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
司宁池的声音将沈庭的思绪拉回,他跟着仰头望去,看到了庭院里飘落下了小雪。 那头素云已经匆匆打了伞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件裘袄。 今年的年节过的一点也不热闹,皇上心中挂念夭折的小皇子,特地下了旨意今年的年节一切从简,后宫里头出了这么大事,也无心操持。 德妃与淑妃虽未曾受重罚,却也是龟缩在自己寝殿之内,生怕再有个什么行差踏错的时候。 这蓦然回首看去,原本一个偌大的后宫,竟是只剩下了两位居于妃位的。 才刚过完元宵,朝中便有大臣撺掇着皇上选秀纳妃了。 “娘娘,皇上今日也歇在宣明殿。”
夜里的灯烛照亮了一方天地,司宁池躺在软榻上未曾动弹。 这年都过完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这般疏远的模样,凤梧宫上下可真是着急坏了,偏偏又不敢在皇后跟前多说什么,皇上那边日夜如此,别说是来凤梧宫了,皇上连自己的寝宫都没回。 成天便是歇在宣明殿,帝后二人这般摆上台面的赌气行为可真是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操碎了心。 素云本想劝着皇后娘娘低一头去找皇上,却又开不了口,偶尔之间瞧见了皇后将以前为小皇子做的虎头鞋放在床边,她便知道,皇后娘娘表面上看着毫无芥蒂,这心里怕是对夭折的小皇子无法释怀啊。 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
素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来说道:“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可这日子总归是要往前看的。”
“您何苦跟皇上赌气?”
素云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与皇上相处多年,皇上对您的情意,便是我等这些做奴才的都看的清楚,做不了假。”
“此番后宫出了这般事情,皇上也是维护您的,您这般怨怪皇上,奴婢都替皇上伤心了……” 素云微微皱眉,神态很是无奈。 司宁池睁开眼:“本宫不曾怨怪他。”
素云闻言顿时一愣,有些费解似的看向司宁池道:“既是未曾怨怪皇上,您为何这般作态,就连皇上都不去看上一眼。”
司宁池神色有些古怪,她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其实她说的是真的,从心底里她就不曾怨怪赵宗珩,她只是不知应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说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那日大牢之中,他对贤妃坦言的话语,她听见了。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她不是那个司宁池。 他…… “娘娘,不好了!”
苏永德缓缓张张跑了进来,俯身拜道:“宣明殿里传来消息,皇上,皇上病倒了。”
“什么?”
司宁池撑起身坐起,皱眉询问道:“怎么回事?”
“皇上日夜操劳国事,思虑过甚,突发急病昏迷了。”
苏永德一脸的焦急缓慢道:“说是前些天便有些兆头,奈何皇上不准说于旁人听,愣是拖着……” “就在刚刚,皇上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了。”
苏永德说着便开始抹眼泪,瞧着他这话里意思好像是皇上快不行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