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宗从容走到了酒桌旁,将之前的几只酒杯扔掉,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位小丫鬟,便笑着吩咐:“你去帮本公子拿几只新酒杯出来,另外再拿两双筷子。”
小丫鬟吓得双腿软绵绵的,哪里还挪得开脚步。旁边站着一名张家的伙计,也是哆哆嗦嗦,不知所措。郑光宗指着伙计:“你去跟本公子拿吧,把这个小丫鬟带走,本公子不想吓着她了。”
伙计到底是男人,比丫鬟镇定一些。连拉带哄,弄走了丫鬟。百里长风被郑光宗这样的骚操作惊呆:“郑公子,你这是想干啥,莫不是想在这里喝酒吧?”
“百里大人,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皇上派你来,不仅仅只是赈灾,估计也有维护地方治安的意思吧?”
郑光宗鬼笑,百里大人武功超群,思维敏捷,所以皇上才会委以重任。“郑公子洞察秋毫,下官佩服,可是你这又是何意?”
百里长风见郑公子有模有样坐在桌旁,唯有不解。“累了这么久,喝点酒解解乏不是很好吗?”
郑光宗指着桌上的酒菜,两眼放出了光芒。“还喝酒,郑公子,你的心可真大,下官有要务在身,不便奉陪。”
百里长风皱起了眉头,他担心郑光宗喝酒误事。“百里大人,厅下躺着的马冲和朱能可是清风寨上的头目,你将他们两个人逮住了,算不算剿匪有功。”
事实上,马冲和朱能是郑光宗打倒的,但郑光宗一股脑儿将功劳给了百里长风。“妙,简直是太妙了,下官若真能在回京之时,能够剿灭山贼,或者给以重创,皇上知道了,也会了龙颜大悦的。”
百里长风哈哈大笑,大步朝厅上走来。张家伙计重新拿来了酒杯,筷子。郑光宗和百里长风面对面坐着,举杯饮酒,是惬意无比。厅下,则又是另外一种光景。马冲和朱能早醒了过来,恢复了正常。只是身上被绑上了绳子,精神正常了,身体却失去了自由。宋怀冲原本就在装死,被郑光宗的一名家丁淋上了一盆凉水,马上便清醒过来,想装死都不带给他机会。“郑光宗,你个妖孽,马大爷若是还有一口气,便要杀了你的全家。”
马冲满嘴酒气,仍然在破口大骂。郑光宗慢悠悠放下酒杯,对身边家丁说道:“你去马肆弄些马粪和马尿过来,本公子看这玩意饿了,还嗷嗷叫呢!”
家丁兴冲冲而去,心道少爷平日也爱整人,却不料今日换了一个新花样,刺激!不大一会儿,家丁弄来了半筐马粪,半盆马尿过来,不用靠近,便能够闻见浓浓的屎臭尿骚的味道。郑光宗吃饱喝足,掩着鼻子走了过来,蹲在了马冲的面前:“马冲,还记得当日在悦春楼的交锋吗?”
“郑光宗,我草你八辈……”马冲只是莽夫,才不吃郑光宗那一套。郑光宗一耳光抽了过去,冲着家丁喊了一句:“把他摁在地上,本少爷给他尝尝鲜。”
家丁并不知道少爷想干什么,却是兴奋无比,按照少爷的吩咐,把马冲摁在了地上。郑光宗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钳子,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把钳子,原本只是工具,什么时候,却是变成了刑具。郑光宗命令家丁抓住了马冲的一只手,自己却是坐在了马冲的身上。用钳子夹住了马冲的大拇指的指甲,用力往外拽。指甲没有脱落,血却是先流了出来。疼啊!郑光宗屁股下的马冲,不停的抖动,抽搐,喊爹,喊妈。“郑公子,小人错了,你,你饶了小人吧!”
厅上喝酒的百里长风,看了过来,想不到郑光宗文绉绉的,整起人来,是心硬如铁。“你哪里错了?”
郑光宗抓住了马冲的食指,如果回答不好,食指的指甲,也会随之脱落。“小人不该打香菱的主意,不该听信宋怀冲的话,将郑二郑大爷掳来,不该……”马冲做的坏事太多了,他自己一时半会也是说不清楚。郑光宗站起,指着盆里的马尿,笑着说道:“你大爷的,刚才还在说要本公子喝马尿,这玩意本公子不知道是什么,你现在喝给本公子看看,要是不好喝,本公子再往里面加些砒霜什么的。”
马尿再怎么难喝,却无毒,若是加了砒霜?郑光宗的家丁,特意去拿了一只碗过来,还有一把舀子,用来盛起马尿的。很快,碗里盛满了马尿,上面泛着泡沫,泛着难闻的味道。“马冲,喝了吧!”
郑光宗尽管用湿布掩着鼻子,仍然感觉骚气刺眼睛。喝,难受。不喝,不仅仅难受,还会被拔指甲。马冲担起了大碗,不管装的是美酒,还是马尿,而是扬脖痛饮,艾玛,就好像喝的是琼浆玉液。仅仅喝还不行,还得有菜下酒。这便,还准备着马粪。马冲一口马粪,一口马尿,含泪咽下,不敢反抗。宋怀冲和朱能看着,灵魂出窍,魂不附体。郑光宗看着这二人,微微一笑:“你们两个人也不能让马冲一人吃独食,赶紧跟他一样,也去享受一下人间美味。”
郑光宗的家丁忍不住笑了起来:“少爷,这也配称人间美味呀?”
“你懂什么,美味要区分对象的,比如狗爱吃屎,在狗子的眼里,屎就是人间美味,这三个家伙跟狗有什么区别?”
原来,郑光宗并没有将宋怀冲三个人当人看,就他奶奶的三条狗。不管宋怀冲和朱能愿不愿意,也只得跟马冲坐在一起。这三人就好似难兄难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品尝这所谓的人间美味。闹腾够了,郑光宗洗了手,继续和百里长风一起喝酒。“郑公子,你打算怎么发落这三个人?”
百里长风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整人的,不由得有些恍惚。“那你说呢?”
郑光宗笑着问。“先关入大牢,认真审讯,尤其是马冲和朱能,还是是清风寨山贼。”
百里长风想留下二人,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