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小雨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费家妮来了,热火朝天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她说姐夫自从接手了酱油厂就没这么辉煌过。 费家妮对调料赚钱的事门清,她一打眼就知道桑小雨翻身了。 费家妮没想到桑小雨的改换门庭竟然是如此的成功,她对这件事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看着像陀螺一样的桑小雨,她问你这一个月能赚上百万吧。 桑小雨直起身,透过浓雾看过去,这些天梅澜江一直有雾,绿博会的小商贩们好像躲在云里雾里一般,不是特别的明晰。 桑小雨说再好也就这一个月吧,费家妮说一个月也行呀,最起码把本钱赚回来了,你呀,重出江湖的首选就是调料真的是太厉害,有眼光。 桑小雨实在没时间答对她,给她拿了几瓶调料让她先离开,说自己忙过这一阵子一定再好好请她一回。 费家妮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嘴里还大骂姐夫无能。 桑小雨是真忙,可定下心来却不知道自己一天都做了什么,员工们也一样,他们都跟打仗一样,发货收款,跟机器人一般。 有时候桑小雨就像一个三军统帅一样,看着由自己训练并带领多年的兵一样,满足而自豪。 桑小雨母亲家的房子终于下来了,是异地安置。 桑小雨与母亲上下楼,桑小雨把大一点的二楼给了母亲,自己则在三楼。 桑小雨大概设计了一下,就由李俊浩找的工程队开工了,桑小雨很少有时间过去,还居住在原来的房子里。 ———————————————————————————— 绿博会终于结束了。 结束这天,天空竟然飘起了小清雪。 好多人都说这雪来得太早了,还没进入到十一月就下雪了,真的是挺奇特的一个事。 忙碌过后,桑小雨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打扫完战场清点战果时,桑小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负责全面工作的魏姐,拿出一个全面的销售表,桑小雨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一个月的流水竟然达到了近一百万,足足卖出去将近两万多箱。 赵春铃和魏姐算了两天,纯利润达到惊人的七十多万元,也就是说账面上躺着一百多万。 在桑小雨的计划里,自己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这下她有些慌,也有些乐不可支。 最清醒的人莫过魏姐了,她说这只是绿博会带来的奇迹,以后可就难了,还有除了调料带来的主要盈利,还有孙姐的小咸菜和酱油。 桑小雨不淡定了,她喜不自胜地在原地转圈圈,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魏姐继续给她泼了冷水,说这只是绿博会的成果,加之产品是新颖的,面对更多大众,懒大嫂还是比较小众,没有太大的影响。 桑小雨点头,说马上兑现承诺工人和职员的工资。 魏姐却有了不同的意见,她说如果按计件和工时计算,这些一线工人能得到三千多,她说还是开两千算了,因为下个月不用想也要下滑。 下滑的力度太大,他们肯定有怨言,三千对三百,你说工人还有劲头吗,不如细水长流。 桑小雨坚决反对,她说那样将失信于人,说到做到是必须做到的,就算下个月只有底薪几百元,那也是规章制度早就定好的。 魏姐最终还是听取了她的意见,只是在给职员们开支的时候,她压缩了些,包括她自己,她说与工人们比起来,他们做得还是少了些。 桑小雨本来也不想答应,看魏姐一直坚持,就说你看着办吧,实际你们的作用和他们虽不一样,但同样功不可没。 魏姐看桑小雨如此说了,办公室的员工也没几个,再加上赵春铃强烈的反对,最后也没再坚持。 魏姐说咱们这个小厂最大的信誉就是说话算数,桑小雨不明就里问什么意思,魏姐说你看表面上都是繁荣昌盛,实则我们还亏欠好多钱,最好一起结算了。 桑小雨看了细账,工人们的工资、车辆使用的费用,还有酱油厂已经三个月没结账了,他们的人天天来催…… 桑小雨终于好像有些清醒了,说原来这些都是昙花一现呢,把这些全部都付了,我们会剩多少? 魏姐说三十万左右,正好够你买个车的。 桑小雨立刻摇头,说自己就算真的买车也不会买这么贵的。 魏姐还说,这样的事百年也遇不上一次,以后还是过平凡的日子吧。 桑小雨不服,说明年不照样还要开绿博会吗? 魏姐特别清醒地说,肯定跟今年无法相比,现在是新产品,明年就变成过时产品了,到时候参不参加还地考虑。 桑小雨的兴奋都被魏姐给打了下来,她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她要回家了。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银色的月光与街道上的华灯相互辉映,桑小雨上了公交车,拒绝了保安用车送她回家。 桑小雨下了车,银色的月光照着她熟悉的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自己的家。 秋夜的星空晴朗透明,星星一眨一眨闪动着明亮的眼睛,桑小雨长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天空是如此的美妙和轻柔。 晚风轻柔吹打在脸上,桑小雨感到极为舒适和荡漾。 桑小雨看到了自己家里的灯光,而母亲则和以往一样,站在门口等着她。 母亲给她打了电话,听她说要回来,特意给她做了好吃的,等了半天特别心急。 桑小雨想到多少年前,母亲总是这样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成了自己黑暗中的光亮。 母亲早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出来,不管桑小雨怎么说,母亲都不肯把那些根本就用不上的东西丢掉,还说以后用得着。 桑小雨的东西简单到一只行李箱就可以囊括,母亲说她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人。 桑小雨出事的时候,好衣服都没留下,被那些要债的人拿走了,东西更不用说了。 前几年还债的时候,她根本一年也买不了几件衣服,现在条件好了些,除了江春晖给她买的衣服,她自己一件都没买过。 金银首饰更不用提了,都让她还债了。 母亲说你住到楼房里是不是要与墙壁做伴?还要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她一些,桑小雨说一件不要,那样轻省。 桑小雨又和母亲收拾起来,她说轻装上阵过得舒服,母亲说没有这些老物件,她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