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祁收到这枚玉佩的时候,景王府正出了一桩喜事,景王妃有喜了。 初为人父的高寒祁惊喜万分,仿佛突然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击,他对杜岚雪本并无太多感情,更多的是娶了她的责任,相处之下又觉得杜岚雪温柔体贴让人甚是宽慰。 如今她腹中孕育了他的孩子,这种感觉更是不同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一枚玉佩便叫他所有的欢喜消散殆尽。 这玉佩他如何能不认得? “是谁送来的?”
来给他送玉佩的随从还算谨慎,大约是见着这半块鸳鸯玉佩多半用于定情的信物,不敢轻易交给高寒祁,而是等高寒祁独身出来之时,才将其交付。 “送来的人没说,只请王爷明日午时琉璃亭一叙。”
那随从连忙说道,送东西来的显然是个跑腿的,街上随便抓的人,并未查出什么来历。 “好,知道了。”
高寒祁没说去不去,只攥着玉佩收入袖口道:“此事不可对外言说。”
“属下明白。”
高寒祁抬脚离开了王妃的院子,回到了书房之后才将袖口之中的玉佩重新拿了出来,指腹抚过玉佩上的纹样这心口细细密密的酸涩叫他有些难言,当初与司宁池一点一滴的回忆也逐渐浮现。 哪怕至今他都还记得二人定情的那一日,他是何等的欢喜雀跃,抱着玉佩入梦,迫不及待想将她迎入府门。 往昔之事仿佛还在眼前,可早已是物是人非…… 这玉佩早该在她入宫之时毁去,难道她竟是还念二人旧情? 高寒祁心中徒然升起一个冲动的念头,可又在瞬息之间冷静了下来,如今他已有妻儿,岂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不过这玉佩…… “来人。”
高寒祁攥紧了玉佩,抬头唤了随从入内。 司宁池如今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或许她在宫中遭遇了什么苦难,不得已竟要求助于他? 无论如何他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是他欠她的。 琉璃亭是画舫停靠之处,游湖的画舫多停靠于此,高寒祁如约而至便被请上了一艘画舫,待画舫行至湖水中央,那约见他的人也终于出现了。 “怎么是你!?”
高寒祁看着现身画舫之中的司琼怜之时脸色变了又变,他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几乎在看到司琼怜的瞬间立马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竟敢耍我?”
高寒祁勃然大怒,对司琼怜这般行径不齿到了极点。 “若不是景王不愿见我,我何必出此下策。”
司琼怜倒是面色如常,看着高寒祁说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景王竟会见了那东西便毫不犹豫只身前来赴约,看来景王对皇后……” “闭嘴。”
高寒祁眸中第一次染上了几分狠厉之色,他早已经看清了司琼怜的真面目,如今看着她越发觉得这女人面目可憎。 “呵呵……”司琼怜笑的冷然,那眸子里压着的妒恨却是怎么也散不去,她盯着高寒祁看了半晌说道:“想来景王也不希望这玉佩的事被皇宫里那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