”一事很快水落石出。 白三壮这事确实是冤枉的,又夹杂着仇家的蓄意报复。 这个报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污了徐娇娇名声的李进和安秀才,还有淮城沈家的孙管家。 得知这一消息后,白家人五味陈杂。 而徐掌柜得知后,更是将李进骂个狗血淋头,徐娇娇则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要不是自己当初的任性,白三壮怎么能受到如此灾祸。 世间的事如此巧合,这三个人竟然勾结在了一起,每个人都带着对白家的恨,然后实施报复。 原来这李进当初污了徐娇娇的名声妄图霸占徐家的家产,被白三壮设计的远走他乡。 在外地遇到了安秀才。 没错,这个安秀才就是白二壮的师兄秋娘的恩客拐子头目安怀仁。 他当时在寺庙里,被毒蛇咬了后吃了解药,在大火中逃了出来,由于他的脸被毁了容,改名换姓在他乡生活。 那么巧就遇到了李进。 安秀才当初替沈家拐幼童制作肌血丸,搭上了孙管家的关系。 孙管家因为白三壮拒绝拿妹妹和沈家生意做交换,他自觉在如夫人面前丢了脸,从此对白三壮恨之入骨。 加之他负责的绸缎生意,被白三壮淮城的铺子冲击的七七八八,更是找个机会蓄意报复。 恰好当年白三壮受一古董商所托给孙管事送一批古董,其中就有那件所谓的祚帝陪葬的玉器。 孙管事、安秀才以及李进一拍即合,想出谋反的损招,欲置白三壮以及白家于死地。 而阳凤县新上任的万县令,不知是想显示自己的本事还是想整出一起大事件,竟然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真的接下了白三壮谋反的帽子。 这事审理的结果,孙管事和安秀才在刑讯时咬舌自尽,李进被流放岭南。 而沈家如夫人则没有被牵连到,孙管事在自尽前将所有的罪责都抗下了。 加上她是镇国公老夫人的外甥女,又和相府范家有关系,因此刘鸿没有确切证据也不敢轻易动她。 白家人得知这一消息,很是感叹一番。 “再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能扯到一起。”白老太太将李进和安秀才骂个狗血淋头,尤其是安秀才。
要不是他,自家孙女当初咋能被拐,秋娘的悲苦命运多半因为他,现在好死不死竟然没被烧死又回来陷害自家孙子。 “幸好他这遭死了。还有孙管事,背靠着沈家耀武扬威的,竞争不过咱家铺子,就耍这等阴私手段。”白老太太继续骂道。
小福圆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但到底哪里不简单,她也说不出来。 甄氏到底在侯门生活过,在这上头的见识要比白老太太等人更强些,此时觉得怪异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在白家人庆幸这是一场陷害白三壮除了皮肉之苦倒也没有大碍时,唯一沉默的人是白家老二。 白家对面大宅比白家更早收到白三壮“谋反”的前因后果。 对于这一结果,阿臻显然不信。 “一个小小的秀才竟然能掀起这样大的风浪。从拐子到兵器,再到诬陷白家谋反,还有这件陪葬玉器,到底是哪里来的?如果皇陵都能轻易被盗,那些护卫也是吃干饭的。”阿臻手里拿着一块玉,一脸阴沉。 这块玉确实是祚帝的陪葬。 只是怎么出现的还不清楚。 刘鸿站在他面前不敢吭声。 他对这一结果也不信,但没办法啊,办法用尽,安秀才和孙管事咬死不说,李进倒是个软骨头,可他就是这事里的小虾米,套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那姓万的怎么也自尽了?”
阿臻问道。
说道顶替自己出任阳凤县父母官的万县令,刘鸿脑门大汗淋漓。 他没想到万县令竟然在狱中自裁了。 因此白三壮“谋反”这条线到他就断了。 “下官无能。”过了很久刘鸿赔罪道。
“不是你无能,是他们太狡猾。”阿臻说道。
刘鸿稍微有些许宽慰。 刘鸿走后,阿臻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白三壮谋反这件事,看似是孙管事和安秀才以及李进三个人蓄意报复,但这件事背后越想越觉得古怪。 还有那畏罪自裁的万县令。 阿臻本以为他是受到沈家背后势力所指使,但查来查去,他和沈家背后的镇国府以及相府没有任何关系。 就仿佛凭空出现这么个人似得。 这事,到底是幕后黑手冲着他来的,还是仅仅是一场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