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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鬼影再现(1 / 1)

6 鬼影再现根据电信部门提供的基站定位,警方迅速锁定三名女孩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鸡公山旁边的人工湖。这片区域位于县城郊区,警方使用了最新的AGPS精度定位。定位的误差不会超过一里范围,甚至可以精确到一百米之内。最终,警方从人工湖里打捞出了三名失踪女孩的手机。警方又调看了人工湖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手机全部进水,都报废了,通过技术检验发现三个女孩的手机都是在失踪当天被丢进水里面的。由此看来,违法犯罪分子具有反侦察意识。李局长说:“犯罪嫌疑人一定勘察过地形,知道怎样躲避监控探头?要知道每个城市都有天网监控系统,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路口都安装有监控设备。”

宁斌说:“人工湖位于鸡公山脚下,犯罪嫌疑人从山上下来把手机抛弃到湖中,又从乡下返回,没有经过路口。”

李局长猜测说:“看来,问题很严重,三个女孩很可能全部遇害了。”

“是啊,估计失踪当天就被杀害了,然后扔弃了她们的手机。”

董大宝说。宁斌说:“据我分析,我更倾向于——他们还活着。”

董大宝说:“那么,你的理由是什么呢?”

宁斌说:“你就是最好的证明,嫌疑犯要让她们生不如死,让她们吃下鱼线的目的就是要变着法子折磨她们。”

两天后,董大宝终于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有点便秘,两天后,在一个公共厕所里,他用自己的身体编织而成的一节麻花状物体排泄了出来,鱼线缠绕着大便。排泄过程异常痛苦,如遭酷刑,无比难受。董大宝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双腿颤抖着勉强站起来,眼睛直冒金星。他扶着墙才没有晕倒下去。宁斌分析得不错,三个女孩的确还活着。圆梦中学的监控室路口的监控视频,再一次录下了失踪女孩的身影。夏天的雨来得非常突然。整整一个白天,艳阳高照,到了黄昏时分,街上忽然一阵飞沙走石,天色立刻昏暗下来,灰蒙蒙的,风中有腥气,有河底淤泥和菜市场的味道。刚才还在胡同里低飞的蜻蜓消失得无影无踪,废弃厂房的屋檐上倒吊着两只蝙蝠,翅膀包裹着身体,很安静,一动不动。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传来,天上似乎有巨石滚过,惊得行人纷纷飞快地奔走,大雨点砸了下来,敲打在盖了石棉瓦的工棚上面,一阵“噼哩啪啦”地乱响,这场暴雨终于来临了。雨一直下到半夜,淅淅沥沥地变小了,凌晨三点钟,公安部门监控室的值班人员正在呼呼大睡。值班人员并没有看到监控画面组成的大屏幕上,位于圆梦中学路口的监控显示出诡异的情景。犯罪嫌疑人和失踪女孩的身影再次出现!同样的雨夜,同样的地点,同样鬼异地爬行,只是这一次少了一名女孩。居然是三名女孩中身材最高最瘦且最漂亮的,这一次没有她的身影。另外两名女孩依旧像上次那样,穿着雨衣在地上爬行,走在最前面的还是那个穿着雨衣扛着鱼竿的人,鱼线依次穿过两名女孩的身体。圆梦中学路口,凌晨三点就起床熬煮骨头汤的老唐再次目击了这几个人,他像是见了鬼似的惊骇万分,傻傻地站立着,看着一行人在夜色中渐渐地走远。他猛地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要报警。老唐并不知道宁斌的电话,他拨打了110,因为特别紧张,言语不够清晰,110接线警员询问多次,老唐只是一个劲地要求找宁斌,声称有重大案情单独向刑警大队长反应。幸好接线员对“三名女孩失踪案”有所耳闻,也熟知宁斌在警界的大名。经过110指挥中心调度,县公安局紧急召集警力。宁斌和董大宝半夜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揉了揉蒙眬的睡眼,立即爬起床,急切地奔赴现场。尽管警方在第一时间对周边区域进行了布控,对可能逃逸的路径展开了搜索,然而,从报警到出警已经耽误了近半个钟头时间,再加上夜晚能见度低,最终还是错过了抓捕时机。无功而返,警方和犯罪嫌疑人擦肩而过。老唐惊魂未定,董大宝给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老唐抽了几口烟,吁了一口气,才稍微平静下来。老唐说:“唉,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我要是追上去就好了,我咋就忘了追他们呢!”

