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真怕啊~”司宁池嗤笑一声,轻抬下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看着赵元罹,那满目的睥睨之态,全然没有半分退让或是低头的意思。 那眼神像是就在明明白白的对赵元罹说,来啊,动手啊。 赵元罹眉头深锁,看着司宁池这副姿态有些憋屈,他心知皇后生性便是如此顽劣,他必是不可能在凤梧宫内对着皇后不敬,就算皇上来了恐怕她都决然不会服软的。 赵元罹暗暗咬牙,抬眸看向司宁池道:“司小姐到底是娘娘的继妹,不知司小姐是如何触怒了皇后娘娘?”
“本宫的事,轮不到你来问缘由。”
司宁池轻笑一声,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着赵元罹道:“皇叔如此为本宫这继妹出头,本宫倒是不知皇叔如此多情?”
“皇后娘娘慎言。”
赵元罹沉声说道:“本王与司小姐只是朋友。”
“是吗?”
司宁池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元罹道:“那倒是本宫误会了。”
“既是朋友,那今日皇叔来的可正好,一起恭贺恭贺本宫的好妹妹大喜。”
司宁池展颜欢笑,坐直身躯笑意吟吟的看向赵元罹道:“本宫今日奉的是皇上的旨意,与本宫的继妹商议婚事呢。”
“瞧皇叔这着急慌忙的来找本宫要人,本宫还以为……” “皇叔也对本宫的继妹倾心不已呢~” 赵元罹听着司宁池这话顿时愣住了,带着几分古怪低声询问:“皇后所为的是司小姐的婚事?”
司宁池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不然皇叔以为呢?”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赵元罹道:“难不成,皇叔以为……本宫生吃人啊?”
赵元罹:“……” 殿内似陷入了几分寂静,赵元罹轻叹了口气道:“是臣失礼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司宁池瞧着赵元罹这突然放软的态度有点莫名其妙,轻轻皱眉笑着道:“看皇叔这意思,此番前来凤梧宫是受人之托不成?司家何时与皇叔有这般交情,本宫很是好奇呢。”
“不算什么交情。”
赵元罹垂下眼帘低声道:“不足以让皇后娘娘挂齿。”
“既是皇后娘娘为司小姐议亲,本王不好在此。”
赵元罹说着便准备离去,司宁池尚未开口,那被带去后便的司琼怜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连忙从后边走了出来:“圣王留步!”
司琼怜提着裙摆走下了阶梯,面上神色有些紧张可怜似的望向赵元罹道:“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我进宫是说婚事的,我尚未答应。”
赵元罹目光停留在司琼怜的身上一瞬,带着几分古怪的神情,默默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事。”
就差后面接一句,跟我没关系了。 司琼怜扭头看向司宁池,对着她俯身拜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琼怜年岁还小,并无婚嫁之意,请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景王亲口言说对着妹妹你情根深种。”
司宁池一副我很难办的神色,看着司琼怜道:“如今都求到皇上面前了,本宫也不好推脱。”
“景王一表人才,又是文武双全,若妹妹你能做了这景王妃,想必定是能过的美满幸福。”
司宁池很是赞叹的说着,口中话语一转看向赵元罹道:“皇叔你说呢?”
“景王确实是择婿之良配。”
赵元罹顺势点头,心中暗暗想着,前段时间就得知皇上有意为景王指婚,原是指的司家小姐? 司琼怜听着赵元罹这话顿时面露伤心之色,那可怜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元罹满是控诉,她轻咬唇瓣小声说道:“感情之事岂能强求,我不愿嫁人。”
司宁池笑着抬了抬下巴道:“妹妹到底是不愿嫁人,还是不愿嫁给别人?”
司宁池不轻不重的笑道:“妹妹若是有心仪之人便告诉本宫,本宫定会为你做主的。”
司琼怜低头不语,那垂下的眼眸之中闪过几分讥讽之色,她岂会对司宁池说出交心之话,她既不明确表示对景王的不喜,也不说自己心仪别人,就是一番自己顾念家中父母,留恋家中温情是以不愿嫁人。 这么说来似乎就给人一种,景王还有机会的感觉,毕竟她只是现在不愿嫁人呀。 若是景王愿意真心交付,是不是就能有机会说动司琼怜呢? 钓的一手好鱼。 最后这婚事并未说下,司宁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是放人离去了,左右这司琼怜的婚事已经拿到台面上来说了,且皇叔也已经知情,想必现在司琼怜很是不痛快吧? 凤梧宫外,司琼怜和赵元罹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司琼怜有些没忍住叫住了赵元罹,望着他的眼神很是难过低声询问道:“王爷今日为何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劝说我嫁给景王,难道这也是王爷所期望见到的吗?”
“……”赵元罹垂眸看了司琼怜一眼道:“本王何时劝说?”
“你的婚事自有你父母为你安置,与本王并无关系。”
赵元罹转开了头道:“你我扯平了。”
“什么……”司琼怜愣了愣。 “你让人给本王通风报信,本王救你一次。”
赵元罹垂下眼帘看着司琼怜道:“你救本王一次,本王帮你一次,扯平了。”
司琼怜:“……” 她简直想抓狂了,如此难得的机会却这样随随便便用掉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司宁池如此大张旗鼓的请她入宫为的竟是这样的小事,她甚至都想过,司宁池会不会借机报复自己,强行逼迫她做些什么。 以她现在的本事,在这皇宫之中自是没能力与司宁池抵抗,所以在入了宫之后她找机会拿了信物去让人找赵元罹,为的就是让赵元罹亲眼目睹司宁池那丑恶的嘴脸,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前面司琼怜设想的极好,赵元罹也确实是来了,二人争锋相对司宁池那狂傲不可一世的模样的确让赵元罹生厌。 但是唯独不同的是,司宁池丝毫没有表现出对司琼怜的逼迫,而赵元罹对司琼怜的婚事安排全然没有丝毫兴趣,一切与她设想偏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