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可都记录在册呢。 德妃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元妃这话登时呼吸一窒,整张脸都扭曲了。 荣妃拉了元妃一下,将她拽至身后:“德妃娘娘息怒!”
“你出的好主意!”
德妃怒气冲冲转身坐去了主位之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如今这六宫理事之权都交给了皇后,本宫还拿什么跟她斗!”
“德妃娘娘您消消气。”
荣妃卖着笑上前说道:“给了皇后又不是拿不回来了,您急什么?”
“拿回来?哈哈……”德妃哈哈笑了两声,满目气怒盯着荣妃道:“你说得倒是轻巧!”
“六宫账册你可知包含了多少?”
德妃咬着牙冷笑着说道:“三司六局那是多少东西,女官竞选都是本宫一手扶持,如今就因皇上一句话,本宫多年心血付诸东流,你让本宫如何能不气!?”
“娘娘您也说了,这么大一块蛋糕,皇后娘娘未必吃得下啊。”
荣妃安抚似的看着德妃笑道:“这宫中形势错综复杂,账册更是堆积诸多,就连前朝账目都牵扯其中。”
“皇后娘娘不过刚刚入宫,理账?她可未必吃得下。”
荣妃笑着看向德妃说道:“再者,三司六局里头多少人是德妃娘娘您提携上来的,这人心所向还得是德妃娘娘您啊!”
荣妃这番话说下来,德妃满腔的怒火勉强浇灭了几分。 她拧着眉深思片刻道:“你细细说来。”
荣妃露出了笑容,这裕宁宫内恢复了往日宁静,那该送去给皇后的账册一本没少,德妃甚至还贴心的为司宁池分好了类目,方便其翻阅观看。 司宁池看着眼前越摞越高,越摞越高的册子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晃了,高考作业都没这么多!!! 就尼玛离谱! 她颤抖着手拿起了一本册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两眼一花。 救命,这怎么还大写的数字!? 一钱二两,黄金白银…… 司宁池脑子里转了半天,这是几块几毛啊? “皇上!皇上!”
司宁池提着裙摆就想往外跑:“你把我废了吧!!!”
“……”素云吓的脸色一白,慌忙捂住了她的嘴,您可别嚷嚷了! 不光是账目送来了,就各宫各院的尚宫、尚仪都得来拜见皇后,虽说当初拜见过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以前只是因为她是皇后来请安见礼,现在却是因为她成了顶头上司了,拿捏住了所有人的命脉。 司宁池谁也没见,这会儿正一板一眼的在写字,素云瞧着不太想是在算账,更像是在鬼画符。 她列了一张表,将单位换算用阿拉伯数字替代,从而开始用加减乘除的方法算账,这些账册里只有加减没有乘除,看起来极为费劲。 素云看不懂,那些勾勾画画的字简直像豆芽…… 这是在写字?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娘娘的书法如此,不堪入目。 司宁池若是知道了素云所想,怕是要气死了,得亏她大学因为兴趣爱好修了古文书法,否则今天别说算账,毛笔都拿不来!!! “赵宗珩,赵宗珩!”
司宁池终于将所有要换算记录的都写好了,肩膀都酸了,再一抬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账册恨的咬牙切齿。 “收了。”
司宁池丢下笔扭身道:“本宫要沐浴!”
“时辰还早,不看账了?”
素云眨了眨眼,这一堆账目您可就翻了一本没几页啊! 月末皇上还要查账,这还来得及? 司宁池冷着脸扭身去了偏殿,她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将这屋里的冰鉴全都撤了,还让人烧来了滚烫的热水。 这大夏天的,皇后娘娘如此举动可叫素云看呆了。 “娘娘您这是……?”
素云迷茫的看向司宁池。 “蒸桑拿。”
“?”
然后她就看到皇后娘娘褪去了所有的衣物,洗了个热水澡进入了偏殿隔出来的小小屋内,当初造这个小房子的时候她还不明白是作何用处,今日一看算是明白了。 外边奴才们提着热水一桶一桶往管道倒进去,那小屋内腾升起了热气,蒸的人皮肤发红,司宁池就裹着个单薄的抹胸纱裙倚靠在屋内小榻上闭目养神。 赵宗珩听闻皇后今日一整日都未曾出殿门,听说是关在屋内算账,他还有些担心,司宁池初入皇宫便理这样繁杂的账目想必困难重重,等到了日落也没等到皇后前来求饶。 他倒有些坐不住了,丢开了手边折子便朝着凤梧宫来了。 “皇,皇上!”
素云刚出来就看到入内来的赵宗珩,登时吓的一颤,说话都磕绊了。 “奴婢见过皇上。”
素云咬着牙跪下见礼,故意挡住了皇上的去路。 “嗯。”
赵宗珩越过素云要往里走去,素云又侧身道:“皇上要喝茶吗!”
“……” 赵宗珩低眉眯眼看着素云,瞧着她神色有异,心中顿时涌上了几分不太好的念头。 皇后……不会把账册全烧了吧? 他抬眸,隐约看到那紧闭的房门之中,似有蒙蒙白烟泄出。 赵宗珩眼瞳一缩,直接挥袖扫开素云大步朝着殿内而去,抬手推开了殿门入了内室之中,张口要喊出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满眼都是那卧躺在榻上面色绯红的娇媚女子。 肌肤白皙的像是透出了娇艳欲滴的绯红之色,那双凤眸染上了几分舒适慵懒之态,双腿并拢修长无比不见一丝赘肉,一支玉簪松松垮垮挽着墨发,室内的热意蔓延,她的脖子锁骨处有清晰可见的汗渍流淌而下。 司宁池撑着脑袋,弯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宗珩,红唇轻启:“皇上?”
那带着几分嘶哑满是色气的轻唤,像是电流似的划过他的心间,像是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忽然在身体里乱窜起来了,他眸色颤了颤看着那如同一盘美味珍馐卧躺在踏上的样子半晌动了动喉结干咽下哑声道:“你在做什么?”
“皇上看不出来吗?”
司宁池翻了个身,变成趴在榻上,那汗渍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木板上,那弯眉笑着的女子诱人无比:“臣妾在闷死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