宁斌说:“你追上去也许会有危险哩!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不一定能制服坏人,后果不堪设想,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咋办?......”董大宝说:“老唐,你也别太自责了,能想到报警就已经很不错了。”

宁斌说:“是啊,老唐,你冷静地想一想,当时你还看到了什么?”

老唐盯着一个地方默默地发呆,夹着烟的手一动不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声音颤抖着说道:“我看到那个坏蛋了,那个人......”宁斌急切地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他长成什么样子的?”

老唐说:“那个人是个光头佬,没错,他剃着个光头。”

老唐回忆,当时下着雨,他从屋里把几块废蜂窝煤搬出来放在门口,突然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影,他们都穿着雨衣。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领头的那个人戴着的雨衣帽子意外地掉落了下来,借着闪电的亮光,他看到那个人是个光头佬。这条线索至关重要!在此之前,警方连犯罪嫌疑是男还是女都难下结论,现在,案情有了突破,可以断定,嫌疑犯十有八九是个男人,毕竟光头女人很罕见。警方初步认定,嫌疑犯是一个年纪较轻的光头男人。三名女孩子出现了两名,警方不禁为兰杜鹃感到担忧,推测她已经遇害了。在圆梦中学的校园里卧底的小雪暗中展开调查,向宁斌汇报了两条很有价值的线索:一是兰杜鹃有梦游的习惯,二是兰杜鹃曾经被人跟踪。宁斌对小雪说:“兰杜鹃被谁跟踪?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这些你都要搞明白。梦游又是怎么一回事?是否和此案有关?你也要调查清楚。”

“好的,遵命!”

小雪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问别人,只能侧面委婉地打听,现在都有同学把我喊作‘爱管闲事的八婆’了。宁斌说:“你又不用参加高考,工作还是很轻松的嘛!你尽量写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吧!”

董大宝问宁斌:“我什么时候可以把这根要命的鱼线取出来?我天天扛着鱼竿跟精神病人一样。”

宁斌说:“你已经完成使命了,最好到医院去取出来。”

董大宝说:“我怎么和医生说呢?难道要说成不小心吃下去的,医生也不信啊,很尴尬的。小雪,你是法医,你帮我想想办法。”

小雪说:“这根鱼线要么从上面拽出来,要么从下面扯出来,你要是怕疼,可以全身麻醉以后再实行拉拽。”

董大宝说:“我选择从下面扯出来,如果从上面的话,多恶心,想呕吐啊!”

宁斌找来一把厨用剪刀,这种海钓鱼线异常结实坚韧,居然有钢丝包芯,普通的剪刀剪了好几下都没有剪断。好不容易把身体两端的鱼线弄断了。董大宝赶紧跑到厕所里,只扯了一下就连声惨叫,额头直冒汗。他自言自语地说:“算了,我还是再受几天罪,让它自然地拉出来吧!”

兰杜鹃是乡下人,平时寄宿在学校。宿舍里一共有四个女孩,两个上下铺的铁床。兰杜鹃的床位在左边上铺。这个女孩白天很正常,可是到了夜里,就变成了一个令人感到惊恐的女生。她的三个室友曾经多次受到过惊吓。室友阿玲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耳朵发痒,醒了以后才发现床边蹲着一个人。宿舍背阴,白天的光线就已经很暗,晚上熄灯后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壮着胆子摸到手机,借着亮光,看到兰杜鹃正笑嘻嘻地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根塑料吸管,试图插到室友阿玲的耳朵孔里。阿玲赶紧说道:“布谷鸟,你怎么了?你神经病发作了啊?”

