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调头跑走了。 司皓泽看着方之瑶那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弯眉笑了笑,并未多想什么其他的,似乎在他眼里,方之瑶就跟司宁池一样,只是当做小妹妹一样来看待。 司皓泽宿在了偏殿,这倒是他第一次留宿宫中,因着是皇后的亲哥哥,又腿脚不便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次日一早,司皓泽特意等司宁池醒来,郑重其事的来请安拜别才出了宫。 司皓泽前脚出了宫,后脚司宁池便得了消息,景王高寒祁回宫了。 他这一走就是半年,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江北灾情平定,高寒祁这一去可真是立了大功,听说经历了各种凶险的情况,好在是万事平安,如今回来了怕是少不了赏赐。 “听说是晋了职位,如今是内城侍卫,再往上升升便要成御前侍卫了。”
素云一脸的感叹,以前还觉得高家不能得重用,毕竟当年是从九王之乱里存活的王府。 “若得了皇上重用,升了内阁大臣,以后若能得机会领兵立功,高家荣光得以光复也要不了几年了。”
素云低声说着,不得不说景王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司宁池听着素云的话一点都不意外,作为原著的男二人选,他本身就不差。 高寒祁除了恋爱脑,其他个人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原漫之中高家荣光的确是得以光复了,只是也没光复多久,她把皇帝给杀了…… 哈哈。 赵宗珩这几日都未曾入后宫,主要在跟高寒祁谈及江北的一些存在的隐患,而让司宁池未曾想到的是,这次高寒祁不单单是自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那位长差也跟着回了京城,面见皇上?”
司宁池眼眸亮了亮,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似乎与淑妃有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关系? “说是江北那边出了大乱子,乱子就出在那些长差身上。”
素云也是一知半解,尚未问明白是出了什么事。 司宁池也没闲着,让苏永德出去打听打听。 那长差叫齐承允,是景王在去江北救灾路上救下的,听说差点就被雪埋了,身上满是伤口,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流放之地生了暴乱,那些被流放之辈造反杀人逃走了。 至今都还在追捕之中,而齐承允醒来之后便充当引路人,一路上帮了高寒祁不少忙。 而关于流放之地暴乱之事,齐承允怀疑是有人暗中指使,引发的这么一场动乱,又正好赶上雪灾,一开始赵宗珩以为是意外,若这是有人指使那么事情就不简单了。 高寒祁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便私自决定将齐承允带回了京城,让他亲自告诉皇上自己所见以及猜想。 梅家大约也没想到,自己亲自送出去的人,最后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回京,甚至是梅家都不敢去插手的事情,毕竟此事事关社稷安危,梅家岂敢出头? 齐承允在宫中前后面见了皇上三四次,再反反复复的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说清楚明白了,才被放走,而在皇上询问之下,圣王也在第一时间着手去查案了。 流放之地的暴乱虽然已经全面压制,但是逃走的暴徒尚未追捕,齐承允若所言属实,可是立了个大功,因着不知后续会不会有什么事,所以特别准许他暂留京城等候皇上旨意。 “娘娘,娘娘!”
裕华宫中,秀琴满脸欣喜的跑入殿内,冲着淑妃说道:“奴婢打听来了,齐公子今日便要出宫了,娘娘若是要见只有今日唯一的机会。”
“果真是他?”
淑妃慌忙坐直了身躯,心跳的异常激动,连忙说道:“秀琴,快,给本宫梳妆。”
这大约是淑妃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打扮,那眉眼勾勒出的温柔情意是从未见过的欢欣,佩上了最精美的发饰,穿戴整齐走出了裕华宫的宫门。 齐承允跟着前头的宫人往宫外走去,这走到了半道,却发现去的方向似乎有些偏僻。 就在他想询问这是要去哪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那站在树荫下面容淑倦,带着几分娇俏温柔的女子,齐承允猛地顿住了脚步,连带着呼吸似乎都跟着停滞了几分。 “齐公子可抓紧些时间。”
那带路的公公小声说了一句,便转身站去旁边背过身去等着了。 齐承允愣在原地半天不敢上前,眸中翻涌的情绪如此鲜明热烈。 他未曾想过,他还能有机会再见佳人…… 齐承允想走上前去,对她诉说自己的想念,今年来日日夜夜的想念,那满腔的情意却在走上前半步,瞧清楚了她身上的衣着发饰,幡然醒悟。 如同一盆冷水浇的他透心的凉。 “允郎……”淑妃望着齐承允那熟悉的面容,无论过了多久她都忘不了,他健硕了不少,面容似乎也硬朗了几分,相较起以前更添几分男子气概。 “小人参见淑妃娘娘。”
齐承允未敢近前,抬手掀袍俯身拜道。 这一拜让淑妃脸上挂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眸色轻颤险些便要落下泪来。 刚刚满腔的热切似乎也跟着清醒了过来,原来她已是淑妃…… 淑妃低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齐承允,突然无比的想将他从地上拉拽起来,想扯下发冠脱去宫装告诉他,她不是什么淑妃。 可是她不能,她只能这么站着,努力压下胸腔之中翻滚的酸涩委屈,低声说道:“免礼。”
在这一刻,他们似乎成为了最陌生的人,明明当年的他们何等亲昵,相爱相知满眼皆是彼此,而今相见却不能相认,再不能入从前那般亲近。 “我……”淑妃顿了顿口攥紧手里的绣帕道:“本宫听人说齐公子入宫,念故人再见,便来送送齐公子。”
“小人惶恐。”
齐承允起身低头应道:“贫贱之躯,怎敢劳烦淑妃娘娘惦念。”
“听闻江北灾情严重,齐公子……江北百姓可曾受苦受难?”
淑妃不敢问他好不好,只能如此委婉的问及他的身体,口中说一套,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却是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