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宫中,林婉儿拽着自己姐姐的衣袖撒娇道:“就让我跟着一起出宫看看青州剑府的剑冠和刀圣的决战嘛~”
女帝林月婵刚穿上精挑细选的贴身凤衣,正在宽大的铜镜跟前转圈欣赏呢,林婉儿突然就被春雨领着走了进来。 然后她就被自己妹妹给缠上了,此时林月婵一身红色直缀凤衣,宽大的流云袖下藏着的雪白柔荑戳着林婉儿的眉间。 “你看看你现在整个人就跟转性子了一样,以前可是很少在朕面前撒娇的。”“陛下,我是真想陪你一起出宫去看看的嘛~” 林月婵揪着她滑嫩粉红的俏脸翻白眼道:“你当朕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就是想让朕带你出宫去找那个死太监,对不对?”
一下子被点破心事的林婉儿桃腮红晕,甩动着衣袖噘嘴道:“当时明明是陛下和小渊子联起手来骗我,现在又把他派出宫外也就算了,差事都完了,为什么还不召他回宫?”
女帝寝宫里的帷幔随风轻轻飘着,温和的阳光照在红墙灰瓦之上折射出优美的光晕。 林月婵一边亲自动手描眉,一边斜着眸子从铜镜看向双手叉腰的林婉儿。 这么多年,林婉儿正如她刚才所说的,很少向她撒娇,尤其是她当了大明朝的女帝以后,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个机会,林月婵自然是想多瞅几眼。 这可就把林婉儿给急坏了。 这些天,她正烦着呢,一向嗜书如命的她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她不但很烦,而且很生气,楚渊非但将出宫办差的事情瞒着她,而且还偷摸的顺走了她好些符箓。 就好像搞得,他开口要,自己能不给他一样。 这人呐,情绪压在心里,只会越积越多,林婉儿本来就是个思绪繁多的人。 每每想到楚渊那张玩世不恭邪魅的笑脸,林婉儿恨不得在他脸上咬个窟窿。 可到了晚上做梦的时候,又会梦到他摇尾乞怜的求自己原谅,听着他说的情话,自己又马上着了他道。 “姐姐,不让我出去也行,那就请你把它召回宫,然后把他还给我。”
林月婵故作生气的模样训斥道:“婉儿,朕看你是被那死太监迷了心智了,这皇宫中什么东西不是朕的?”
“你现在居然为了个太监和朕叫起板来了?”
见林婉儿有些沮丧的坐在椅子上,林月婵继续说道:“那死太监已经定下和彩蝶吃对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并非朕不想放他回你的雨霁宫,实在是他自己不想回去。”
“他真是这么说的?”
林月婵凤眼俏皮的打着转儿,转回头来又一本正经的叹了口气道:“彩蝶这几年长得越发的水灵了,那死太监本来就是个认脸的主儿,自然被彩蝶迷得神魂颠倒的不想离开她半步喽。”
“包括这次出宫,都是他和朕讨价还价,朕才放彩蝶跟他一起出宫的。”
眼瞅着自己妹妹的秀发支棱了起来,林月婵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惹林婉儿生气的,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个妹妹打心眼里稀罕那个死太监,所以就借这个心理,给楚渊留一份大礼,等他回宫,哼哼,有他好受的。 谁让他总是惹自己生气呢,就该给他点教训才是。 啥?为什么林月婵不自己出手教训? 你当她不想啊,只不过楚渊虽然总是惹她生气,可屡次立功,实在是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下手啊! 怒火值已经达到顶点的林婉儿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只见她咬牙切齿语气冰冷的吼道: “他完了,让他等死吧!”
话罢,林婉儿怒发冲冠身后一路冒着火星子的摔门而出,不一会儿就迈着急促的莲步就下楼去了。 “哎呦~谁啊,这么冒冒失失的,哎,你别走啊!”
不一会儿,春雨端着茶水走了上来,只见茶盘水的沾着一些撒出来的水渍。 当她看到女帝在梳妆台前捧腹大笑致使头顶的凤簪掉落到地面的时候,春雨一脸纳闷的问道:“什么事情让陛下这么高兴?”
林月婵好久没有因为私事这么开心过了,她笑的合不拢嘴,一只手揉着小腹,一只手摆个不停。 “咯咯咯,你刚才没看到婉儿什么表情吗?”
“啊?”
春雨把茶盘放到桌上,手指着背后的楼梯,“刚才那人是二殿下啊,不能吧,她人不会生气的吧?”
林月婵手指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向着春雨招了招手。 春雨也正在青春悸动,好奇心萌发的少女年纪,当即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等到林月婵附耳和她讲完,她忍不住的掩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等着楚公公回宫的时候,就由我去禀告二殿下吧,哈哈哈~” 寝室内,尽是貌美女儿银铃般的笑声。 可怜到了傍晚时分,楚渊的喷嚏还是打个不停,在去往青丘山脉的路上,齐四海不止一次的开口问道:“大人您这样怎么进去偷东西啊,甭说那些针落可闻的大能们了,就是随便一只狗,听见您的打喷嚏的动静,估摸着就撒丫子过来咬您了。”
“所以咱还是别去了吧,我还真想去看看青州剑府上一任剑冠和刀圣的决斗呢!”
距离青丘山脉还有还一段路程要走,闲来无事,楚渊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发一下时间。 “胖子,跟我讲讲,这两个人是怎么结的梁子?”
齐四海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攥着肉饼吃着:“大人您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您什么都知道呢。”
“屁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可是现在人们都说你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呢。”
楚渊踹了他一脚打开用荷叶包着的和小臂一样长短的卷肉饼也吃了起来。 他酒喝得有点多了,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不过含花羞的度数不高,他脑子十分清醒,一点也不迷糊。 “别扯淡,快讲。”
齐四海把肉饼一口气吃了个干净,捞起大葱咬了一口才说道:“这青州剑府啊,历来只有闯过那长达二十里剑冢的人才能被称为剑冠。”
“而被称为剑通天的吴青峰前辈,更是近二百年来青州剑府最年轻的剑冠,只有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以剑招冠绝天下了。”
手中的大葱转眼就被齐四海吃了个干净,等着他去拿卷肉饼的时候,楚渊突然就抢了过来,见他耷拉嘴,楚渊笑着又还给了他。 他乐呵的咬了一口卷肉饼继续说道:“嗯~在吴前辈二十岁的时候,也就是承欢六年的时候,他觉得只凭剑招很难达到更高的境界,便下定决心脱离剑府,在打败二十四位剑术大成的剑奴后,他游历江湖,只为寻找属于自己的剑意。”
“一年之后,他在紫仙竹林中遇见当年随南海儒圣文地藏修行的夏侯家甲,那时夏侯前辈爱上了在竹林里采药的医女,求而不得。”
“可当吴前辈住在紫仙竹林半个月后,那医女就和吴前辈好上了,这可把夏侯前辈给气坏了,两人首次约战在断木崖上。”
“那一战可以说是代表了三十多年前年青一辈的最强战力。”
“可惜的是夏侯前辈因为为情所伤,导致心绪不稳,败给吴前辈半招。”
“自此之后,每三年两个人就会打一架,随着他们的境界越来越高,名声越来越大,本先只是两个人的私人恩怨,逐渐演化为刀与剑的一决高低。”
“今年,两人定下在京城外……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