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微微一笑很倾城?郑光宗心里暗暗骂着,却是含笑问道:“穆公子,你有何事,但讲无妨。”
“老爷,舅爷出来了。”
一名家丁走到张恒的跟前,轻声禀告。“出来就出来嘛,又不是衣锦还乡?”
张恒之所以很被动,便是因为这个大舅子,只是,想甩也甩不掉。宋怀冲去洗了脸,换了衣服出来。第一眼看上去,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郑光宗看了过去,却感觉恶心:“宋老板,你穿得倒也是人模狗样的,做的事情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郑公子,在下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从今以后,一定和清风寨划清界限,做一个良好百姓。”
宋怀冲知道姐夫会保他,因此也多了一些自信。“你也知道和清风寨有联系,你不知道清风寨是干什么的吗?”
郑公子倍感无语。“在下只是一个生意人,清风寨经常会从外地弄回一些香料,布匹等杂物,在下因此只是跟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至于其它有些事情,完全是被逼无奈,还请郑公子详查。”
看到张恒投来鼓励的眼神,宋怀冲突然也有了底气。“还是先处理马冲和朱能了,你的事情,慢慢再说。”
郑光宗并没有打算心慈手软,只不过担心穆公子插手。这个穆公子到底有何居心,还真不清楚,只是香菱还在他身边,郑光宗不得不小心行事。“对对,对付山贼,我等要同仇敌忾,绝不姑息。”
张恒也是急于和马冲二人划清界线,便是急着表白。马冲和朱能此刻不能说是人,看上去,就像两条狗。身上捆着绳子,若不然真会蹦起来咬人。“马冲,你还有什么话可讲的。”
郑光宗对马冲的为人早就了如指掌,此人以贩马为生,并没有像山贼一样杀人如麻。“马冲今日落在你的手里,认栽了。”
马冲坐在地上,低着头,他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那本公子只有将你杀了,告慰那些曾经被你逼迫得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了。”
郑光宗下意识的摸了摸黑棍子。马冲便是倒在了这个黑棍子之下,若非如此,就算是三个郑光宗也很难是他的对手。“要杀要剐随你,马大爷下山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马冲只求速死,而少受罪和受屈辱。“本公子不想要你的性命,只想要你的手指甲和脚趾甲。”
郑光宗一脸沉静,认认真真的。“郑公子,郑大爷,你还是要了小人的命吧!”
马冲不是怕死,而是怕生不如死。穆公子看到郑光宗如此操作,不免也是好奇,走到郑光宗身边,压低声音问道:“郑公子,你这是何意?”
郑光宗回头,小声道:“杀一两个山贼简直太容易了,如此一来,反而会激起他们的仇恨,在下是想留之利用。”
“留之,利用?”
穆公子一把将郑光宗拉到了一边:“你疯了,这样的人留着,只会祸害老百姓。”
“穆公子,在下对清风寨略有了解,因为地里环境的原因,到底官府多年未能将其剿灭,再者,许多朝廷官员也是在其位不谋其政,导致了匪患猖獗的原因,在下先灭其意志,继而收买其心,日后必为在下所用,万一那天官府在攻打清风寨,马冲或许还能成为内应。”
郑光宗笑着回答、“难啊!”
穆公子并不是很赞成。“小玉,要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宋怀冲的怒斥。郑光宗和穆公子同时望了过去,只见宋怀冲的小丫鬟跪在宋怀冲的面前,痛哭淋漓:“宋老板,你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终身会铭记,奴婢只想做一件事情,请你不要阻拦。”
穆公子轻声对郑光宗说道:“你看,宋怀冲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的丫鬟还记得他的好。”
郑光宗感到了几丝迷惑,倒要看看这个小玉到底想要做什么?宋怀冲这人贪财,却不贪色,心狠,却又是一个念恩的人,以至于他的那些下人对他均有感激之情。宋怀冲将小玉搀扶起来,苦笑道:“小玉,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要不我给你一些银子,你回家去吧!”
在古代,丫鬟,佣人无故被主人辞退,其实也是一种罪过,很难在众人及家人面前抬起头来。小玉轻轻点头,竟然走到了马冲的面前:“马大爷,小女子是来送你一程的。”
众人惊讶无比,小玉才多大岁数,她想干嘛?小玉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马冲便刺了下去。谁也没有预料小玉会来这么一曲,等大家去阻止时,马冲已经躺在了血泊中,不停的抽搐着。这个曾经在草原上驰骋,甚至还是套马杆的汉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的手里。朱能几乎吓傻,看着小玉,不停哆嗦:“小玉姑娘,在下未曾伤害过你,还劝过马冲不要加害于你。”
“朱大爷,小女子深知你的恩情,若不然只怕早死在了马冲的手里。”
说着话,小玉竟然跪倒在朱能的面前。郑光宗和穆公子二人看着,也是惊讶无比,这峰回路转,也太快了吧!“郑公子,你刚才还在说,要留下马冲,现在呢?”
穆公子白了郑光宗一眼,这好像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此一来,却更好了,这个朱能眼中有未泯的人性,让他会清风寨做内应,在下把握会更大一些。”
郑光宗反而笑了起来。二人正在说话,小玉竟然走到了郑光宗的面前,扑通跪下:“郑公子,奴婢人微言轻,但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郑光宗向来便有怜香惜玉之心,急忙将她搀扶起来:“小玉姑娘,你有何事,尽管开口,只要在下能够办到。”
“请你原谅奴婢东家,他对奴婢有恩,曾经花钱请郎中救过奴婢家父性命。”
小玉抬起头,泪眼迷离。“在下答应你。”
郑光宗其实很清楚,即便不应,穆公子也会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