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抚司的主要职责便是通查本卫的风纪,所以整个衙门的所有装潢都显得有些庄严肃穆。
东院的一条合欢树拥簇成的夹道中,楚渊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他一只手拽着腰间,一只手背在身后捻着符箓。 他可是没有忘记当日那一刀之仇。 不错,进来南镇抚司并且拿走他腰带的不是别人,正是楚渊从无暇宫逃出来时从背后砍他一刀的女卫魏止若。 那日一刀险些就要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遇见了上官彩蝶,现在也就没有他楚渊这么一号人物了。 “楚公公,还记得我吗?”突然从楚渊的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他手中的符箓刚移到胸前,一道倩影便从合欢树上飞下,一个夹杂着玄气的擒拿就将其按到树干上。 “嗯哧~”楚渊的脸庞紧紧贴在刺挠的树皮上,“你突破到王玄境界了?!”
魏止若冷峻的面庞异常的白皙,她将楚渊手中的符箓夺了过来踩在脚下蹂躏。 “这还要拜你楚公公所赐,四殿下将无暇宫中众多灵药与我修炼,若这样还突破不到王玄,实在心中有愧。”
“是林雨瑶让你来的?”
“啊!”
魏止若将楚渊的手掌狠狠的一掰:“放肆,四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这阴阳人能直呼的!”
“行行,我嘴欠行了吧,给老子放开,不然我喊人了。”
魏止若将楚渊推出去老远。 楚渊踉踉跄跄的站稳,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打量着一身贴合度完美黑色烫银飞鱼服的魏止若。 她的腰间是一把样式精美的中短样式的绣春刀,高挑的身材扎着利落的马尾,冷峻的白皙面庞倒是有那么几分韵味。 要论长相,十分满分的话,楚渊夹带着私仇的能给他个七分,只要是腿长! “四殿下已经猜到你一定会打锦衣卫的主意,所以让我来看着你。”
楚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甩手道:“她老人家还真是爱操这份闲心,一身的旧疾也是难为她了。”
“锃~” 绣春刀转眼即至,楚渊低眉看了看自己脖颈上随时可能要他性命的利刃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提步上前。 只见魏止若面带诧异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树边。 “吓唬我?”
楚渊两指捻住刀尖运转疾暗承影的传承,绣春刀顿时急速的颤动起来,“你当老子还是以前那个被你拿刀砍的死太监吗?!”
话罢,楚渊指间一弹,魏止若手中的绣春刀哐当一声落地。 魏止若的瞳孔正在逐渐扩大,她似乎并不敢相信楚渊居然有这份魄力和本事。 现时下,楚渊背着手剑眉横立,一双星眸下尽是邪魅和狡黠。 他伸出手来:“腰带还我。”
魏止若用脚踢起绣春刀插回刀鞘,从背后取出腰带在楚渊前来拿的时候,她突然运转玄气,绣春刀凭空抽出在半空中旋转,若不是楚渊收回及时,手掌此时恐怕已经一分为二了。 “你这疯婆娘,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后背上的一刀,老子还没忘呢!”
魏止若单手执刀语气冰冷:“四殿下有令,若是楚渊行悖逆之举,就地格杀!”
“悖逆之举,什么悖逆之举?”
魏止若抬刀双腿分开蓄力:“我说了算。”
“嗖~” 转眼间,魏止若就已经闪身到楚渊的跟前,那由下而上的绣春刀势不可当,楚渊蹬地单手与地面翻转到远处双手平放,安稳落地。 “够了,老子不打女人,但是你真的惹到我了。”
“废什么话,受死!”
魏止若再次向楚渊发动攻势,她的周身由玄气凝聚出十几道刀气,她飞身而上,双手握刀奋力朝着楚渊挥砍而下! 而楚渊的中指纳戒一闪,再那势如破竹的刀气距离他还有一臂距离时,他陡然抬头手中月牙带着飞轮的匕首脱手而出,其中飞扬的火焰将刀气尽数斩碎。 楚渊趁着空隙,双指夹住两道金色符箓念道: “罡斗无形,星辰陨,金雷落,雷雀!”
“啾~” 两道金色符箓迅速汇聚一处,金色雷电形成的庞大雀鸟朝着半空中的魏止若挥舞着翅膀极速而去。 刚刚将匕首击落的魏止若,眼角瞥见那霹雳吧啦的雷鸟已经近在咫尺,她长舒一口气,手中的绣春刀被她挥舞的只能看到模糊的残影。 “风烛,破!”
随着魏止若冰冷的喊叫声,楚渊用金色符箓唤出来的雷鸟当即被钉在了原地,一息过后便四分五裂起来。 “轰!”
剧烈的爆炸声,顿时引来了一大批围观的锦衣卫,当魏止若低头看向楚渊的时候,见他邪魅的笑着。 那上扬的嘴角是那么的令人生厌。 “你笑什么,别以为有人来了,我就会放过你!”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赢了啊?”
魏止若脸一楞,突然看到他打了个响指,当她察觉自己背后的温度越来越高时已经为时已晚。 “轰!”
又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整个东院,闻声赶来的白泽和奚风穿过人满为患的锦衣卫人群。 只见合欢树的夹道中风尘弥漫,当尘土退去,他们瞧见楚渊蹲在地上正在摸索着什么。 “我说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小太监,王玄很了不起吗,不说你一个王玄三重境,大圆满的我也杀过。”
楚渊蹲在已经被炸得近乎昏厥过去的魏止若跟前起身将玉腰带缠好。 “怎……怎么可能,你一个毫无修炼资源的太监,为什么会修炼到这种地步?”
楚渊见她还想着起身,便啧了一声,掐住她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其实呢,你要是不轻敌,我还真不好拿下你,顶多打个平手吧。”
“可惜,你把你的背后轻而易举的让了出来,那匕首一共七柄,你砍的时候,没有数数够不够?”
魏止若回想着刚才的过程,楚渊确实甩出去七柄,她…….只击落六柄,最后一柄绕到了她的背后贴在她的身上。 “你在无暇宫待的时间太久了,可能不知道吧,我得了陈大渠的传承,而且我符箓修炼的突飞猛进,像这种悄无声息的把符箓夹进暗器里的事情,对我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魏止若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可是她还是撕扯着楚渊的手臂。 “今日不为别的,就因你咄咄逼人,要说私仇的话,那一刀之恨,就算还清了。”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放聪明点老老实实的回无暇宫当你的女卫,二,我身边缺一个护卫,你考虑考虑?”
“切~你做梦,让我给一个死太监当护卫,痴心妄想!”
楚渊见她那满脸的杀气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啧了一声,将她毫不留情的甩到一边的树上,她半张身子就镶嵌了进去。 这可把白泽看的一愣愣的,她摩挲着下巴嘀咕道:“不像他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奚风插嘴道:“你很了解他吗?”
楚渊扫了一眼人群冲着一堆蓝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喊道:“镇抚司的人过来一个。”
那镇抚司的百户一路小跑到楚渊跟前:“属下镇抚司百户项飞田,镇抚使大人有何吩咐。”
“她,”楚渊指向晕厥过去的魏止若,“公然袭击上司,查一查是不是他国派来的卧底。”
“是,大人!”
项飞田一招手:“来人呐,将此女押至地牢,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