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欢喜,藏在光里,如日光般耀眼却又如夜晚般隐秘。——《眠眠》 “为什么置气?”
顾言之明知故问,看着喻书眠认真小心的给自己处理左腿上的伤口。 “你食言了,说了那日要陪我去吃油泼面的。”
果真如此,还是因为那件事。 “那你刷数学竞赛的题又是怎么回事?”
顾言之每日都在隐秘的观察她。 虽然喻书眠自认为藏得很好,但还是尽在顾言之的视线里。 英语课上刷,语文课上刷,放学了也会停留半个小时,就为了补基本功。 “我就不能刷竞赛的题了?”
喻书眠听顾言之这么一说,心中很是生气。 她不可以?戚白笙就理直气壮的可以了? 喻书眠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下半句。 “顾言之,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喻书眠抬头,看着少年眼中的光,掷地有声的对他说道。 我们的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的。 【顾言之,我哪里敢停下一步?每停一步,我就害怕自己追不上你了。】 喻书眠收好擦伤药,头也不回的就想走,将顾言之一个人留在这里让他吃吃苦。 “眠眠。”
顾言之脱口而出,丝毫没经过大脑思考。 往往这才是最真实的。 “你叫我什么?”
喻书眠惊愕的回头,看着顾言之脸上的小窘迫。 “能扶我回去吗?”
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他就擦伤了一条腿,还有另外一条呢。 “眠眠。”
顾言之厚着脸皮又唤了她一句,吓得喻书眠赶紧将他扶走。 “别这么叫我,受宠若惊。”
喻书眠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蜜,恨不得以后顾言之都这样加她…… 可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顾言之看着脸微微泛红的喻书眠,心中释怀,也跟着她不自觉的一起笑。 “那些竞赛题你真能搞定?” 顾言之试着向她抛出橄榄枝,谁知喻书眠根本不领情。 “很遗憾,我都会。”
喻书眠死鸭子嘴硬,一口气撑到底。 念叨了不知多少回的油泼面,今天终于得愿所偿了。 顾言之看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喻书眠,心中很不解。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碗油泼面就能满足她所有的不开心和开心。 后来,分别三年,他终于尝到了油泼面里真正的味道。 从此以后,他也便离不开了。 喻书眠吃饱喝足这才满意的跟着顾言之回去。 “运动会的项目你确定都要参加吗?”
顾言之有些担心她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喻书眠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的给顾言之打包票。 “南川小霸王可不是白叫的。”
“记得提前给我准备好祝贺的礼物。”
喻书眠正对着他,一步一步倒着走,眼中的少年由着她的性子,缓步随她。 腿上的伤钻心的疼,可看见她的笑脸,那伤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晚饭桌上,喻书眠硬是憋了好大一口气才敢说自己想买一双新鞋的事儿。 “妈,能不能求你个事儿?”
此话一出,江舟的眼神意味深长,盯得喻书眠背后一凉。 “又要买什么?”
林筠知道,有事求她那肯定和钱有关。 “运动会快开始了,我想买一双新的运动鞋。”
“你脚上这双还是好的啊。”
林筠明显是不想买,现在家里的情况虽然渡过难关了,但也不宽裕。 再说了,喻书眠看着自己脚上这双,穿了三年了,那502粘了又粘,一下雨准进水。 “妈,就买一双吧,以后都不买了。”
喻书眠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 “妈,你最好了。”
喻书眠居然开始撒娇,一旁的江舟假装作呕一下。 “就给眠眠买一双吧,下雨总不能让她一直湿着脚。”
江安河看着林筠,心中就是心疼他这大女儿。 “再穿穿就买,现在不行。”
林筠总是可以给她找出各种理由不买鞋。 “你不好好学习,参加什么运动会?”
“是王老师报的名。”
喻书眠耸了耸肩膀,这可不关她的事儿。 “你能行么?可别丢脸。”
“妈,你给我买双新鞋,说不定我就拿个第一回来呢?”
林筠瞥了一眼她,作罢。 “去去去!想得美。”
喻书眠扭不过林筠,只好作罢。 推开窗子,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窗户,心中烦闷。 桌子上放着厚厚的高数书,还有一大摞数学卷子,孤军奋战的感觉实在是煎熬无趣。 恰巧,顾言之写完作业也推开了窗户。 措不及防的时间让两人遥遥相望,看得彼此甚是心慌意乱。 喻书眠额头上的刘海被她扎成了一个小啾啾,被晚风拽着轻轻摇曳。 “呆鹅。”
顾言之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两个字,心中傻笑。 顾言之脸上的笑随着晚风的凉,飘进了喻书眠的心。 喻书眠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有些入迷,一时间脚下生根,一直那样站着。 “眠眠,把牛奶喝了。”
林筠直接推门而入,喻书眠坐都来不及,就被林筠抓了个正着。 “看什么呢?”
林筠走到窗前,伸头向外面望了望,喻书眠赶紧拉上窗帘,害怕母亲识破她的小心思。 “妈,我就是写累了,想站起来看看月亮。”
林筠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看着喻书眠如牛饮水将那杯牛奶解决掉,这才出了门。 “呼~” 喻书眠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露馅。 不知道顾言之还在不在? 喻书眠小心翼翼的拉开一丝丝窗帘缝,眸子微虚,看对面的窗户已经熄灯了。 可能他已经睡了吧,喻书眠有些失落的回到书桌前,看着桌子上那厚厚的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顾言之效率这么高,我却要加班加点才做得完。”
喻书眠杞人忧天的抱怨了一句,顶着熊猫眼孤军奋战到凌晨两点才上床。 一晚上刷几套题,感觉她这脑袋瓜子都没停下来过。 数学竞赛让她的脑瓜子像个永动仪,一直不停的高速运行。 睡梦中,喻书眠不自觉的梦呓了一声。 “顾言之,你真的好厉害。”
好厉害? 他究竟什么好厉害? 若干年后,当喻书眠再次夸他好厉害的时候,画风正如同她梦中一般。 “说说为夫哪里厉害了?”
喻书眠像只小鹿一样被他困在怀里,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无辜的看着他。 “哪哪都厉害~” 喻书眠本打算通宵赶稿,却又被他折腾了一宿,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看来今天又要辜负亲爱的编辑大人了,只能陪她的大狼狗温存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