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暗,黎荆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淡淡酒香。 他喝酒了…… 在她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傅景行也在门口对着她开口了。 语气懒懒的,有些散漫:“曼曼,能对我笑一下吗?”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提的并不过分,但黎荆曼并不这样想。 以她目前的处境,还对他笑?她不天天以泪洗面就说明心理素质很强了。 书房多了这么个人,空气都不新鲜了。 她看书的那点念头也没了,站起身,准备越过他往门外走。 “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傅景行却一反常态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扯进了怀中。 鼻尖撞到他的衬衫,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似有似无的,似乎还带点香水味。 让黎荆曼皱了眉头。 “放开我。”
她挣扎,傅景行却没有松手,而是把她按在怀里,低头,轻轻凑到她颈侧闻了闻。 “曼曼,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啊。”
黎荆曼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脸色骤变:“傅景行,你喝多了,别在这里耍酒疯。”
傅景行不松手,反而轻轻松松把她以公主抱的方式给抱进了怀中。 “我是不是耍酒疯,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他抱着她,一边往主卧走,一边淡淡道。 “曼曼,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真的想好好的跟你维系这段婚姻,但你一直这样像块石头,又冷又扎手的……” 他抱着她,进了主卧,关门,落锁。 “让我很难过。”
黎荆曼在落到床上后第一反应就是要跑。 傅景行没拦着,他是真的喝多了,白皙的面颊微红,桃花眼里含着一丝酒气,散漫地坐在床边,淡淡地看着她跑向房门。 主卧的门是密码锁,她在此之前没见傅景行锁上过,又对傅家的事没那么关心,当然不知道密码。 一共四位数字,她第一反应就是试傅景行的生日,输入完了才发现不对。 傅景行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轻轻地笑了下。 含着微微酒意的笑声,从他口中发出,在昏暗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黎荆曼那时还不够了解他,以为他是真的开心了。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才发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 “曼曼。”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讲话时,温热的吐息,随着淡淡的酒气,一起喷洒在她的耳边。 “原来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呢。”
黎荆曼也是在输入密码的那一刻,才发现她竟然把那串数字给记住了。 还记得那样深刻,想也不想地,就输入了进去。 傅景行没等到她回答,也不恼,依旧很开心的样子,亲了下她的侧脸。 “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黎荆曼这回给他回应了,却没说出他想听的话。 “傅景行,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滚烫的温度,隔着他的衬衫,传递到她的身上,浓烈的酒气,随着他的怀抱,一起包裹着她。 这样的处境,让黎荆曼倍感不适。 她想推开他,傅景行却突然把她翻了个身,按在了门板上。 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既然想知道我喝了多少酒,不如你亲自尝尝?”
说完,他吻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这个吻里蕴含的掠夺气息太危险了。 黎荆曼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想从她身上得到的远不止这一个吻。 她开始恐慌,开始抵抗。 但没有用,醉酒后的傅景行,温柔而又残忍。 十五天伪装和平的假象,最终被他亲手摧毁。 最疼的那一刻,黎荆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无助的想。 傅景行,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你能不能放过我。 两人从初见到现在,从一开始客气的礼貌,最终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好像还没来得及爱上他,就已经开始恨他了。 事后,傅景行新奇地捧着她的脸瞧。 “竟然没哭?”
黎荆曼空洞的眼神,一点点,一点点在他脸上聚焦。 真漂亮的一张脸啊,多么温柔的神情,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就对她那么残忍呢? 她疲惫又绝望:“傅景行,你满意了吗?如果你满意了,我们能离婚吗?”
他仍带着酒气,抱着她,把她揉进怀中,声音温和,行为却再次变得残忍起来。 “婚姻是两个人一辈子的承诺,曼曼,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漆黑的夜,傅景行心满意足地睡熟。 黎荆曼绝望地蜷缩在他怀中,难耐的不适折磨着她。 她想洗澡,却连挣脱他的禁锢都做不到。 婚姻是承诺吗?不,是惩罚。 黑暗中,睡梦中的黎荆曼,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枕巾。 …… 台洲,医院,两天一夜的抢救后,傅景行终于在病房睁开了眼。 贺迟延第一时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先生,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叫医生再过来看看?”
傅景行躺在病床上,漂亮的面庞因为失血过多,白的像纸一样。 黑亮的眼珠在病房内巡视一圈,密如蝶翼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忽上忽下地颤了颤。 “她呢?”
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看的人,傅景行的眸色暗淡了下去,开口时声音涩然。 贺迟延心虚地低头:“夫人,夫人她……她不放心小少爷,回家带孩子去了!”
他不敢与傅景行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对视,编了个自以为十分合理的理由。 “她?带孩子?”
病床上,傅景行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微讽的笑了。 “贺迟延,你还真是连撒谎都不会。”
以他对黎荆曼的了解,她要是能在家带孩子,以后他的名字都能倒过来写。 贺迟延面色僵硬,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傅景行脸色苍白,淡淡看向他。 温柔似水的眼睛,仿佛一汪深潭,让人一眼看不到底,无从判断他真正的情绪。 “说实话吧,她哪去了?”
等了一阵,没等到贺迟延回话,傅景行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忽然大胆猜测。 “该不会她以为我死定了,连夜收拾东西跟夏洛书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