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病了?”
司宁池微微皱眉,看着罗锦这脸色便知定是慈安宫那位又不安分了。 怎么说王成祥才为她办了件大事,如今有求于她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司宁池抬了抬下巴道:“既是太后病了,本宫自是得去看看。”
“素云,为本宫梳妆。”
罗锦大喜过望,原还担心自己说服不了皇后娘娘动身,办砸了师父给的差事免不了挨鞭子。 从凤梧宫去慈安宫倒算是快,才刚走到慈安宫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崔太后那声嘶力竭的喊声,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哪里像是病人? 司宁池沉下心神抬脚入内。 砰——! 一个巨大的花瓶砸在了司宁池的脚边,素云和苏永德两人吓的慌忙将皇后娘娘护在了身后。 “这是谁惹太后娘娘不高兴了?”
司宁池垂眸看着地上碎裂的花瓶轻轻啧了一声,抬眸看向了那披头散发端坐在座椅上的太后,桌上能砸的东西都让她砸干净了。 “何必那这些物什发泄。”
司宁池绕过地上的碎屑走入殿内。 崔太后看着入内的司宁池脸上神色越发的狰狞了,那款步走来的女子身段婀娜容色艳丽无一处不是精致华丽,凤眼带笑垂眸望来的目光似是带了几分冷艳戏谑。 仿佛在她看来,她就是耍杂的小丑似的。 崔太后脸色难看,绷紧嘴角冷声道:“皇后来做什么。”
司宁池低头:“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听闻太后病了,臣妾特请来太医为太后娘娘医治。”
司宁池说着摆了摆手,身后早有太医背着医箱候着,听了唤连忙上前来叩拜道:“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皇后来得倒是及时。”
崔太后咬了咬牙道:“哀家还没病到喊不动人的地步,皇后这大张旗鼓的请来太医是何意?”
“太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妾只是关怀太后娘娘的身体。”
司宁池低头垂首,说的那叫一个好听,面上神色却是没半点关怀之色。 崔太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抬手让身边嬷嬷扶着起了身,缓了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真是好啊……” 崔太后理了理衣袍,望着司宁池道:“皇后如今可是得了皇上的圣心,素来不近女色的皇上都能接连留宿在皇后宫里,皇后娘娘可真有本事。”
“怎么,听闻哀家身体有恙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是嫌哀家碍眼了?”
崔太后神色冰冷的看着司宁池,她心里可再清楚不过了,她要见的人是皇上,皇后却来了,这是何意? 是要代表皇上? 崔太后岂能容忍,虽说她与皇帝不亲近,可这后宫里头到底是以她为尊的,谁也别想越过她去。 如今突然有人得宠,崔太后岂能忍得住? “臣妾岂敢。”
司宁池笑了笑说道:“您是太后,这天庆国上下谁敢嫌您碍眼?”
“太后娘娘身体有恙就得好好治病。”
司宁池扬眉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太后娘娘医治。”
“滚开!”
崔太后看着那上前来的太医顿时怒目叱责道:“哀家是太后,岂容尔等糊弄!”
“看来太后娘娘病的还不轻。”
司宁池既然赶来,自是早有准备的,这会儿使了个眼色,身后苏永德便带着几个强壮的宫女太监上前,竟是要直接强行按住太后。 崔太后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仗? 她可是天庆国的太后,多少人尊崇都来不及,岂敢如此放肆。 慈安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没见过这场面,直到崔太后怒声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他们轰出去!”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连忙上前阻挠,可他们岂是这些身强体壮人的对手,这些人背地里下手可半点不留情面,两三下的功夫就把他们全给撂倒了。 崔太后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简直吓疯了似的惊叫了起来:“司宁池!你要做什么!?哀家可是太后!”
“太后娘娘急什么,臣妾不过是为太后娘娘治病罢了。”
司宁池扬唇笑着,笑的如此妖艳冷然,仿佛理所当然似的。 “放开,放开哀家!哀家没病!”
崔太后气疯了,看着司宁池那张扬的笑心里头直突突,完全揣摩不透司宁池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太后娘娘怎么一会儿说病了,一会儿说没病的?”
司宁池皱着眉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来:“那臣妾到底该不该为太后娘娘治病呢?”
崔太后怎么也挣不开手,被气的浑身发抖,正要咒骂却猛地听到宫外传来呼喊声:“皇上驾到——!”
原本满面怒容的崔太后忽而露出了喜色,莫名的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总觉得皇上若不来,自己怕是要死在皇后手里。 赵宗珩脚步匆匆入了慈宁宫,眉头拧紧眸色沉沉,才入了殿内就看到那被按在地上的太后,以及相安无事站在一侧的司宁池,这屋内的局面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赵宗珩眉头微松,扫了眼崔太后神色浅淡道:“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崔太后正要开口控诉司宁池以下犯上之举,司宁池却先她一步直接走去了皇上身边,极为亲密的伸手挽住了赵宗珩的胳膊,整个人都快贴去他怀里了。 “臣妾听闻太后娘娘病了,便焦急慌忙的请来了太医前来探望太后娘娘。”
“谁知太后娘娘非但不领取,还责骂了臣妾一顿。”
司宁池说的那叫一个委屈,与刚刚冷艳张扬的姿态判若两人,崔太后睁圆眼眸,没想到司宁池竟是如此没脸没皮,还恶人先告状。 “皇上!”
崔太后挥手推开了身边的宫女,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指着司宁池道:“是她这个贱人要害哀家!”
“放肆。”
赵宗珩眸色一冷,看着那状若癫狂的崔太后满眼嫌恶的皱了皱眉:“身为太后,如此癫狂模样毫无端庄之态,是丢朕的脸。”
“既是病了就好好在慈安宫养病。”
赵宗珩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