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亦是惊愕抬头,连忙屈膝跪下张口要说话。 “别急着开口。”
司宁池不疾不徐的说道:“本宫听不得废话,当心了你的舌头。”
“……”月桂那要出口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能近本宫身前的只有你们几人。”
司宁池慢悠悠的说道:“重阳宫宴那日,伺候在本宫身边的是你跟素云二人,苏永德站的远未近前来。”
“你且与本宫说说,用的哪只手将本宫拽离了皇上身边?”
司宁池转过头面带笑颜的望着月桂说道。 “奴,奴婢没没有啊。”
月桂声调染上了几分轻颤,跪在地上望着司宁池慌忙说道:“奴婢是与素云姐姐一起护着娘娘,并未有什么……”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当时情况过于惊骇之下的反应,奴婢只是担忧娘娘因此负伤,不是故意的啊。”
月桂连忙开口说道。 她转头看向素云道:“素云姐姐,素云姐姐也是跟着奴婢一起护着娘娘的。”
司宁池弯了弯唇,瞧着月桂这般真情实意的情感缓缓点头:“当时情况却是混乱紧急,本宫倒是不知你反应竟是如此之快。”
“那……”司宁池话语一转道:“那为何当初眉芝刺杀本宫,你未能又如此临危护主的本事,这一次反而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荣妃刚刚近身你便拉离了本宫?”
“难不成,你早知荣妃意欲行刺?”
司宁池轻轻扬了扬眉笑道。 “奴婢,奴婢真的是一时情急,未曾深想啊!”
月桂脸色逐渐慌乱,瞧着司宁池那笑颜更是心肝胆颤,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了起来。 “那不如本宫帮你好好深想几分。”
司宁池放下了手中的簪子,起身走了过来,站在月桂的面前道:“是哪一只手先伸出来的呢?”
月桂惊恐万分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司宁池伸出白嫩的手指左右摇摆,像是在选定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最后指着月桂的右手道:“就这么一只吧。”
司宁池轻声笑着说道:“砍了吧。”
“娘娘!娘娘奴婢没有啊娘娘!”
月桂吓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猛地抬头看向司宁池道:“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故意将娘娘拉离皇上身边,娘娘!”
“是吗?”
司宁池扬了扬眉,伸手将桌子上的香炉丢在了月桂面前道:“宫中唯有贤妃最喜兰花的熏香,你与本宫说说,为何你身上也有此香?”
“你再与本宫说说,你屋内那一匣子的珠宝因何而来,本宫可不记得有赏你玉如意这样的宝贝。”
“九月初五夜半时分,你在何处?”
司宁池往椅子上一坐,轻轻抬了抬下巴,眸中带着笑,笑意吟吟的看着月桂道:“来,好好说,本宫兴许一高兴,考虑留你一条舌头。”
那一句一句的问话问出,让月桂的脸色发白,那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只有那满腔的惊慌失措,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竟叫皇后娘娘如此精准的查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月桂颤巍巍的抬起眼,对上了皇后娘娘那充满着笑意的眼,只觉得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张口已是说不出一句托词。 月桂的反应已是能说明一切,素云捂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虽说月桂不是从侯府跟来的,可皇后娘娘入宫以来她可是就跟着的,与她更是姐妹相称颇为和睦,她怎么也想到月桂竟是这背主之人啊! 司宁池笑意吟吟的眨了眨眼,看着月桂道:“贤妃许了你什么好处?”
“皇后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月桂抬起头看向司宁池,突然抬手塞了什么东西去口中,下一秒直接口吐白沫两眼翻白直挺挺的倒在了司宁池的面前。 那看向司宁池的一眼,像是在为自己解脱。 宁愿如此赴死,也不想落在司宁池的手中受尽折磨。 司宁池:“……” 她怎么不讲武德,随身携带毒药的啊!? 素云惊慌失措,连忙站去了司宁池的面前,看着那倒下的月桂神色很是紧张:“娘娘,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素云可真是相当的措手不及。 “一枚棋子罢了。”
司宁池兴致缺缺,其实她也没指望能从月桂的口中问出什么,能查出月桂乃是贤妃安插的眼线便足够了。 那个文静秀雅与世无争的贤妃呐~ 司宁池弯唇眯了眯眼,似乎像是找到了什么难得的乐趣,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撕开贤妃那张假面,看一看这位贤妃究竟是何模样呢? 荣妃弑君,贤妃在此间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早前只看表面,当是德妃与荣妃狼狈为奸,却不想原来看似脱离在外的贤妃,从来就没有离开局面一步呢。 月桂的死让凤梧宫内外都大为震惊,询问缘由得知月桂背主,却问不出详细来,只听闻是证据确凿,不堪皇后娘娘的问责而自尽的,更是让众人大惊失色。 谁也没想到月桂会做出这种事情,更没想到不过是稍稍一点苗头,竟就能被皇后娘娘察觉。 “都把眼睛擦亮了!”
苏永德瞧着院内宫人们冷声说道:“咱凤梧宫里出了这么个东西实在晦气!你们可别吃着这家饭想着别家的碗,那肮脏东西就是下场!”
“皇后娘娘慧眼如炬,可什么都看的清楚。”
苏永德目光巡视下首众人道:“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们,当心你们的小命。”
下首宫人一个个垂头应着,那模样格外的听话。 凤梧宫里这点动静不大,至少没引起多大波澜,倒是终于把皇上给引来了。 司宁池瞧着几日不来的赵宗珩,进了凤梧宫问的第一句:“有没有吃的?”
这是皇帝? 这是猪吧这是…… 刚过午膳就来找吃的,司宁池随手一指,桌上剩了半碗她没吃完的芝麻汤圆。 赵宗珩坐下,非常自然的端起了碗低头吃着,旁边的素云欲言又止了半天,默默咽下了要开口的话,其实咱就是说,锅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