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宗走过来,看着此人,正是怀李郡最大粮铺掌柜张恒,家中粮食堆积如山,不禁冷笑:“你可知道抗旨的后果。”
“有何后果?皇上难道会杀了我等不成,皇上旨意已经很明确,让自己自救自保,什么叫自救自保,你可清楚?你们郑家想出风头,自己去出好了,我等还是做到明哲保身才好。”
张恒向来跟郑家不和,此次更是怀疑是郑家在使坏。“张恒,你既然找死,那便不要怪本少爷不留情面了。”
郑光宗朝外面喊了一声:“郑二,把我的佩剑拿来。”
“哈哈哈,郑少爷想杀人不成?”
“泱泱大国,焉能任由你胡来。”
“郑光宗,你动我一根寒毛试试?”
张恒好像也是有备而来,从腰间拨出了一把宝剑出来。灯光下,寒光闪闪,甚是阴寒。百里长风看了郑光宗一眼,微微一笑:“郑公子,在下有一把宝剑,暂且借你一用,刺剑锋利无比,你可要小心。”
“那便多谢百里大人了。”
郑光宗会意一笑,他和百里长风一唱一和,原本就在演双簧。百里长风将宝剑递给郑光宗,宝剑还在鞘中,便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杀气。郑光宗将宝剑拔出,便是一道银光闪过。“啊……”“呀……”“原来是?”
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谁人不识郑光宗手中宝剑,乃是皇上尚方宝剑。即便有人不识,王胡忠却已经带头跪在了地上,头如捣蒜一般:“皇上万岁,万万岁……”张恒手里举着宝剑,此刻却是吓得扔下,慌忙跪倒在地,跟王胡忠一样,连呼万岁,万万岁。“张老板,你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郑光宗手里举剑,脸上尽是鄙夷之色。“郑少爷,在下之前之色跟你开玩笑的,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
张恒吓得浑身哆嗦起来。“起来,跟本少爷来一场公平的较量,本少爷并不想依靠皇上的威严来震慑你。”
宝剑还于鞘中,郑光宗还是一身傲骨。“郑少爷,你所说的,在下不敢相信。”
张恒惧怕如此,怕的不郑光宗,而是郑光宗手里的宝剑。“本少爷这就将宝剑归还百里大人,再与你来一场公平的竞争,张老板若是不相信,本少爷可以跟你立下字据。”
郑光宗说着话,果然将宝剑还给了百里长风,不带一丝犹豫的。“郑公子,你这是要?”
百里长风尴尬了,郑光宗到底想干什么,他一点底也没有。“百里大人,刚才各位说得不错,就算是让各位出钱出力,也要采取个人自愿才好,皇上天威浩荡,但能够做到都是甘心情愿,才是最好的。”
郑光宗已然看透,这些人即使服了,却并不服自己。如若想赈灾更加顺利,就必须先使大家全部折服。“郑公子,你要小心才是。”
百里长风心里明白,尚方宝剑虽然厉害,但仍然保不准这些人会阳奉阴违。“大家请稍等,在下去取一样兵器过来。”
郑公子拱拱手,大步朝大厅后堂走去。“我去,这是想金蝉脱壳吗?”
“郑光宗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郑公,你要好好管管你家公子爷了,再这样先去,非把自己小命折进去不可。”
大厅上,众说纷纭,无不是将郑光宗说得一无是处。张恒手中宝剑,也是祖传之物,虽然不能削铁如泥,却也能够砍断粗壮树木,吹毛断发。见众人议论纷纷,张恒向百里长风施了一礼:“百里大人,在下等会跟郑少爷是切磋武艺,还请你站在公正立场上。”
百里长风在来怀李郡时,便听程先生说过,怀李郡的某些商户势力十分强大,很多人与朝廷大员有联姻。就算手里有尚方宝剑,不过只能保住自身性命,却并不能让所有人臣服于剑下。“张老板,下官是奉了皇上之命来到怀李郡,当然希望你能够体谅下官的苦衷,皇上这么做,其实也是无可奈何。”
南疆蛮夷屡犯大乾国疆土,大乾国现在是内忧外患,皇上也是战战兢兢,日子过得并不顺心畅快。“百里大人,自古天灾,都会有老百姓遭殃,我等看着也很难过,只是爱莫能助,还请百里大人能够理解。”
张恒的思想,基本上代表了在场十之八九的人,谁又愿意拿出自己的银子和粮食,无私地奉献出去?没有多久,郑光宗回到了大厅。他是手里,多了一件物件,黑漆漆的,圆乎乎的,前面有几个点,后面则是一个握在手里的手柄。若是上面再长满刺,便很像古代打仗所用的狼牙棒。“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
郑光宗一脸笑容,好像并不在意在场之人对他的冷嘲热讽。“郑少爷,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在下可不敢轻易出手,只怕会伤了你。”
看到郑光宗手里的武器,张恒笑了起来。“张老板,既然这样,要不你我签下生死文书,比武原本就会有伤亡,为了免除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郑光宗手里,好似一根黑漆漆的木棍,在张恒的面前,看上去便是不堪一击,但郑光宗却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谁都明白,郑光宗手里的武器,不可能一棍将人劈死,而张恒手里的宝剑,却能够招招致命。“光宗,不要胡闹了,实在不行,我郑家将全部家产捐出去。”
郑万财害怕儿子来真的,急忙阻止。“爹,自古以来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孩儿心里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郑老板是怀李郡巨富,他若是开仓放粮,自会救助很多灾民。”
郑光宗满脸深沉,他只想一赌,更想以实力服人。“郑少爷,题外话,你就不要说了,你所说的生死文书,可曾作数?”
张恒此刻代表众人,自是迫不及待。“郑老板,你大可放心,有本王在此,料想谁也不敢玩狡猾。”
王胡忠露出一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