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玉竹近来懂事不少,可她到底只是个小姑娘,此刻已经方寸大乱,哭得脸都花了。 “别哭了,祖父现在如何?”
五竹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摇头,拉着忍冬往老太爷院长里跑。 丽娘也在老太爷这边。 两个屋子外都是人,忍冬提群大步冲进去。 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忍冬!”
子乌站在床边看着冲进来的忍冬,看着忍冬凑近伸手拉了一下。 “别急,伤口已经处理了,但是这一刀伤得太深了,老爷子年纪又大,出血太多,身体受不住人人暂时昏睡的,药我已经用了,伤到了骨头…” “祖父…乌先生,祖父的伤,可有性命之忧?”
伤得重可以治,不怕,祖父没事的! “暂时…没有,我在这看着,你放心,夫人那边虚惊一场,动了胎气现在已经稳住了,多亏了楚老爷子和胡老爷子帮忙,你别慌,你自己身体也不是很好,别急出个好歹来。”
忍冬走近蹲下身搭上老太爷的脉搏。 “辛苦大家了,我去看看娘。”
确定老太爷确实暂时性命无忧,看着老爷子紧闭的双眼和身上的绑带,忍冬收手握了握拳。 “去看看吧,这有我。”
乌先生面色沉沉点了点头,老爷子这一刀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还得再看,并未完全脱离危险,药效过后,还得看老爷子的状态,这两天肯定得寸步不离的守着。 丽娘这边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好在养了这么久,身体底子好了很多又处理的及时这才没大碍。 “娘没事,你别担心。”
丽娘靠着床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拉着忍冬,想让忍冬安心些,“冬儿,这次多亏两位老爷子帮忙。”
“魏夫人言重了,虚惊一场平安就好,夫人和老太爷都得好生养着,我们就不打扰了,明儿再来瞧瞧。”
这家里突然发生这事人家家里够乱的,他们就不添麻烦,差点闹出人命了啊。 “家里这..手忙脚乱的,招呼不周,辛苦二老爷子,他日二位府上有什么事,只管开口,魏家一定力所能及。”
魏庭仁亲自送着两位老爷子,忍冬也跟出来相送,刚才只有乌先生和爹肯定忙不过来,的确该好好谢谢两位老爷子。 “别送了,都熟门熟路了,快去照看老爷子和魏夫人吧。”
两位老爷子出了院子就不让送了,忍冬也不客气,招呼云伯送得两老出去,转身就喊了钟掌柜问话。 “那死去的婆子呢?”
钟掌柜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详说了一遍,“...小姐交代了,这几天医馆不问诊,可咱们济世堂毕竟是医馆,人抬到了门前不让进去也不合适,谁知道...那婆子也一起被官府抬走了,小姐,老太爷只是诊断了一番,尚未用药,怎么就能把人治死,那婆子抬进济世堂的时候看着情况就不好,面色蜡黄显然是久病之人,开始想着拿婆子的家人是想讹人,老太爷分说不清就让人去报官了,谁知道那男的突然发了狂一样突然夺了一把刀就朝着老太爷...是我等没保护好老太爷!”
钟掌柜说着又是一声重叹,气得一巴掌落在大腿上,他已经及时扑上去了,却是没来得及还是让老太爷挨了一刀。 “那婆子是什么病?在济世堂呆了多久?周边可有人知晓患者是什么人家?家住哪里?”
“这...说是从城外进来求医的,老爷子诊后还没来得及详问病情就死了,前前后后约半个时辰左右,那婆子进济世堂的时候的确是活的,我亲自瞧过,伤老太爷的自称是婆子的儿子,高大壮实蛮不讲理,就说是老太爷害的,说他娘就是闹肚子,老太爷说病人脉象微弱体寒虚热肯定不光是闹肚子...那男的就说老太爷是庸医,之后就吵闹起来什么也听不进去。”
“钟掌柜刚才说那个男子是突然发狂的?你仔细想想他当时的细则,还有,他夺了谁的刀?这么巧旁边就有人提刀等着?”
“死了人,那男的又囔得很大声,不少人围着看热闹,那刀...好像就是从他身旁之人手里抢的,小姐这一问...小姐,当时场面太乱了,没看得太仔细,好像是个男的,可能是附近的贩子,哦对了,是一把菜刀!那男的脾气好似很暴躁,但是夺刀砍向老太爷的时候却像是发了狂一样。”
忍冬把所有细节都问了一遍,听完之后交代钟掌柜,这两天暂时关门歇业。 家里交代了一声,便出门去向官衙。 “姑娘,李侍卫亲自去了一趟官衙打招呼,王妃也听说府上的事,让小姐有事尽管开口,王爷不再府上,她在。”
橘南办完事赶回来,正好赶上忍冬出府。 这京都城现在有点风吹草动就人尽皆知了,慕容西玥刚入府就听到信了,不过此时他没心思关注这个,魏家不管是倒霉也好,还是被人陷害也罢,暂时都与他没关系,那魏忍冬不识好歹,让她知道知道这京都城就算是傍上靖王府也不一定就从此安泰的。 “王爷!”
沈原平起身几次了,看到慕容西玥面色大步上前,左右一看,慕容西玥立刻会意让人都退了下去。 “舅舅是为了母妃的事吗?”
“王爷,皇上不肯相见吗?”
沈原平直接问了一句没有拐弯,这都火烧眉毛了,沈家以后的荣辱皆系于此。 说到这,慕容西玥脸色也十分难看,摇头默不作声。 “糟了,王爷皇上恐怕真的要动你母妃,咱们必须尽快想法子,还有一件事急需跟王爷商量,恐怕已经有人对咱们下手了,今天魏府出事,那个死去的婆子是...我们沈家曾经的奴仆!”
一句话,不用沈原平多说,慕容西玥瞬间明白了。 “这是想把沈家和本王踩死!”
好阴狠的一招,这是要让魏家或者说让靖王府误以为是沈家报复魏忍冬,如此不仅会进一步触怒父皇,很有可能还会把靖王府给牵扯进来。 是不想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没错,不用细想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无非那几个,王爷,这储君之位若是...恐怕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这已经是生死之争了。 “舅舅,你在朝这么多年,以你对父皇的了解,你觉得父皇能看中裕王吗?”
慕容西玥不时回荡着陶鼎丰的话,父皇做这一切,真的是以防将来外戚专政?真的有意立他为储吗? “王爷,现在已经顾不得皇上的想法了,咱们得赶紧想法子救你母妃脱离困境,目前只是看押,还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