还有一次,凌晨四点,室友阿萍被一阵歌声吵醒,然后叫醒了其他的室友。大家发现兰杜鹃穿着白色睡裙,面对墙角梳头,还唱着歌。室友阿萍喊了一声“兰杜鹃”的名字,她缓慢地扭过头,脸上画了个大浓妆,脸白唇红,异常吓人。室友小月回忆,她也曾被兰杜鹃吓得彻夜难眠。那是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晚,刚下过雨,宿舍窗外还刮着风。兰杜鹃躺在床上,在黑暗之中,她的手里不停地转动一把黑伞,伞上的雨水打湿了小月的脸,她随即惊醒。小月意识到兰杜鹃又梦游了,所以才有这种怪异的行为。这一次每个人都感到后怕,包括兰杜鹃自己。伞上有雨水,说明兰杜鹃半夜出去过一次,外面正下着雨。可是,兰杜鹃对此竟一无所知,她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记得自己半夜打伞出去的事情。兰杜鹃一系列的梦游事件、种种怪异的行为,让宿舍的三名室友不堪忍受,不敢和她住在一起。高三下学期开学不久,三个室友联名要求校方把兰杜鹃调到别的宿舍。然而,其它宿舍也已满员,校方临时腾出了一个杂物间,作为兰杜鹃的宿舍。兰杜鹃的单人宿舍成了“朝天椒”和胡喜鹊等人鬼混瞎闹的地方,“三只春鸟”便经常凑在一起打游戏。学生时代很多人都玩过点名游戏。警方从兰杜鹃的点名游戏中得知,她曾经多次被人跟踪。内容摘录如下:“1我的大名:兰杜鹃。2我的生日:农历八月二十二。3谁传给我的:“朝天椒”。4生日想要什么:苹果手机。5相信有一辈子的爱情吗:相信。6近期压力最大的事情:各种考试。7最近开心吗:不。8朋友相处最长时间是多久:十几年。9身边有势力狗吗:有。10现在最想做的事:看李荣浩的演唱会。11情人节想做什么:过没有情人的情人节。12难过时想哭的人懦弱吗:不,想哭就哭。13想对自己说:考上大学。14你爱的人不爱你怎么办:凉拌。15最喜欢的对象类型:中年成熟大叔。16自己经常玩什么:《王者荣耀》。17最想大声地说什么:刚说了,让我考上一个野鸡大学吧。18你觉得自己胆大吗:不大不小。19孤独患者吗:不知道。20你睡觉前会想什么:自己不要再梦游了。21最担心的事:被坏人跟踪......”临近高考,压力巨大,兰杜鹃的梦游症状越来越严重了。胡喜鹊说:“我都从来没有梦游过呢,连噩梦都没有做过。”

“朝天椒”说:“想做噩梦还不容易吗?我有个办法。”

兰杜鹃说:“扯淡,难道人还能控制自己做梦啊?”

“朝天椒”说:“你们按照我说的做,晚上就会做噩梦。”

胡喜鹊说:“这么神奇啊,什么办法?”

“朝天椒”说:“我也是从一个贴吧上看来的,我们一起来试试吧!”

三个女孩半信半疑,当晚“朝天椒”什么都没有梦到,胡喜鹊和兰杜鹃都做了噩梦。第二天早晨,兰杜鹃醒来,发现宿舍的桌子上多了一把刀子。桌上放着一排书,那把刀子就插在一本书的中间。兰杜鹃第一感觉是宿舍里闯进了坏人,然而,门窗关得好好的。她又猜想,可能是“朝天椒”或者胡喜鹊带来的刀子。兰杜鹃询问后却得到了两个人的否认。她们先是分享了自己做的噩梦,然后开始讨论这把刀子。胡喜鹊说:“你是不是又梦游啦?”

兰杜鹃一脸茫然,说:“我自己不知道啊。”

胡喜鹊说:“这把刀是谁的?反正我不喜欢刀子,我喜欢李小龙耍的那种双截棍,挥舞起来‘嚯嚯’有声,打人有气势。”

“朝天椒”说:“这把刀子可能是你梦游时从外面顺手带回来的。”

“朝天椒”拿起刀子,仔细地端详——这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身细长,不锈钢材质,崭新锃亮,光可鉴人。“朝天椒”突然把刀子一甩,刀尖插在桌上,刀柄颤抖着。“朝天椒”说:“这刀上面有血迹。”

大家凑近观看,刀刃上确实有血,刀身两面都装有凝固的暗红色血迹。胡喜鹊关切地问道:“兰兰,你没有受伤吧?”

兰杜鹃摇头说:“没有啊!本小姐毫发无损。”

胡喜鹊说:“那就是你梦游时失手杀了人?而你却根本不知道!”

兰杜鹃听了,立即感到害怕起来,她根本想不起自己梦游时究竟做过什么事情。“朝天椒”说:“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你梦游时去了一个凶杀现场,你把别人杀了人丢掉的刀子给捡了回来。”

众人惊呆了,面面相觑,只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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