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风无奈一笑:“郑公子,你此举肯定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其实也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
百里长风投入了一万两银子,自然是想郑光宗顺风顺水,顺利制造出红砖。“某些人的利益跟老百姓相比,永远只是微不足道,不堪一提。”
郑光宗脸色暗沉,却是一身正气。“郑公子把老百姓利益放在第一位,下官佩服之至,难怪是他?”
百里长风说至此,突然打住。郑光宗并不知道百里长风所指的他是谁,此刻也不想知道:“百里大人,我们还是快点回去,不要耽误太久。”
二人一路疾驰,很快便进入了城中。途中二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往郡王府打马而去。到达郡王府前,并没有人阻拦他们。再者之前有一侍卫,因为阻拦百里长风,被百里长风一剑穿喉,试想,谁敢拿性命开玩笑。郑光宗和百里长风均是心急火燎,却并没有见到郡王爷王胡忠,最终见到的却是王府的管家。管家不住地赔礼道歉:“郑公子,百里大人,王爷有要事去了临郡,最早也要明天晚上回来,王爷特意让小人转告二位,若是着急,可以去找穆公子,这件事情,已经交由穆公子全权处理。”
郡王府的管家自然不是怂角,无论说出什么理由,都是那么的有说服力,令人无法,也不能去反驳。“那穆公子现在在哪里?”
郑光宗眼里闪过那个刁钻古怪的穆铁心。“应该在张家,不过小人只是猜测,具体现在在哪里,小人也不敢下结论,二位是留下继续等,还是马上返回,在下也是悉听尊便。”
管家不卑不亢,也是不恼不怒。百里长风看了郑光宗一眼,淡淡道:“郑公子,以下官看,还是先走吧,王爷不在府中,久等无益。”
“罢了,看来在下今天是出师不利,没有选中黄道吉日。”
郑光宗自嘲一笑,原本信心满满,却突然间感到前途渺茫。“郑公子,下官回驿馆有些事情,暂且不陪你一起去张家了,你若是有信,就来驿馆找下官。”
百里长风好像故意在回避,目光有些闪躲。郑公子看破也不说破,只是微微一笑:“百里大人,那你便先回驿馆,在下去张家了。”
百里长风和郑光宗在郡王府分头,一人去了张家,一人回了驿馆。街上,还是一片萧条景象,毕竟大灾刚刚结束,老百姓还未喘过起来,整座城池也是百废待兴,刻不容缓。张家,张恒仍旧在款待穆小云。他好像并不在意人间疾苦,也是,不管人间如何,张家还是风光无限,有鱼有肉。张家少爷,这几日也是极尽殷倩,在穆小云面前表现得极为绅士,若非亲眼所见,张小铁曾是老百姓眼中的恶少。张恒陪着穆小云,不过在人多的时候,张恒跟穆小云还是以叔侄相称,穆小云并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是女儿之身。管家张柏约进来,走到张恒面前:“主人,小人刚刚着人去了一趟城外,此刻郑光宗已经停工,往郡王府而去。”
“呵呵,这个郑光宗,太没有将朝中各级官员放在眼里了,他以为天下土地是他家一样。”
张恒得意一笑。“张叔叔,侄子跟你商议过,此次不过只是给郑光宗一点点教训,不宜太过较真,还请叔叔体谅。”
穆小云认为,只要郑光宗认识错误,积极改正,她便不会去为难郑光宗。“叔叔以为,老百姓当以粮食为本,郑光宗破坏良田,此番罪责焉能小看,郡王爷有意避开,便是要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能让怀李郡老百姓寒心,而纵容了郑光宗的嚣张。”
张恒只想整倒郑光宗,便是不择手段。“再看了,只要郑光宗能够不损毁农田,侄子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他的。”
穆小云淡然一笑。厅下有人来报,郑光宗求见穆公子。张小铁得意的笑了起来:“小云妹妹,郑光宗还真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愚兄和叔叔失望哦!”
“哥哥,你也不回去看看自家的生意,成天在这里,无所事事,难道不着急吗?”
穆小云冷笑。“我家家财,几乎全部被官府收缴,发放给灾民了,现在哪里还有生意可做,谈起此事,我便恨郑光宗,他想赈灾是他的事情,却偏偏要拉上别人垫背,这是典型的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
张小铁发起了小牢骚。“你先回避一下,也不嫌害臊。”
张恒对这个侄子,也是恨铁不成钢,谁让自己没有儿子,他一直视张小铁为己出一般。张小铁负气离开。厅下,家丁已经领着郑光宗走了上来。张恒假装热情迎了上去:“郑公子,光临寒舍,使得寒舍蓬荜生辉,不甚荣幸。”
“张老板,你客气了,在下前来是想见见穆公子,还请张老板体谅。”
郑光宗觉得如此文绉绉的客套话,很是虚伪。“郑公子,穆公子正在跟在下饮酒,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请一同入席,共饮几杯。”
张恒不紧不慢,谦卑有度。郑光宗可是心急火燎,一刻也耽误不得:“张老板,饮酒日后再说,在下急着要见穆公子,还请见谅。”
郑光宗嘴里说着见谅,却是大步流星往大厅走去。其实从进来的那一刻起,郑光宗已经看到了在酒席上饮酒的穆公子。穆公子一袭白衣,手摇折扇,潇洒飘逸,风度翩翩。张恒几步上前,仅仅相随:“郑公子,不要着急嘛,有事慢慢讲,还是先饮几杯薄酒再说。”
郑公子已经走到了穆公子的面前,微微施礼:“穆公子别来无恙,在下这厢有礼了。”
穆公子抬头,看到了心急火燎的郑光宗,只是轻轻一笑:“郑公子,你这是从哪里来,怎么如此心急?”
“穆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在下从何而来吗?”
郑光宗心里生气,却是极力克制,你就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