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清深呼一口气,此刻,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基本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而这一切都源自于赵信的暗中相助,那道看似平淡无奇的言语,其内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不仅惊醒了他处于弥蒙混沌的神志,更刺激到了他的求生欲望,他的身体潜能在这一刻得到了激发,他全身的血液开始不断沸腾,缺氧反应迅速便得到了缓解。“兄弟,你还是像以前一般,在为我护道,接下来的路,就让我自己来走,你且看好。”
洛子清的周身再次开始凝聚水汽,这次,是在罡风中,是在云端上。只有与死亡同行的的时候,才能领悟,生存的真谛。在临渊而行、独步天游的同时,他的洛河决也成功突破了第三层——洛水三千,达到了第四层境界。谓之,凌波微步,潇潇漠雨。洛河,水天一色!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飘逸,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轻灵。环水而行,清澈,坚定。此刻的他,宛如,洛河中舞动着的精灵王者。纵横捭阖,睥睨天下。一步,一河川,一步,一穿合。处于风云中的洛子清,破开迷雾,终见日光明。罡风,破!威压,破!……半个时辰后,洛子清登上了最后一阶云梯,他完成了重生后的第一个考核,他渡过了重生后的第一个难关。“天境台,终究还是我赢了啊。”
他成功创造了历史,他的记录将永远闪耀于天境台的石壁上,像神话般被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知晓和颂扬。“这就是天境台之上的风景吗?竟这般壮美雄阔。”
看着眼前大日煌煌,云烟万里的世界,他的心中也贲发出了无限豪情。或许,一路上的艰辛,都只不过是,这人间绝色的序章。前方,已尽是坦途。未来,也亦大道康庄。嗡……洛子清的前方再次变化出一面云镜,这就意味着,他的第二关考核,即将开始。……这里是一望无际的黄沙,这里是人迹罕至的荒原,这里是狂暴的人间炼狱。跨过云镜后,洛子清来到了自己的第二关考核——沙海。沙海,与天境台一样,同属于十大险关之一。相对于天境台那般,时刻都在生死线徘徊的高强度考验,沙海便显得格外的轻松,因为这里,没有让人时刻提心吊胆的生死时刻。但是,能被称为十大险关之一,便足说明,它有着不输于天境台的危险性和难度。如果说天境台的危机就像高悬在山巅的利刃,那么,沙海带来的危机就如同深埋在海底的旋涡,如同温水煮青蛙般。只需要等待到,那个足以达到质变的时间点,便是致命的危机,这危机在那一刻,甚至比天境台还要来的凶猛。天境台要求闯关者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内通过,但是沙海不一样,它与另外的几大险关都不一样,它显得是那么的特立独行,那么的让人匪夷所思。它甚至会让人困惑到情不自禁的发问和质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因为,通过沙海的考核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走出去。……“唔,鬼地方,还真是热呢。”
洛子清一边擦着汗一边念叨着。他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足足有两天时间,行进了这么久的他还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破局的关键在何处,四处的碰壁已让他心神俱疲。这里,就像是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牢笼,没有边际,没有门,也没有路,甚至没有一株草,没有任何的活物。一望无际的沙海之上,只留下了一串汗水铸就的浅浅足印。呼呼呼……洛子清艰难地迈动着双腿,按理来说,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应当是较为简单的关卡,毕竟他有着洛河决这等可以克制恶劣环境的功法,其完全可以削减这沙漠地区的旱酷之气,让他轻松不少。可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这堪比外挂的洛河决便完全失去了作用。因为,在这里的空气中,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水之元素,有的,只是沙尘和热浪。而恰巧洛河诀最大的特点,便是可以吸收周围的水汽来进行攻击或者防御,而这也是它最为致命的缺点。一旦没有了水汽,洛河决便如同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般无能亦无力。所以,在这种极端情况下,洛子清能坚持两天便已是殊为不易,而能做到这一步,凭借的都是他那一身强悍的体魄。幸运的是,他向来注重对体魄的锻炼,否则,早就倒在了这茫茫大漠之中了。……“也罢。”
“既然,这沙海内没有时间限制,那何不借此机会,去试试那门,前世还未曾来得及修炼的炼体之法。”
洛子清脑海中所想的炼体之法,是一门没有品阶的绝学,那是,初代商王从一处秘境中所得。这部绝学极其富有传奇色彩,据传,当年他的先祖正是因为习得了这部绝学,才能够带领族人取得战争的胜利,才能够在九州的烽烟和废墟中建立起新的国度,建立起大商。但令人叹惋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商王换了一代又一代,甚至现在大商都已经消失了。似乎,只有初代商王才真正掌握了这股力量,除此之外,他的后辈继承者们,无人可以掌握这股,神奇的至强之力。其名,守灵。……“这鬼地方,用来修炼这部功法,简直是再适合不过有了,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那便试试,这先辈无人可成功之物究竟有多难以企及,先祖,当年的你,是在何种情境下成功的呢?”
洛子清盘腿而坐,收敛神意,神魂缓缓触向,他脑海深处,那道蕴藏着守灵的光团。嗡……就在他神魂触及的一瞬,那道光团便爆发出璀璨刺眼的光芒,更奇异的是,周围竟开始隐隐出现圣光,伴随着圣光的还有阵阵梵音。洛子清甚至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它的情绪。“一部灵诀而已,怎么可能会有情绪?”
可是,他却真真实实的能够感受到,从它身上爆发出来的欢欣,就好像一个从幼年等待到迟暮之年的人,它一直在等待着,那个可以唤醒它的主人,那个可以配得上它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