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大约儿二十岁左右,指着盘子里的头发说:“怎么办?恶心我们不是?还号称高档酒店呢,就这水平,就这么服务?”
李俊浩不慌不忙地站在他面前,问:“你确定这根头发是从菜里面发现的?”
小伙子烫成了红色的头发,傲慢地说:“难道是我头上的?”
身边几个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他头顶着一头的红发,而且四周几乎是光头,只在头顶上升起一朵像鸡冠一样的一撮红头发。 桑小雨看几个孩子样大的男孩儿神态自若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惯犯。 这样的孩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很难惹。 李俊浩一指饭店的上方,说:“我们店里一共有三十六个探头,就为防着你们这样的人,你再去后厨看看去,有没有一个人是有长头发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厨师帽。”
红头发有点懵,但强词夺理地说:“至于是什么过程掉的头发我们就不知道了,但确实是在菜里发现的。”
李俊浩一抱拳,用他们擅长崇拜的样子说:“大哥,要不然请跟我上楼一叙?上面肯定有您的影像。”
被叫做大哥的红头发有点懵,没听明白是几个意思。 于是问:“什么?你想对我动粗?我们几个可不是好惹的。”
李俊浩说:“岂敢岂敢,是让您上楼配合一下,看看头发是怎么进到盘子里的。”
刚说到这里,楼上就下来一个人,是风风火火的赵春铃。 李俊浩来的时候就让她调一下电脑里的视频。 她请红头发和几个小伙子上楼,说楼上的电脑里清晰地看到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亲手把头发放到了菜里…… 赵春铃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个说:“对,就是你放的。”
那个男孩儿有点害怕地看着红头发,李俊浩说:“我也不想难为你们,赶紧把账结了,咱们就算两清,要是还想玩花样,直接派出所。”
那个红头发的男孩儿显然是头头,他面对李俊浩威严的目光,终于妥协了。 几个人根本就没打算付钱,一看这架式都慌了。 红头发说凑一凑,一定要凑一凑。 李俊浩看他们点的菜大约有二百多,随口说三百。 几个小男孩儿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把手伸进了口袋。 没有一个拿出一百大钞的,都是一些十几二十元的,有人甚至把钢镚都掏出来了,扔在桌子上上下跳跃着。 兄弟几个的口袋都掏空了,李俊浩说还差八十元。 李俊浩说你们用不用给谁打个电话,或让你们的父母过来? 红头发立刻怂了,大哥大哥叫的那叫一个亲。 另几个男孩,看老大怂了,也跟着告起了饶,经头发还说今日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李俊浩摆手了事,告诉他们,以后别想着这样吃饭了,日后一定会出大事的。 几个人仓皇地跑了。 红头发最后跑的,李俊浩喊住他,他吓得不轻,问又怎么了,李俊浩拿出五十元说拿着吧,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回家? 红头发特别仗义地一抱拳说:“大哥,日后有事提一嘴,保证好使……” 说完一溜烟地没了影子。 领班看着他们的背影,说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日后他们还会来霍霍人。 李俊浩说现在最怕的不是三十左右的人闹事,就怕这些十七八二十左右的人,他们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呢。 桑小雨松了一口气,她对李俊浩说:“做得好,这里面幸亏有你,麻烦可真不少。”
李俊浩笑笑说:“我们可是保安公司,天天面对的事比你这大多了,别怕,我给你撑着。”
桑小雨又说谢谢。 李俊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干脆我把自己的小公司开到你楼里算了,这样我也能兼顾。”
桑小雨挺认真地说:“我看行!”
李俊浩说:“你的地方太小了,要是换个大地方我总着手办。”
桑小雨感觉自己太累了,也让李俊浩赶紧回家休息。 饭店忙到快十二点了,人才走光,桑小雨和几个服务员都累得说不出话来,桑小雨还放话,太远的女孩儿就不要回家了,在店里对付一宿吧,已防危险。 她们第二天要十点才上班,李俊浩提议自己把她们一个个都送回去,这样安全又可以好好休息。 桑小雨有些过意不去,说他也忙了一天了,李俊浩说自己是个大男人,这点苦算什么? 李俊浩出去了,女孩儿们跟着他上了一辆面包车。 桑小雨追了出去,说一定要注意安全,疲劳驾驶太危险,打车也行。 李俊浩不听她的,说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这点事也用得着你操心? 桑小雨让赵春铃留下来,待在自己身边,她们只能在阁楼上对付一宿。 几乎所有的人都一一离开了,那些厨师报怨说太累了,桑小雨说有可能只是开业这几天的事,长期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一直火下去,她会酌情调班的。 为了鼓励他们,桑小雨让财会室的人,在他们加班超过九点半就再加一百元。 有了一百元的鼓励,这几个厨师才算满意,一个个收工离去了。 人都走了,屋子里沉寂下来,桑小雨扶着自己的腰说太累了,赵春铃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也好,说要是天天这样,咱们真的发了,干饭店比调料强太多了。 桑小雨问她今天收我多少钱? 赵春铃说还没细算,反正能有十几万。 桑小雨说那只是流水,还没算成本呢。 赵春铃说哪有时间算,反正不少,调料厂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 桑小雨和她一起到门口关门,先要把外面的卷帘门从里面关上,桑小雨说今天既然赚了那么多,我承诺给你一万元。 赵春铃懵了,拉着门的手停了下来问:“为什么?你连主管会计都不让我干,怎么奖励我这么多钱?”
桑小雨接过手,用力往下一拽门,门却纹丝不动,原来外面有人把门顶住了。 桑小雨看不见,只看见一双脚在门外,她警惕地问:“谁?”